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萬古仙尊落華夏

  此刻，凌瑀和水澤神城的冰髓玉門僅有三十丈的距離，而就是這三十丈的距離，將凌瑀阻隔在了神城之外。因為當他抬頭之際，發現即將衝出雲霞的朝陽好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塞回了地平線以下似的。而後，在蒼穹上，蔚藍的天穹中心，突然顯化出了一道好似龍捲風一樣的奇怪烏雲。那道烏雲占據了天幕四分之一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古樸的雕塑定格在了天宇之上。起初的時候，天幕上只是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印記，而隨著時光的流逝，那道印記逐漸變大，等到凌瑀察覺的時候，印記已經暴漲到了天際的十分之一大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印記才顯露出了龍捲風模樣的雛形。而後，那道龍捲風一般的烏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

  九分之一，八分之一，七分之一......當龍捲風樣式的烏雲暴漲之時，仿佛天際壓下了一道無法以肉眼捕捉的力量，那股力量在和朝陽的力量抗衡，似乎不想讓朝陽將溫暖撒向人間。而原本已經露出一半的朝陽就這樣在那股力量的針對之下，漸漸沉入大地。當龍捲風一樣的烏雲變為天穹四分之一大小的時候，朝陽被徹底壓落在地平線之下，天地再次陷入黑暗。不過，這種黑暗卻不像濃重的夜晚，而是好像即將天明的時候，天地一片灰濛濛的狀態，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天，晴天還是陰天。那道龍捲風模樣的烏雲周圍有電芒閃爍，而在電芒之中，則是鬼魂一般的不明物體在張牙舞爪，好像自天外飛來的惡魔一般，盡顯猙獰之色。

  那片烏雲急速旋轉，隨著電芒和鬼影逐漸落向大地，而它落下的地方，竟然是華夏的**。雖然烏雲的速度看似很慢，可是當它接近華夏的時候，凌瑀驚恐的發現，它的速度甚至要比誅荒的速度還要快。烏雲的流動給凌瑀一種極為荒誕的錯覺，那就是烏雲在升騰，在變化，只不過，這種升騰和變化是反向的，是朝著大地為終點的軌跡。而當那片烏雲徹底落入華夏的時候，在南荒中好像發生了足以毀天滅地的地震一般。數萬頃原始叢林被碾壓成齏粉，無數生靈葬身於氣浪之下，就連南荒終年不散的瘴氣，也在烏雲落下的時候被驅散了許多。無數群山古木被摧毀，生靈的哀嚎遍及四野，就連遠在北域的凌瑀，也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

  當龍捲風模樣的烏雲落入南荒的一刻鐘後，壓抑在眾人心頭的那股威壓才逐漸散去。又過了一刻鐘，東方天際才漸漸浮現出了朝陽的身影。這一日，因為神秘烏雲的降臨，使得華夏的日出時間比平時晚了兩刻鐘。而從某種意義上說，烏雲已經干擾了華夏的意志，甚至已經違反了天道的規則。在這個世界上，日升月落，周而復始，如同萬物的輪迴，是有定數的，但就是因為烏雲的緣故，徹底打亂了華夏正常的時空秩序。

  直到烏雲消失了一刻鐘後，凌瑀才漸漸地回過了神來。他有一種預感，剛才落入華夏的烏雲絕對不是什麼機緣福澤，而更像是一種劫禍。聯想到之前通天壁中金鱗所說的話，凌瑀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降臨華夏的那團烏雲中，才隱藏著真正的黑手。凌瑀的神識和靈覺遠超同輩中人，所以，在烏雲落下的時候，凌瑀已經從那團龍捲風一樣的雲朵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而那道氣息，象徵著毀滅、災難和劫數。

  「凌兄弟，既然來到了水澤神城，為什麼還在城外失神啊！快回來吧，大家都等著你煮餃子呢！」就在這時，凌瑀突然聽到一聲朗笑從水澤神城的城牆上響起，聽到那聲朗笑，凌瑀抬頭望去，發現正是白卿。

  「白大哥！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要回來呀？我的確是想第一時間就進城與你們相聚的，只不過......」說到此處，凌瑀仰頭望向南荒的方向，欲言又止。剛才那麼大的響動，那麼明顯的異象，肯定驚動了所有人。

  「唉！凌兄弟，有什麼話咱們進城來說吧！」聽到凌瑀的話，白卿眼底划過一縷濃濃地憂色，他看了看凌瑀，又看了看南荒的方向，最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對凌瑀說道。看他的神色，似乎知道很多真相和秘密。

  「好！」當凌瑀看到白卿的臉色時，就猜到對方一定對那團龍捲風模樣的烏雲有所了解。所以，凌瑀也不扭捏，他腳尖點地，聖龍渡施展而出，一縱之下躍上數丈高的城牆，和白卿一道，朝著水澤神城內飛去。

  進入水澤神城之後，凌瑀和白卿二人並沒有直接飛向神城後方的凌家莊，而是來到了玄武殿。今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了，但是相比於新年來說，落入南荒的那團烏雲才是眼前迫切要了解的事情。身為一名修者，凌瑀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水澤神城乃是北域的萬妖天堂，而且是先生的居住之地，即便先生現在已經離開了華夏，前往星空之冢探尋動盪背後的真相了，但凌瑀相信，善卜的玄武肯定也了解很多內幕。

