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坐在這裡,就是因為從下學期起,他就是新班的實習老師了,正因如此,他才能以輔導員的身份,參加這場會議。
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跟他這個打醬油的人沒一點關係。
旁邊坐著的是一個女老師,她悄悄地低頭跟他說:「你聽到了沒,這一次居然要我們去找人來捐樓?」
「我要是能找到好心成功人士來捐樓,有這厲害的人脈,我還會在這裡朝九晚五的上班嗎?我早就回家躺平了。」
輔導員心不在焉地回應:「就是,我們不過是來湊人數的,放心,這都是上層的事情,不會讓我們去的。」
所有人都覺得,會是股東跟高層去拉捐贈。
可萬萬沒想到!
會議結束後,反倒是他們這些新來的老師都被院長留了下來。
院長敲了敲桌面,嚴肅道:「雖然你們來學校時間還不長,資歷尚淺,但我相信你們年輕人都敢想敢拼,心有鴻志,都想為學校做出一份貢獻。」
「現在網上不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嗎?我們這些老一輩的可能已經趕不上你們年輕人了。」
「這一次的捐樓事宜,說到底也是你們個別的新老師沒有帶好實驗,導致實驗發生意外,引起爆炸跟火災,但事情已經發生,這也是意外所致,該承擔責任的還是校方。」
「但我也決定,讓你們好好歷練一番,所以這次拉捐贈的事項,我正式宣布,讓你們也參與進來。」
「你們做不到沒關係,只要盡力去做就好了。」
「畢竟我聽說,你們當中的個別班級,有上市集團的繼承人,這也是一方人脈。」
客套話說完了,院長見這些年輕的老師一個個興趣缺缺,滿臉寫著自己做不到,也不生氣。
反而笑呵呵地說:「最近有位副主任下學期就要退休了,學校空出了一個副主任的位置。」
「你們要是誰能幫學校解決難題,那麼,副主任的位置就是誰的。」
前面都是廢話,只有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原本假意附和的年輕老師們,瞬間變得充滿鬥志起來。
而院長也見好就收,笑呵呵地離開會議室,把會議室留給這些雄心壯志的年輕老師,學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股東高層們已然心中不滿,讓他們再拉下臉去拉贊助是不可能的。
而這些上任的新老師中,有個別班上的同學都非富即貴。
最為合適不過了!
輔導員還在思索著,就被另一個跟他關係很好的老師,眼疾手快地拉到一旁角落,見周圍沒人湊過來,這才低聲跟輔導員說:
「這回你最有機會升為副主任了。」
見輔導員狐疑看過來的目光,這個老師繼續說:「你沒聽到院長的暗示?你班上不是有周氏集團的千金小姐嗎?」
「而且你做事這麼認真負責,從來不對哪個同學偏頗,一向處事公道。」
「就憑你在同學間的受歡迎程度,你去找蘇清嬌商量捐建教學樓這件事會容易很多,人家是什麼身份?幾百萬對於她來說,小事!」
「憑周氏集團的財力,蘇清嬌大手一揮沒問題的。」
輔導員卻緩緩搖了搖頭,他之前在跟周毅的視頻里,親眼見到那個自稱為周毅母親的人哭著道歉。
也見過那樣壯闊大氣的別墅。
那一排排傭人跟裝修,就是最好的證明!周毅一直是他看好的學生,所以他更相信周毅給他看到的事實。
周毅說他才是真的周氏集團少爺,而蘇清嬌是保姆的女兒,只因為救過他奶奶,所以才讓她養大了野心。
更何況周毅姓......周啊!
「我沒想過去找蘇清嬌。」
聽到輔導員的話,這位老師震驚了一會,才接著說:「為什麼?她才是最好的人選啊!你不會是聽到了學生間的謠言吧?」
「你還真以為蘇清嬌是假的?」
「學生嘛,經歷的事情太少,喜歡捕風捉影也是正常的,但她身上那些奢侈品跟名牌可不是假的,還有司機接送呢!」
「再加上之前,我還親眼在商場看到過,她一下子就刷了幾十萬買包,反正我覺得蘇清嬌是的千金小姐。」
輔導員見同事這麼說,臉色有些不認可,但他也沒有證據證明蘇清嬌是假的,雖然他相信周毅。
可他身為一個老師,不能輕易用肯定的態度來確認學生的身份,這不符合老師的立場。
於是,他也沒跟同事說太多,只是說道:「我還是相信周毅,就算真的要找,也是去找他。」
老師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輔導員,搖頭否定道:「那天在會議室上,我也聽到周毅說的話了。」
「但僅僅是一個視頻能證明什麼,現在視頻造假的人太多了。」
「你又沒親眼見過。」
頓了頓,見輔導員還是一臉堅定不動搖的神情,老師動搖了,試探地問:「你確定這是你的選擇?」
「那你去找周毅的話,我可就去找蘇清嬌了,雖然蘇清嬌是歸屬你管的班上,但咱們都是為學校做貢獻,所有的學生都是學校的一份子。」
「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搶了你的副主任位置。」
輔導員遲疑了一會,副主任位置啊。
如果沒意外的話,這個位置得靠資歷熬上去的。
如果能這麼年輕就當了副主任,在同圈層中,是被所有同事都羨慕的程度,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個機會。
輔導員內心糾結著閉了閉眼睛,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行,都是為學校辦事,既然你想去找她,那就去吧。」
「我還是準備去見見周毅。」
輔導員決定,相信自己一直看好的學生!
他不相信周毅這麼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更不相信他的學生會為了虛榮心,冒充周氏繼承人!
反倒是蘇清嬌,這段時間以來,她穿得越來越樸素,出行更是沒有豪車接送。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另一邊。
周家別墅。
周毅剛回到別墅住了兩天,在某個凌晨深夜,就毫無預兆地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