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先生的懷疑,郭浩早有考慮。
「李先生,實不相瞞,在下的痴傻的確是裝的,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哦?這是為何?」
「李先生您都看到了,我爹這個樣子,養活一家不容易,如今天下大亂,鄉村男子十不存一,不是上戰場就是去做勞役。
我家裡只有我一個男丁,我若是有了我爹娘恐怕活不下去,如今我又多了弟妹,家裡若是沒我,就更難生存了,還請李先生看在我們可憐的份上,一定要替我們保密!」
說著郭浩又是一禮,李先生覺得他說的有理,因為郭二牛本就是殘廢,很難維持一個家庭,應該是郭浩暗中幫襯,否則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說的,只是你把我扛了出去,恐怕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郭浩聞言直起腰,笑道:「這個無妨,先生只需說我不懂事故,誤以為娘親生病,把先生誤抱了去。
等先生到時,娘親已經順利產子,讓先生白跑一趟,先生根本沒有給我娘接生。」
李先生聞言點頭,這個辦法倒是不錯,隨即又想到那個穩婆:「那個穩婆那裡……」
「我去說!」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多謝李先生了!」
三人分開,臨走時郭浩又看了一眼李先生的學徒,李先生看在眼裡,反覆囑咐學徒不要亂說。
郭浩回到郭家時天已經黑了,穩婆已經走了,郭氏虛弱的躺在炕上,兩個孩子睡著了。
郭浩進屋,郭二牛正在睡覺,一大早就開始折騰,他也累的不輕,此時有些挺不住了。
「娘,娘?」
郭浩輕輕呼喚郭氏,郭氏睜開眼睛看到兒子,眼裡充滿了慈愛和感激,白天發生的事她都知道,是這個傻兒子救了她,她的狗娃不傻。
「娘你別說話,今天的事有機會給你解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就是我爹都不行。
你好好養身體,缺什麼就和我說,我現在和一個高人學藝,吃喝都有著落,你不用擔心我。」
說著郭浩握了握郭氏的手,給他掖了掖被子,然後說了一句我走了,直接離開了郭家。
郭浩來到穩婆家裡,那穩婆還想著郭浩的事,結果傳來敲門聲,開門一看竟然是郭浩。
「狗,郭家小子,怎麼是你?」
「這麼晚打擾婆婆,是小子無禮了,只是今天之事還請婆婆保密,這是小子一點意思。」
說著郭浩又拿出二兩銀子,穩婆見了眼睛一亮,這年頭女子都是一個樣,看錢眼睛都發亮。
「這怎麼好意思,你爹已經給過我了。」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婆婆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郭浩點到為止,他和這些百姓平時無冤無仇,想來應該不會得罪他,只要他不犯事,就不會有問題。
「是是是,你放心,今天我什麼都沒看見。」
「老婆子,誰啊?」這時候屋裡傳來一個聲音,是穩婆的丈夫。
「沒事,隔壁劉嬸找我說點事。」
穩婆回答著,回頭笑著看郭浩,郭浩拱手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穩婆家。
回到白四爺處已經是半夜,白四爺還沒有睡,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郭浩沒有隱瞞:「我娘生了,我幫了點忙,處理些事情,所以回來晚了。」
「處理事情?你暴露了?」
郭浩點頭。
白四爺皺眉,隨著他了解郭浩越多,越覺得郭浩不簡單,他裝傻是很明智的選擇,現在暴露了很麻煩。
「用不用我幫你處理了?」
郭浩聽白四爺的語氣陰狠,好像是動了殺心,有些受寵若驚,說道:「多謝師父,不過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而且他們都是普通百姓,平時與我無冤無仇,我也警告過他們,想來他們不會得罪我,也沒有理由得罪我。」
「但願如此吧!」
白四爺不再說話,郭浩也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
不知道秋南怎麼和她奶奶說的,第二天一早她竟然自己跑來了,這讓郭浩有些驚喜。
而且秋南也不是空手來的,還拿了一些東西,算是拜師禮,白四爺很高興,只是他不知道,秋南的錢都是郭浩給的,其實都是他的。
和郭浩比,秋南要勤勞多了,剛進屋就閒不住,先是做了頓早飯,白四爺很滿意。
隨即又把倆人的衣服洗了,秋南捨不得柴火燒熱水,小手凍得通紅,郭浩有些看不下去了。
「秋南,你這樣可不行,你看你這小手凍得,老了是要生病的,以後洗衣刷完必須用熱水!」
說著握住秋南的兩隻小手,給他捂捂手,秋南紅著臉看向白四爺,白四爺笑著點點頭。
「浩兒說的沒錯,以後你倆跟著我,不用那麼算計,老夫別的本事沒有,生活上不會虧待你們的。」
白四爺說完,回去去炕上歇著了,他獨身漂泊一輩子,到了這個歲數一下子兒女都有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看樣子那小子還沒發現啊,老夫都替你著急啊……」
有了秋南的加入,郭浩算是完全解放了,每天除了看書和練功,什麼都不需要他做。
白四爺隔三差五出去一趟,有時候會帶著秋南,像爺倆一樣買東西,郭家和秋南的奶奶,因為白四爺一個人,日子都有所改善。
而郭家有了兩個小的,更顧不上他這個大的了,轉眼又到了過年的時候,郭浩迎來了他在古代的第二個新年。
屋裡,師徒倆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是一個簡易的火鍋。
「浩兒,你說那個兒皇帝不行了,我怎麼聽說他還活著呢。」
郭浩聞言吃了一口肉,抿了一口酒道:「快了,過完年應該快了,雖然石敬瑭不怎麼地,可他還是比較識時務的。
等石重貴登基就不行了,他一定和契丹撕破臉皮,到時候就要打仗了,朝廷一打仗,那些節度使肯定不老實。」
白四爺這段時間聽郭浩講了不少事,其中有故事,有時局分析,郭浩說都是在夢裡學到的,白四爺深信不疑。
無論是三俠五義的故事,還是那些驚人之語,顯然不是一個農家稚子能說出來的,所以他相信郭浩是有神人授藝。
神人都看上的弟子,也是他的徒弟,郭浩不可能一直籍籍無名,等到他功成名就的那天,他的名字也會流傳千古。
所以白四爺對郭浩是傾囊相授,毫無隱瞞,郭浩由於前世的閱歷加上今世的鍛鍊,有些東西學的很快。
就好比一些手法一點就會,其實偷東西除了手快之外,還有就是沉著冷靜,吸引別人注意力,這個郭浩根本不用學。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暖和,郭浩在白四爺那裡貓了一冬天,除了偶爾路面,大多數都藏了起來。
天氣暖和了,他也該去當乞丐了,否則引起別人的懷疑就不好了。
城中心的一個府邸,石氏兄弟正在喝酒。
石延寶道:「大哥,整天呆在家裡太無聊了,現在天氣暖和了,咱們出去打獵吧,聽說城外的山林里有老虎,咱們抓一隻給父王!」
石延煦道:「打獵可以,但老虎還是惹不得的,這個時候不能出事,否則父王饒不了咱們!」
「怕什麼,不就是老虎麼,憑藉咱們兄弟倆的武力,還對付不了一隻老虎?」
「切不可大意,現在比較敏感,不能調動兵馬,要是壞了父王的大事,父王饒不了咱們!」
「真沒勁!」
石延寶喝盡杯中酒,想要回去睡覺,可呆在家裡實在無聊,於是打算去城裡轉轉,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