  當凌瑀跟隨白卿走入玄武殿的時候，發現不僅他熟悉的燭傲，諸懷，石信，商舞月，嵐馨，瀾姝等妖族大能齊聚一堂，就連凌瑀極為尊敬的四方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也身在其列。而在這些人中，還有一位凌瑀從未見過，但已經通過她身上穿著的金黃色龍袍認出了她身份的人。那個人年紀約有四旬上下，體態豐腴，容顏絕美，雖然歲月的滄桑在其臉上留下了些許淡淡的痕跡，但依舊無法掩蓋她的傾城絕色。這個人，就是身居土黎皇朝的守護神獸，黃龍。黃龍，一稱應龍，乃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之長的第五靈。所以，應龍又被稱為天元應龍。與青龍不同的是，應龍背身雙翅，可上入九霄，下潛幽冥，無所不至。

  在上古時期，應龍贈伏羲大帝河圖，帶女媧大帝朝見天帝。炎黃時代，軒轅聖帝與蚩尤魔尊九戰九不勝，但應龍卻以一己之力戰勝虎、豹、熊、羆四獸，接連斬殺蚩尤、夸父，最終還送軒轅聖帝及其一乾重臣升天成仙。後來，大禹聖帝治水遇無支祁受挫，諸神皆不敵，唯有應龍獨力戰勝無支祁，桐柏君向應龍求情，才留下無支祁一命。期間應龍以尾畫地開長江，助禹帝治洪水救黎民；力開龍門，使水族、蛇、虺有進升化龍之機。應龍也曾化身老龍，化名為吉，而成神農大帝之師，堪稱中國神話戰績第一的無雙戰神。傳說中，應龍有開天闢地之力。在遠古時期，天地曾經破滅過一次，元氣湮滅後，是應龍重開天地，恢復人間元氣。

  應龍除了擁有創世之力、救世之功外，還擁有滅世之能，其威能遠超鐘山燭龍藉助火精而得的晝夜變換之力。當應龍含怒飛天時，能夠直接令當空的烈日消失，同時使天地萬物抵達終結的狀態，稱為「天地昏蒙而萬物否」，否指「變壞、滅絕」。應龍伸展身姿，可以充塞整個宇宙，但當她收縮身形之時，卻可以進入無間之間。其首枕於星宿、張宿，其尾掛於柳宿、井宿，身體倚靠於太微垣三台。而當應龍飛天之時，一切雲氣、星宿盡皆跟從其後，同時有大雷霆響起，震撼天地四極，充斥九垓，四方**海水如龍捲般升往天空，其中有四海圖籍為應龍獻上。應龍施雨之時，可以調動動天之元氣於天地中孕育萬物，麒麟、鳳凰便由此誕生，《易數》中稱之為「品物流形」。應龍之翼也有其神異之處，內含乾剛之威，可以覆蓋蒼天。甚至畫應龍於圖，也有神效，可以鎮壓天地偏怪靈異，令天下太平一元之數。當應龍化為中央七宿之後，能夠召喚高皇天土帝之宮進入下界人身，實現其人萬般心愿，消除一切病苦。華夏古籍中曾有記載：「大荒東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應龍處南極，殺蚩尤與夸父，不得復上，故下數旱，旱而為應龍之狀，乃得大雨。」

  所以，當凌瑀看到位於四神獸之中的那道美麗身影的時候，瞬間便猜到了她的身份。想到此處，凌瑀連忙對著應龍抱拳施禮，恭敬地說道：「晚輩北域凌瑀，見過黃龍前輩。」此人乃是五靈之首，讓凌瑀敬畏。

  「嗯，你就是凌瑀？不錯，與我想像中的差別不大。我知道你為何來到水澤神城之後遲遲沒有進入古城，是因為天際的那團詭異雲朵吧？那片雲朵中的生靈其實有兩人，而那兩個人，將是我們今後將要面對的敵手，也是華夏動盪中最為強橫，也最為難纏的強者。」黃龍看了看凌瑀，輕輕地點了點頭，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其實早在凌瑀來到水澤神城外的時候，黃龍便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只不過黃龍並未開口而已。

  「兩個人？他們是誰？為什麼會來到華夏祖星？他們是仙域的強者嗎？是否就是洪荒十二君主背後的神秘黑手呢？」聽到黃龍的話，凌瑀心中一動，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望向黃龍，眼中閃爍著憂色。

  「你先別急，其實對於他們兩個人能夠來到華夏，我並不意外，而先生等人也不意外。因為在不久之前，先生和誅荒曾經施以秘法告知過我們，說在不久之後，星海中將會有兩名萬古仙尊謫落華夏。而那兩個人，就是今天你看到的隱在龍捲雲中的強者。他們名為赤鬼和雷王，曾經是獨斷萬古的至強者。他們具體強橫到什麼程度呢？這麼說吧，就算是伏羲大帝在世，與他們交手的話，也僅僅只有一半的勝算。這兩人乃是至交好友，幾乎從未在星海顯化過。所以，關於他們的傳聞，也一直被視為後人的揣測。不過我們卻知道，他們一直都隱在星海暗處，伺機而動。他們曾經執掌星海背後的世界，絕非什麼善類啊！」黃龍輕聲嘆道。

  「赤鬼，雷王......」凌瑀仔細咀嚼這兩個字，一陣思索。他搜遍了腦海中關於這兩個人的所有記憶，也沒有發現任何與他們二人有關的事跡。這就說明，他們兩個幾乎從未在華夏或者星海現身過，無比神秘。

  「赤鬼身兼幽冥鬼力，極為難纏，可以說，他能夠通過一己之力召喚星辰間小半數的惡鬼，使其任他驅使。而雷王，是傳說中誕生於雷池中的生靈。他掌控著劫難，也掌控著雷電之力。有了雷電之力的加持，在交手的過程中便占據了先機，這樣看來，雷王幾乎可以說是立於了不敗之地。這兩人來到華夏之後，竟然直接奔赴了南荒，所以，你的猜測沒有錯，他們極有可能就是華夏動盪背後真正的元兇！」黃龍嘆了口氣，輕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