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會想到跟陸璟言那短暫的婚姻,也會想到我一開始為什麼會愛上他,後來啊,才發現,愛與不愛其實沒有那麼多道理的,比如此刻,你問我愛不愛我說不出來。閱讀��
「這九個月來,他過得很難,他沒有跟任何女人來往,喬妍初一直在監獄裡,他母親也有安排女人來他面前,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接觸過那些女人,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除了工作就是回你們的家,御景園。其實啊,他也是有後悔的吧。」
後悔這樣的話葉微然聽了不少的次數。
可這話從洛尋口中聽到,葉微然覺得有些奇怪。
「阿尋,有些傷害是既定的,這沒有辦法改變,正如我沒有辦法原諒他,在我最難的時候,他陪在別的女人身邊,正如,我不知道我跟他要如何複合,如何交談,我只要一跟他交談,總有些改變不了的過往吞噬我的耐心,讓我只想刀刀割向他。」
洛尋沉默,不說話了。
好一會,她靠在葉微然的身邊,低聲喃喃。
「不管愛不愛,都不重要,我們馬上要有個小寶寶了,我們然然也要有個跟自己至親的人了。」
這番話,無疑是最戳葉微然心裡的一句話。
是啊,不管愛不愛,她都有了陸璟言的孩子。
這個孩子,將是她餘生,最大的歡喜。
……
翌日一早,葉微然實在是太無聊,所以她來到了花園裡,修剪花枝。
洛尋在書房裡忙著處理劇本的事情。
別墅門口,一個人站了很久很久。
陸璟言一言不發,似乎,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他很知足一般。
葉微然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徹底無視。
於是她放下手上的動作,起身來到門口。
雖然意外陸璟言會這麼快,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想到。
她想到之前跟陸璟言的那些交談,靜了數秒後,她輕輕的道。
「有意思嗎?」
「什麼有意思嗎?」陸璟言明知故問。
葉微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很顯然,陸璟言這人,道行很深。
她不知道陸璟言是怎麼做到那麼平靜的。
也不知道陸璟言是在什麼心情下,說出這句話來的。
他們之前明明劍拔弩張,明明他們之間有跨不去的鴻溝。
「希望不希望,很重要嗎?我不希望你出現在我面前,你還不是來了,我不希望你來我家,你還不是來了。
「原來你心裡是這樣想的?」
葉微然抿了抿唇:「很意外嗎?」
陸璟言沒有說話,他盯著她的雙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聲開口。
「這裡的生活不習慣嗎?你瘦了。」
只是肚子那一圈,有了凸起。
其他地方,比之前瘦了。
面色蒼白。
葉微然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唇角。
「我不覺得,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而且,我懷孕了,怎麼都是胖了,而不是瘦了。」
陸璟言看著她:「微然?」
「怎麼。」她最聽不得他這樣叫著她的名字。
「我們好好說話好嗎?」
他帶著懇求,甚至,有些委屈在裡面。
葉微然突然覺得好沒意思。
他這是算什麼呢,他們之間走到這一步,她虛以委蛇跟他說了這些話,已經是艱難了,他還想如何。
她這般假裝客氣,他倒還蹬鼻子上臉了。
「微然,我們分開這麼久,得知你沒有死,還活著,我開心激動,我們,難道就連簡單地說說話,都做不到了嗎?」
葉微然不說話。
她想到那日在街上遇到的時候,她表現的很明顯了。
他如今這樣問,算什麼,自取其辱嗎?
她沉默,陸璟言接著往下說。
「你一定要對我這麼冷淡嗎?那天,在街上第一次見到你,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嗎?我一方面歡喜慶幸你沒有出事,另外一方面又覺得你是怎麼做到那麼果斷的。明明沒有離世,卻要放出那樣的消息,你知道這麼長時間來,我一個人在御景園生活,每一個日日夜夜,只要想到你出事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我就覺得心痛的要窒息了,我無法入睡,只要睡著了就會看到你在我面前說著怨我恨我的話。微然,我就讓你這麼恨嗎?恨到要以這樣的方式才懲罰我?」
陸璟言的話並沒有讓葉微然的情緒又太大的起伏。
她只是低著頭,靜靜地,說了接下來的話。
「陸璟言,我們之間,從當初你一次次棄我於不顧就結束了,我要怎麼接受那樣的一個你呢,你的心裡都是別人,你奔赴的,是別的女人啊。」
她說的很靜。
甚至是沒有太多情緒的波動。
陸璟言從她這平靜的態度中,溫熱的心,仿佛一盆冰水澆下,從頭涼到腳。
「說來說去,渡不過的還是那一段是不是?」
「我該度過嗎?」
就算是度過了,心裡的那種痛苦也依舊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陸璟言與她四目相對,靜了許久,終於再次開口。
「一開始的時候,選擇跟你結婚不是我自己願意的,我在那個時候,心裡對你完全沒有印象,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沒有辦法對你有什麼感情,可是後來我知道我們曾經的事情,也知道是我一直認錯了人,我為我曾經做的那些事情愧疚,我也想要加倍的愛你,微然,遲來的愛是我無法辯駁的事實,可我也希望啊,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希望你能讓我有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陸璟言說到這裡,些微停頓,再開口,聲音多了幾分艱難苦澀。
「我愛你,微然。過去的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想念你,每次想起,心裡的痛意並會更加劇烈幾分,我知道這些話說起來,會讓你覺得有些遲,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微然,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彌補你,也彌補我們的孩子。」
葉微然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確切的來說,她的反應是那種讓人感受不到悲喜的淡然。這樣的反應讓陸璟言再次開口。
聲音有些苦澀。
「微然,一定的是這樣嗎?一定要這樣嗎?」他重複著嘴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