聽到九色鹿的話,凌瑀瞬間收起了玩笑之色,他緊緊地盯著九色鹿,沉聲問道:「九色鹿前輩,您說曾經見到有星海強者進入了九道天門?不知道他們進入的是哪一道天門?在此過程中是否也有華夏強者也前往天門中尋覓華夏氣運了呢?華夏強者和您之前看到的星海強者進入的是同一道天門嗎?這九道天門是否相通?華夏氣運到底藏在了哪一扇天門中?」凌瑀知道,九色鹿身為崑崙界的靈獸,一定比自己更加了解這裡。
看到凌瑀眼中的急迫,九色鹿擺了擺手,輕聲說道:「凌小友不要急,聽我慢慢跟你說。之前的確有華夏強者進入了崑崙界,而在那些人中有一位我崑崙一脈的妖族強者,那些強者在崑崙妖族強者的帶領下進入了天門。而在那些強者進入天門的三天後,另一批星海強者才通過東王殿進入了崑崙界中。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在浩古之地尋覓了很久,見沒有任何發現之後,便也隨之前的華夏強者進入了天門。不過......那些星海強者和華夏強者所走入的卻並非同一扇天門。至於華夏氣運藏在何處,是否隱於九道天門中,我並不知曉。而九扇天門是否相通,我更加不清楚。自從西王母聖帝雲遊之後,曾布下法旨,崑崙妖族不得擅入天門。」
「原來是這樣......那,九色鹿前輩,不知道西王母聖帝是否提起過,在這九扇天門的背後究竟是怎樣一片世界?」聽到九色鹿的話,凌瑀暗嘆了一口氣,原以為九色鹿會知道天門背後的答案,看來他失算了。
「這個嘛......我倒是聽西王母聖帝提過一些隻言片語。她老人家曾說過,九扇天門乃是崑崙界的禁地,如果說崑崙界是崑崙山脈的隱秘之地,那么九天門就是崑崙界的聖域。九天門背後的世界才是這片星海真正的模樣,九天門對於崑崙界的意義尤為特殊,因為......」說到此處,九色鹿的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說道:「因為在九天門中可以探尋到這片星海的起始和終極,若那裡的真相大白天下,必會星海大亂!」
望著九色鹿的神色,凌瑀看了看一旁的天靈珠和界,又看了看天極惡鬼兩兄弟。九色鹿既然如此凝重,顯然當初西王母聖帝對九天門看得無比重要。可是,能讓一代聖帝如此謹慎對待的地方,裡面會有什麼呢?
「這個你不用看我們,因為當初我們兄弟二人沒有資格進入九天門,或者說,即便當初對諸天十二界懷有惡意的星海強者,也同樣沒有資格進入其中。彼時的九天門與今世相比判若兩地,在那個時候,別說登入九天門,就是靠近那裡,都會被劍氣絞殺。所以,我們當初不僅無法破入九天門,就連靠近那裡,都會靈識震顫,心神不寧,甚至性命堪憂。」看到凌瑀眼底的疑惑之色,金千羅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凌瑀如實說道。
「你也別看我們,我們兩個雖然是自混沌,甚至鴻蒙年代便長存於世的老傢伙,可是對於華夏的崑崙界,我們也知之甚少,更別說進入浩古之地中的九天門了。」感受到凌瑀疑惑的目光,天靈珠也隨之解釋道。
「凌小友,其實我作為崑崙妖族一脈,應該勸阻你離開崑崙界,遠離九天門的。因為你是今世的天授傳承之人,身上的責任無比重大,我們不應該讓你以身犯險。但是,這一次事關華夏氣運,所以我只能在這裡祝你好運。華夏氣運不容有失,尤其不能落在你口中的赤鬼等人手中。我相信凌兄弟福緣深厚,定會逢凶化吉,垂天眷顧的。」看到凌瑀眼中的猶豫之色,九色鹿輕嘆一聲,他輕輕地拍了拍凌瑀的肩膀,沉聲說道。
「多謝九色鹿前輩的提醒,晚輩先行謝過了。看來,我現在務必儘快趕往九天門,尋找華夏氣運和南宮老頭兒等人了。」凌瑀說完,扭頭對九色鹿繼續問道:「前輩,不知道赤鬼等人和南宮前輩等人分別進入了哪一扇天門?」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前往九天門探尋華夏氣運,那就要提前預知赤鬼和南宮羽等人的動向。凌瑀既不想和赤鬼等人遭遇,又要儘快找到南宮羽等一眾華夏強者。所以,他只能對熟知真相的九色鹿詢問。
「原來是這件事啊,我記得當初我們崑崙妖族一脈的強者帶領華夏眾人走入了正乾位的那扇天門,而以赤鬼為首的星海強者則進入了位於巽位和離位中間的那扇天門。」九色鹿回想了一番,對凌瑀等人述說道。
「小瑀,為了以防夜長夢多,我們也該出發了。既然鎮界神碑已經被你化去了戾氣,那我和天靈珠也可以重新回到你的識海了。只是,如今天有九門,你想從哪裡進入呢?」界也來到凌瑀的身邊,不解地問道。
聽到界的詢問,凌瑀眉頭微皺,仔細思忖。按理說,他選擇乾位的那扇天門進入應該是最穩妥的。因為凌瑀不知道九天門是否相通,若不相通的話,自己正好可以追尋南宮羽等人的足跡,定無兇險。就算九天門之中是相通的,那麼赤鬼等人早已進入了天門,凌瑀也不用過於擔心。不過凌瑀覺得九天門相通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若九天門相通的話,當初為什麼不用一扇天門來代替九扇天門呢?這麼做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是,凌瑀思來想去,又覺得有些不妥。以他的猜測,九天門中應該會有九片不同的世界,而華夏氣運究竟隱匿在哪一扇天門中,沒有人知道。如果南宮羽等人選擇的那扇正乾位的天門中並沒有華夏氣運的話,凌瑀再選擇同一扇天門進入也無濟於事,反而會浪費很多時間。所以,對凌瑀而言,或許現在最穩妥的方法是選擇一扇除了南宮羽和赤鬼等人之外的另一扇天門進入。這樣的話,就算南宮羽沒有尋到華夏氣運,凌瑀也可以多爭取一些時間。不過,這麼做同樣會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赤鬼選擇的那扇天門中也沒有華夏氣運的話,那麼他們勢必會選擇其他的天門進入。若赤鬼等強者第二次與自己選擇相同,自己將會很危險。
