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外待了很長很長時間,直到整理好情緒了葉微然才敲響房門。閱讀
很快有人來開門。
是時秒。
分別這麼久,再次見到時秒,她跟當時在鄴城見到的時候發生了太多不一樣。
在早些時候,她的眼裡總是會有星光閃爍,她笑起來的時候,總是那麼明媚,如陽光一般絢爛。
可現在,時秒臉色很差,在看到來人是她的時候,有些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來。
「微然姐。」
葉微然點點頭,伸手拍了拍時秒的手背,簡單的動作,帶著安撫也帶著無盡的暖意。
時秒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只是轉頭去看著雲舟說:「雲舟哥哥,微然姐來了,你們聊吧,我先出去買點吃的東西。」
葉微然順著時秒的視線看過去。
病床上,雲舟臉色病態的白,不同的是,以往沒有焦距的雙眸,此刻沾染笑意看著他們。
「嗯。」
悅耳柔和的聲音響起,時秒離開病房,葉微然邁步走到病床前坐下。
雲舟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葉微然這才知道,雲舟的眼睛好了。
「第一次見到你的長相,跟我想像中一樣,很漂亮,又那麼獨特。」
雲舟先打破沉默。
他沒有怨氣,也沒有表達自己的病情多麼糟糕。
他只是很平常的跟她聊天。
葉微然目光複雜。
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捉弄人。從前雲舟想方設法要眼睛治癒,可現在好不容易眼睛好了,又患了癌症。
這算什麼?
「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她問他。
話里更多的想不通。
雲舟淡然一笑。
「不想讓你們擔心,也就沒有說,之前以為可以治療的,可現在看來,我運氣似乎不太好。」
過了這麼久,雲舟早就能平靜的接受自己所有的結局。
他的病治不好了。在剛發現患了癌症的時候,他心裡還抱有一絲僥倖,可後來無數次的失敗,身體越來越糟糕,醫生說的情況越來越不對。
他再次慶幸,他從未因自己的意願去阻止葉微然回國,阻止葉微然回到陸璟言的身邊。
他給不了她幸福,就連陪著她都是奢望,哪怕他愛她,愛到深處,愛到無言。
葉微然是很少情緒波動的人,她此刻看著雲舟,卻有些忍不住。
她聲音有些沙啞。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也能早點來。」
「早來晚來都是一樣,微然,能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葉微然眼眶濕潤。
為了不讓雲舟看到她哭,她側過身去。
這不是小事情,這是關乎生命,關乎他能不能活下來。
葉微然不知道雲舟是在什麼樣的心裡建設後才形成這樣平靜,這樣淡然的態度。
她心裡很痛,甚至是不知道要怎麼去跟他對視。
雲舟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情緒呢。
他輕輕喚她的名字。
「微然,別這樣,生死由命,這從來都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你來,我們就好好的說說話,聊聊天,大家都輕鬆一些,好嗎?」
……
雲舟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葉微然跟他說著話,大多是些尋常的話語,看著他很差的臉色,即使是很痛苦也還是對她揚起笑意,葉微然心裡酸澀。
最後是雲舟累的睡過去了葉微然才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