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上下的首飾近百萬,但微信餘額裡面卻是沒多少塊錢........
她認識周毅那一年,才十八九歲,根本就沒來得及辦什麼銀行卡,也沒幾分錢,認識之後,就更加不需要了。
所有的消費,都是周毅買的單。
所有的奢侈品,都是用黑卡刷的。
她能拿出數不勝數的大牌衣服包包首飾,卻拿不出任何存款,因為她覺得沒必要,整個周家都是她的。
她依賴黑卡依賴周毅,依賴到已經成為習慣。
而周毅這三四年來,可以給他各種花花買買,卻從不給她轉現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也懶得知道,反正寵她愛她就行了。
再加上這兩天租豪車,花了一些微信里的零錢,她本來就不會存錢,如今微信哪裡還有錢付運費?
她不甘地將價值六位數的手錶取下來,屈辱地說:「這塊手錶是卡地亞的,我先押在這裡,明天拿錢來贖。」
經理見此更加懷疑她的身份了,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拒絕:「不好意思,我只收現金流,不接受抵押東西。」
「畢竟這錢不是給我的,是給總公司運輸人員的。」
警員在一旁公正地調解:「他的確沒有開口要價,把車從總店調過來,確實需要補償一些損失。」
「你們這麼多同學,先湊一湊把錢給了。」
「畢竟也晚了,不要耽誤大家時間。」
本想跟著蘇清嬌見世面的同學,卻不曾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為了一萬塊錢被人堵在店裡不能走。
此時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一個男生遲疑著掏出了手機,打開了零錢頁面給蘇清嬌看:「那什麼........我身上有一千多塊錢,這是我下禮拜的生活費。」
「我可以先借給你。」
見有人主動站出來了,其他同學也只好站出來,大家東湊西湊地湊出一萬塊錢給了經理。
警員搖了搖頭,看向垂著頭一言不發的蘇清嬌,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次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以後量力而行,可不要這麼鬧事。」
眾人一起走出豪車店,還被警員教育了一頓。
等到警員走了之後,大家也沒有臉在豪車店門口站著,全都灰溜溜離地遠遠地去上一個路口打車。
蘇清嬌剛想打車,低頭一看,發現手機竟然關機了。
她急忙叫住一個同學,臉色蒼白地詢問:「我手機關機了,你能不能.........借點現金給我坐車,或者幫我打車也行。」
「我明天一定還你。」
「要不然我把手錶押你這裡。」
同學一臉為難地掏出手機給蘇清嬌看帳上餘額:「大小姐,剛才湊錢的時候,我湊了三千,現在我只有不到一百塊錢了。」
「待會打車估計就用完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真的。
要不是蘇清嬌在班裡表現出來的種種,他都想懷疑蘇清嬌是不是假名媛了,不然怎麼一萬的現金都沒有?
除了黑卡就沒別的錢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
網上好像確實有不少身份尊貴的大小姐,都是刷信用卡的,家裡人不給現金,信用卡更好約束著花錢,大小姐只管刷,家裡面的父母還就行了。
這麼想著,同學的臉色好了一點。
蘇清嬌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強行解釋道:「這樣啊,那我等會去充個電吧。」
「今天的事情真是個意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把卡給我停了,我待會回家認個錯就行了,我家人不會那麼狠心,真的給我卡凍結了。」
「你們先走吧,我等會打個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我。」
蘇清嬌看著同學們一個個打車離開,天色逐漸昏暗,兩旁的路燈瞬間亮了起來。
蘇清嬌在門口熬了十分鐘,還是不願意去店裡借充電器。
經理那鄙夷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她的瞳孔里,跟狠狠扇在她臉上一樣,讓她莫名覺得恥辱!
她沒有現金,不想回店裡借充電器,這幾年又被周毅寵得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高高在上』的她,並不知道打計程車可以到家付。
遇到周毅之前不知道,因為她捨不得,沒打過車。
遇到周毅之後不知道,因為她沒機會,出入皆是豪車接送,嫌棄。
她咬著牙走路回家。
蘇清嬌又累又餓,走了足足兩三個小時,這才回到別墅。
剛走進別墅,她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像個家傭一樣卑微地跪在地上擦地,一隻腳因為殘疾而蜷縮著,幹活十分痛苦的樣子。
而周毅呢?
他竟然悠閒地躺在沙發上。
看到這一幕,蘇清嬌這兩三個小時積壓的怒火瞬間爆發,她再也顧不上在周毅面前裝柔弱可憐,提高聲音指責起周毅:「周毅!!!」
「你竟然讓我媽媽跪在地上給你擦地,你太過分了!」
「我看錯你了,我真的看錯你了,你為什麼要凍結黑卡,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讓我丟了多大的臉!」
「店裡那麼多人,全都看著我,用看賊一眼的神眼看著我,你就是故意想要看我出醜的是不是?」
見自家女兒怒氣沖沖地回來。
蘇母終於有一種熬出了頭的底氣,將抹布往地上一扔,自顧自地站起來哭訴道:「這都是些什麼日子啊!」
「女兒,幸虧你回來了,你不知道我這一天天是受的什麼苦!」
「我這瘸著一隻腿,還要掃這掃那的,還要跪著擦地,我受不了了,這種日子實在是太苦了!」
周毅將耳機從頭上拿下來。
抬頭,看著眼前一副母女情深訴苦的場面,嘴角不由得扯了扯。
對上蘇清嬌倔強含水霧的目光,周毅面無表情。在蘇清嬌眼中,此時周毅仿佛就是欺壓她們的無良老闆。
可能蘇清嬌早就忘記了。
她們自己的身份本就是保姆,要不是周家收留她們,哪來的高工資,哪來進周家的機會,哪裡來的好生活?
「是嗎?蘇傭這是覺得留在周家受苦了?」周毅淡漠地開口,他絲毫不慣著這對母女倆。
他內心清楚這對母女不會輕易離開。
無非就是想拿捏自己罷了。
「既然你們這麼嫌苦,那就結工資走人吧。」
「我相信,放眼瀘城想進周家當家傭的人,擠破了頭。哦,對了,記得把周家花在你們身上的錢,都還清,畢竟保姆可不配穿金戴玉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