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通天壁力破君主

  此時的凌瑀腹背受敵，四方上下皆有六道輪迴的恐怖光門映照而來。那些光門背後都連通著一方詭異的世界，若凌瑀被吸入光門中，定然會被六道輪迴碾壓成塵。而且大君主也施展出最強功法，黑色霧氣化為罡勁，朝著凌瑀包裹而來。大君主和空間君主都很清楚，此前他們都小瞧這個華夏的聖人境修者了。他雖然看起來只有問心境的修為，但是連通天壁都能和凌瑀親近，也就說明凌瑀近於天道，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

  六道輪迴的光門朝著凌瑀飛速襲來，融合成了一道如牢籠一般的地域，將凌瑀圍住。處在牢籠之內的凌瑀根本無法看清外界的情況，但對於大君主和空間君主來說，卻對凌瑀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清晰可見。

  而就在凌瑀即將抵禦不住光門內的吸力，將要被六道輪迴化掉的時候，他頭頂的那方神壁突然動了。通天壁綻放出青黑色的幽光，仿佛野獸的雙眸，泛著冷冽的光澤。而後，通天壁上雕刻的百名強者的名字中逐漸有光華閃耀，如同心臟的跳動和呼吸，呈現出別樣的律動，似乎將要覺醒似的。或許是感受到了通天壁的異常，六道輪迴的速度越來越快，那六道光門融合成的牢籠逐漸收縮，好像要將通天壁和凌瑀一同煉化般。

  起初的時候，當牢籠成形之時，六道輪迴的須彌納芥子之能將通天壁完美包裹。明明每一道光門只有十丈高，八丈寬，可是當它們融合之後，在接近通天壁的地方好像存在著摺疊空間一樣。然而，當牢籠逐漸收縮時，通天壁的神威再次顯化了出來，隨著百強修者的名字越發璀璨，通天壁好似一位強勢的神祇，並沒有被牢籠碾壓，反而爆射出縷縷青黑色幽光，與六道輪迴化成的牢籠相互僵持。神力相搏，恐怖的威壓四散。

  當通天壁與牢籠僵持之際，空間君主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冷汗自他的額頭划過，流經鬢角，最後落在了大地之上。其實在空間君主施展六道輪迴的時候，心中也沒有底，因為他生怕觸怒通天壁。通天壁乃是當年女媧大帝的補天神石所化，連天道都能彌補，又豈是他一個洪荒君主可以冒犯的呢？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莽撞而惹怒了天道，沾染某些因果的話，十個空間君主也不夠看。所以，在看到通天壁爆射出神芒，與六道輪迴抗衡的時候，空間君主心中已經升起了一層濃雲。他不是凡俗的小修者，而是堂堂一代仙尊，修為越高，則越會對天地充滿敬畏。因為經歷、閱歷、眼界都告訴他，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簡單。

  之前與軒轅聖帝爭雄的時候，洪荒十二君主認為自己可以傲立星海，執掌乾坤。可是隨著他們經歷的事情越多，便越來越能體會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登高者必自卑，行遠者必自邇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說在空間君主沒有領悟六道輪迴的時候，他或許會認為自己的空間術法天下無雙，可是在這幾千年靜悟六道輪迴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知。六道輪迴同樣是空間術法，但是其中的皮毛都要勝過空間君主數十萬年的修行所得。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空間君主再也不敢小瞧這方宇宙，也不再認為自己和其他的洪荒君主可以主宰乾坤。最起碼，仙尊之上還有無極境修者，無極境修者之上還有郎朗天道。而通天壁正是蘊含著無盡天道意志的補天神石所化，所以當空間君主意圖施展六道輪迴奪取通天壁的時候，才滿懷敬畏和怯意。他想得到天闕之匙，但同樣擔心觸怒通天壁，沾染因果，尤其是此時的通天壁有了微怒的情緒。

  當通天壁散發出神芒的時候，百強修者的名字宛若化作了一道道劍氣，向六道輪迴的大門激射而去。劍氣如虹，劍意如歌，一股蒼涼浩渺的氣韻自通天壁上傳來，即便空間君主掌握了六道輪迴，同樣不敢大意。

  起初的時候，那些劍意還能夠被六道輪迴的光門吸收，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六道輪迴的光門上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痕。那六道光門如果沒有劍氣阻擋，則只能看到裡面的各色光華，可是當劍氣沖向六道輪迴的時候，凌瑀才發現，原來在六道輪迴的光門附近，還有一層淡淡的結界。那層結界很薄，如果不是被通天壁上的劍氣所指，以凌瑀的修為，根本無法察覺。不過凌瑀也不是傻子，當他看到光門出現裂痕的時候，便知道是通天壁在有意相助自己。通天壁乃是補天神物，為什麼會產生與自己親近的氣息呢？沉思片刻，凌瑀恍有所悟，當他感受到體內八顆小球的轉動是，終於明白了。通天壁不是在相助自己，而是在相助那八顆小球。

  「咔嚓！」隨著一聲脆響，象徵著餓鬼道的那扇光門終於不敵劍氣的威勢，門上的那層結界應聲而碎。光門上的結界從蛛網般密集的光幕炸裂成了無數的碎片，每一顆碎片中仿佛都困住了一隻惡鬼，它們被囚禁在了碎片中，幽綠色的爪子不停地敲擊著碎片，它們面色猙獰，張牙舞爪，好像要衝破碎片，降臨世間一般。而隨著餓鬼道光門的破碎，其他象徵五道輪迴的光門也逐一破碎，無盡碎片散落，如光雨一般傾盆而下。