最後,凌瑀長嘆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扭頭看了看九色鹿和界等人,輕聲說道:「我選擇進入艮位的那扇天門,因為這樣做的話,一來會節省很多時間,二來也能完美避開赤鬼等人,可謂兩全其美。」
見凌瑀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九色鹿和天靈珠也不再多言。界和天靈珠對視一眼,最後身軀逐漸變淡,進入了凌瑀的識海之中。而九色鹿和蝴蝶,也對凌瑀抱拳辭別。二人必須遵守西王母法旨,不能進入天門。
直到眾人離去後,凌瑀沉思片刻,對金千羅和銀絕殤說道:「金兄,銀兄,你們兩個也進入鎮界神碑修養吧。因為你們畢竟不是華夏修者,而我們將要前往的還是第一道界的神聖之地,我擔心對你們有影響。」
金千羅和銀絕殤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也進入了凌瑀丹田中的鎮界神碑中。凌瑀望著之前還吵吵鬧鬧的眾人頃刻間各奔東西,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神色。界和天靈珠本是器靈,他們進入自己的識海有情可原,可天極惡鬼兩兄弟卻是有著仙王境界的厲鬼,連他們都進入了自己的丹田修養,讓凌瑀十分別捏。似乎對他而言,此時自己的身軀像極了一座爐鼎,不僅將鎮界神碑收納,也將天極惡鬼收納,如同一方世界。
當天極惡鬼兩兄弟進入凌瑀丹田中的鎮界神碑之後,凌瑀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玩笑之態。他心念一動,將若木葉祭出。凌瑀腳尖點地,踏在若木葉上,朝著艮位的天門疾行而去。浩古之地幅員遼闊,一眼望不到邊際,而且崑崙界並沒有任何的傳送陣,只能依靠身法前行。但是若以身法橫渡虛空的話,凌瑀擔心當他抵達天門處的時候,體內的靈力所剩無幾。但是以若木葉代步,將會大大減少靈力的消耗,速度也並不慢。
當凌瑀駕馭著若木葉駛入高空的時候,遠遠地望到了那扇位於艮位的天門。九道天門立於九霄穹頂,飛鳥不可渡,凶獸不可及。它們就像是橫亘在天穹上的不朽聖物,俯視著人間萬道,散發出雄渾的滄桑古韻。
凌瑀飛入高空之後,才發現在虛空中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禁制,將高空的飛鳥阻擋。浩古之地的飛禽走獸修為極高,最弱也在至尊境上下,而那些強橫的生靈甚至已經達到了仙人境的修為。可即便如此,無數飛禽神鳥依舊無法破入天門下九百丈之內的高空。那層禁制阻擋著仙鳥飛禽,使得它們雖然對九天門無比嚮往,但卻因為禁制所限,無法突破。但凌瑀也發現了另一件古怪的事情,那就是無形禁制並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立於穹頂艮位的天門外飄蕩著數朵祥雲,祥雲瀰漫之下,天門若隱若現。原以為這道天門近在眼前,可是凌瑀駕馭著若木葉一路疾行了九天九夜,也沒有抵達天門處。在他看來,似乎那座天門並非死物,而是可以隨時飄動的活物一般。凌瑀越向天門飛馳,天門距離他也便越遠。後來,還是在天靈珠的授意之下,凌瑀才得到了接近天門的秘法。天靈珠告訴他,九天門身為第一道界的聖地,絕不能以肉眼丈量遠近,而是要靠一顆虔誠之心。所以,在得到天靈珠的授意後,凌瑀雙目微閉,利用神念感知蒼穹的天門。他心懷虔誠,神色恭敬。凌瑀將所有的雜念都排出體外,心中只有艮位天門。他再次疾行了半月之後,終於來到了天門下。
當凌瑀感知到周圍靈氣變得無比濃郁的時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朝著天穹打量而去。此時,凌瑀已經駐足在了艮位的天門下方。無數祥雲好像自天門中蕩漾出來的一樣,將天門環繞,顯映出如夢如幻的仙威。
凌瑀駐足在天門下,想要感知門中世界,卻發現瀰漫在天門外的那層雲霧中好像有一道未名的結界,將凌瑀的神識遮擋。嘗試神識探入天門無果之後,凌瑀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他深吸了一口氣,朝天門中邁去。在凌瑀走向天門的時候,已經將斷劍祭出,握在了掌心中。開過封的斷劍雖然依舊如之前一般古樸,不過在古樸之中卻多出了一道凌厲的殺伐氣韻。甚至當凌瑀握住斷劍的時候,有一種血肉相融的感覺悠悠傳來。
「華夏氣運,我來了!」斷劍中傳來的一絲冰涼讓凌瑀精神大振,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低吼一聲,邁入了天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