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說過,只要一天不把周父周母的死因調查清楚,一天沒有找到真兇,她就不會讓周毅暴露在媒體面前。
她只要孫子平平安安便足以。
周姨內心嘆了口氣,若是乾媽以後醒過來,會不會怪她暴露了周毅的真正身份。
她只是覺得,周毅不能一輩子都隱藏身份。
她只是提出建議,把最終決定權交給周毅決定。
「小姨,我需要想想。」
「叩叩叩........」周毅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子,微蹙眉頭。
前世,直到自己死之前,殺害父母的兇手都一直沒有出現。
或許兇手已經不在了,也或許兇手不屑於暗殺那時候的他,畢竟那時候的他窮困潦倒到連奶奶的醫藥費都付不起,是人人嘲笑的戀愛腦重症患者,瀘城第一廢物。
按照前世的經歷來看,兇手應該不會這麼快注意到他。
上一世,是蘇清嬌代替自己去的,她喜歡去參加這種奢華的宴會,而周毅便順水推舟讓她去。
此後的每次活動,蘇清嬌都興致勃勃地參加。
而周毅一直在醫院照顧奶奶,根本沒關注過蘇清嬌在宴會上做了什麼。
或許周家年典就是讓蘇清嬌升起野心的轉折點吧,直到周氏集團被蘇清嬌架空後,周毅才知道蘇清嬌為什麼熱衷於參加這種無趣的宴會。
她一直苦心營造一個白富美的人設,周家慶典上,更是以周家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集團內部。
很多人都誤以為蘇清嬌就是周家的繼承人,這一次的宴會,為以後蘇清嬌以後暗中收買集團中高層管理,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他的人生多了起伏和落魄的數年,如今再次看待事情,他才了解小姨內心未曾說出口的擔憂,以及周氏的未來需要他!
至於那隱藏的幕後真兇,隱藏得比王八還深,那就讓他們繼續隱藏吧,等他有了足夠的實力後,一定會去找到這些王八。
「我去!」
「小姨,之前一直是奶奶替我負重前行,不留餘力地保護我,現在我長大了,該是我承擔責任的時候了。」
「還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小姨,要是沒有你,周氏集團那些老股東恐怕早就野心勃勃。」
周姨微微著點頭,眼淚無聲息地湧出眼眶。
她是喜悅的,是高興亦是欣慰的。
「我不辛苦,小毅,無論你發生什麼事,小姨都會站在你身後。」
「乾媽如今還在醫院,等著我們將她救醒,等著我們守住她創下的周氏集團,這個時候,小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
在兩人推心置腹的時候,別墅樓下。
周毅毫不留情地換掉了那些認蘇母為主的家傭,沒被換掉的家傭們都面面相覷,膽戰心驚地低聲閒聊。
「真打了二十九個巴掌?」
「少爺也捨得?」
「打得好!」
「少爺早就該這麼硬氣了,有的時候我都替少爺感到憋屈。」
另一個家傭說:「要是那對母女能被趕出去就好了,我們就不用再左右為難了,少爺怎麼不一鼓作氣把人扔出去啊,只能說少爺脾氣是真的好。」
剛才說話的人眼皮猛烈地跳了跳,急忙回頭去看蘇母在不在。
「噓,小聲點。」
「少爺自有少爺的打算,咱們懂什麼?」她小聲且急切地警告另外一人,生怕她們背後議論人的行為被蘇母聽到。
另一人樂了,抬頭挺胸地說:「怕什麼,她現在跟我們一樣,都是家傭。」
「她沒有權利辭退我們。」
「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
這些沒被換掉的家傭,她們在蘇母的刁難下兢兢業業工作,原本蘇母被少爺打了該是普天同慶的。
可她們天生老實,被欺負久了。
見周毅沒有徹底趕走蘇母,只是搬離了主臥,又擔心等周毅消氣後,讓蘇母重新住回主臥。
因此,就算蘇母此時搬回了家傭房,也沒有一人敢過去叫蘇母做事。
很多家傭都在議論紛紛,除了少數幾個覺得周毅會一直硬氣下去。
其他的家傭則認為等周毅消氣了,就會服軟。
瀘城酒店這邊。
蘇清嬌如願地搬到了主總統房,躺在高昂柔軟的床上心不在焉,她自信周毅今晚一定會打電話來求她回去。
可一直等到了凌晨,蘇清嬌也沒有聽到手機響一下。
蘇清嬌起床站在鏡子前,臉倒是差不多消紅消腫了,但因為熬夜等周毅電話結果變得有些憔悴。
她生氣地將酒店的卸妝水全部倒掉,又將水開得嘩嘩作響。
「周毅!!」
「你太過分了!」
「我今天等了你這麼久,你都不來找我。」
「當初是你說的,會一輩子寵我愛我對我好,結果這才多久,才三四年,你就開始對我冷暴力是吧?還好我當初沒立馬答應你的追求,你就是該,你活該!!」
「這點考驗你都堅持不住,明天你別想跟我說話。」
蘇清嬌對著鏡子發脾氣,咬牙切齒地開始思考,等周毅卑微來找她時,她要怎麼調教周毅。
清晨。
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聲,將蘇清嬌從夢中吵醒。
蘇清嬌不慌不忙地洗漱,又打電話通知前台送早餐過來,等到電話響了又響,連續掛斷了三次之後,這才慢悠悠的拿起手機。
見屏幕上的名字是自家母親,蘇清嬌一臉錯愕地按了接聽鍵。
電話剛接通,蘇母劈頭蓋臉地一陣質問:「怎麼打你電話一直不接,害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女兒啊,周毅打電話找你沒有。」
蘇清嬌自信滿滿地以為是周毅找自己,卻沒想到這幾個電話都是蘇母打的。
這讓一向自信的蘇清嬌內心倏然慌張了一下。
這都到早上了,周毅怎麼還能沉得住氣。
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啊,以前他肯定會瘋狂打電話求她的,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過分了,周毅氣過頭了?
聽到蘇母詢問,蘇清嬌強自穩住心神。
從而淡定地說:「別提他,聽到他的名字我就煩,媽,就算他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會接的。」
「我要給他一個教訓,這次不可能再這麼輕易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