  當六道輪迴的光門全部被通天壁的劍氣擊碎之時，空間君主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那口鮮血中閃耀著金紅色的光澤，凌瑀知道，那是空間君主的靈血。空間君主修為強絕，能夠將他視為生命的靈血逼出，可見通天壁的威能足以碾壓洪荒十二君主。當光門破碎的時候，六道輪迴也隨之湮滅。它們就像是被召喚出來的強大結界，因為空間君主被通天壁碾壓，使得他再也無法召喚六道輪迴。只見六道光門逐漸變淡，最後消失了。

  「空間君主，你怎麼樣！」看到空間君主連靈血都被逼了出來，大君主的臉色一變再變。洪荒十二君主情同手足，如今大君主已經損失了六位兄弟，如果空間君主剛剛出世便被擊殺的話，他無法承受這份打擊。

  「天意，天意呀！大哥，我沒有想到自己閉生死關數千年得來的六道輪迴不曾施展便胎死腹中。這便是天意！是我空間君主折翼之象啊！這一世，我們不該出世啊！」空間君主仿佛彌留之際的迴光返照一般，他緊緊地握住了大君主的手臂，眼神渙散，仿佛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打擊，又像是瞬間老了數千歲一樣，絕望地說道。之前他認為凌瑀雖然是天授傳承之人，但應該不敵他們洪荒君主之威，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望著空間君主心灰意冷的模樣，大君主面沉似水，他反手握住空間君主的脈門，發現空間君主雖然脈象微弱，但並無性命之憂。看起來，他並沒有被通天壁擊殺，只是受到了天道意志的壓迫，所以才心生絕望。

  「兄弟，你在一旁稍事休息，等我將這孽畜擊殺，再帶你去療傷！」大君主將空間君主放在地上，咬牙說道。其實在這一次出發之前，大君主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他不相信自己會喋血華夏，鎩羽而歸。

  「大哥......」望著大君主一往無前的背影，空間君主想說的話被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裡。他知道大君主言出必踐，從不會輕易回頭。可是眼前的情況實在太過詭異，一名聖人境修者縷縷在他們眼皮底下逃生，這本身就是一件無比詭異的事情。有些時候，人是要信命的。不管你是凡塵百姓，還是洪荒君主。凌瑀能夠三番五次重創洪荒十二君主，並非他的修為有多麼高深，也並非他有多麼狡猾，而是因為有了天道的相佑啊！

  只不過，大君主根本沒有給空間君主規勸的機會。他猛然一甩手臂，重新躍入高空，向著凌瑀急沖而去。雖然六道輪迴已經被通天壁化解了，可是大君主的洪荒罡氣還沒有被破，所以，他認為自己還有機會！

  大君主曾受過高人指點，那人告訴大君主，如果在這一世重出星海，並且尋找華夏的至寶和天闕之匙，那麼他們洪荒君主一定可以重新執掌這片宇宙。對於那個人，大君主十分信任，所以他不相信自己會失敗。

  當大君主躍入天際的時候，天宇上的黑色罡氣越發凝實。那些黑色罡氣幻化成一方烏光耀眼的牢籠，向凌瑀籠罩而去。這方牢籠乃是大君主以洪荒罡氣所化，洪荒罡氣源自久遠的洪荒年代，其中蘊含著時間長河盡頭的力量，甚至可以煉化仙尊境界的強者。不過即便洪荒罡氣威能無比，但大君主依舊不敢大意。之前他曾見過六道輪迴被通天壁所破，知道通天壁中裹挾著天道意志，所以，大君主在對凌瑀發難時無比小心。

  按照大君主的想法，他想要以洪荒罡氣自下而上將凌瑀包裹，只要黑色罡氣可以滲入凌瑀的身體，那麼他便可以切斷凌瑀和通天壁之間的聯繫。只要他們中間的聯繫一斷，通天壁便再也不會庇佑凌瑀，這樣一來，凌瑀便會被自己擊殺。同樣，只要凌瑀一死，那麼通天壁自然成為了無主之物。而到那時，大君主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將通天壁收入囊中。而那被通天壁融合的天闕之匙，早晚也會成為大君主的囊中之物。

  此時的凌瑀剛剛擊退空間君主，望著空間君主口吐鮮血的模樣，凌瑀心中的震驚不亞於大君主。他原本已經抱著必死之心和空間君主交手的，沒想到結局卻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不過凌瑀卻沒有一絲的得意，因為他心中很清楚，擊殺空間君主的人並不是他，而是懸在自己頭頂的那方通天壁。通天壁身為補天神石，有神鬼莫測之能，即便空間君主是洪荒年代的主宰，在天道和通天壁面前，同樣如同螻蟻一般，無法顯威。

  就在這時，凌瑀猛然發現大君主正朝著自己襲來。而最讓凌瑀感覺恐慌的是，隨著大君主的動作，他手中的洪荒罡氣已經幻化成了一方黑色牢籠，似乎想要將自己煉化。那些洪荒罡氣如同由黑霧幻化而成的巨蟒，在無數條黑色罡氣的末端，浮現出一顆蟒頭的形狀。在蟒頭上，生長著兩隻碩大如銅燈般的紅色雙眸，眸光閃爍之際，陣陣懾人的寒意和殺氣急速襲來。凌瑀知道，大君主已經動了殺心，沒想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而就在洪荒罡氣幻化的數百條巨蟒咬向凌瑀的時候，通天壁上的黑色神華再次閃爍。這一次，黑色神光震盪萬古，一股較之洪荒罡氣更為古老的氣韻席捲而來，迎向洪荒罡氣。剎那間，曠世對決即將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