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麼說,不過是隨口一提。閱讀��
葉微然噢了聲。
葉新寧問她:「你呢,希望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葉微然:「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平平安安的。」
葉新寧看向她,知她心裡還是記著當初知凡的悲劇。
「輕鬆一些,不要有那麼多壓力,知凡的事情屬於意外。」
葉微然勉強的笑了笑。
「雖然是意外,但總歸是在我心裡留下抹不掉的傷。」
葉新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帶著安撫。
「沒事,等回到溫哥華,我讓莫子琛放下手上的事情,專心照料你。」
莫子琛那麼厲害,葉新寧這般說,只不過是希望葉微然放下心裡的那些擔憂。
「不過,我看剛才陸璟言的母親神色之間沒什麼異樣,你沒有告訴她你懷孕了?」
葉微然自然是搖頭。
「沒有,都到這一步,很多事情沒有必要再說。」
而且……
葉微然想到了之前,她跟陸璟言還一切都好的時候。
那個時候,閔靜漾也好幾次說,希望她跟陸璟言要個孩子。
那個時候,她從來沒有想著要孩子。
她也曾聽閔靜漾說過,要個孩子,拴住陸璟言,也穩住他們的婚姻。
現在這個時候,她想著要跟陸璟言離婚,關於孩子,也就沒有必要再告訴閔靜漾了。
葉新寧算是了解她,子她這麼說,也就明白了。
「不說也好,說了又免不了一番糾纏。」
葉微然淡淡的笑。
晚上,葉新寧跟葉微然一起回家裡,洛尋有場夜戲,要連夜拍攝,暫時不能回來。
葉微然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整理舊物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茶几邊緣。
手腕處發出清脆的聲響。
葉微然為圍繞擼起袖子一些,這才看到手上還帶著當初陸璟言給她的那個鐲子。
她想到了最早時候,陸璟言為了敷衍陸琛,給她這個鐲子。
當時,陸琛是想讓陸璟言給她買戒指的。
可陸璟言抗拒,最後就買了這個鐲子來敷衍她。
如今想來,她跟陸璟言婚姻一場,他們從來沒有買過戒指,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
她不再多想,將手上的鐲子取下,隨手丟在盒子。
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起。
葉微然拿起來,是陸琛打來的電話。
她晚上才跟閔靜漾打過電話,陸琛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其中意思,她不需要多想也能明白。
拿著電話來到落地窗前,接起電話的那一刻,視線往樓下看去。
還是那輛熟悉的法拉利車子。
陸璟言又來了。
電話接起,裡面很快傳來陸琛的聲音。
「微然。」
「嗯,我是,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真的要離婚?」
葉微然笑:「嗯,離婚。」
「想清楚了?」
葉微然點頭:「想的很清楚。」
那邊陸琛短暫沉默後,開口。
「當初你在溫哥華救了我,我按照當時的承諾,答應你一個條件,一年前,你說要嫁給璟言,我答應了。如今,你要主動放棄這段婚姻?」
葉微然點點頭。
她說:「我很抱歉,成為陸家少夫人,沒有盡到陸家少夫人的職責,成為您的兒媳,卻辜負了你的期望,勉強的得來的,到底不是自己的 ,我想明白了,索性,現在分開也不算太遲。」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想清楚了,自此之後,您也不欠我什麼,我救過您的事情,也就別再提了。」
陸琛在電話里嘆息一聲。
「原本以為,你會一直是我陸家人。」
「沒有緣分。」
「也是,一切事情,都是早就註定。」
陸琛說完掛斷電話。
葉微然站在落地窗前,樓下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一個抬頭,四目相對。
葉微然愣了愣,但也沒有立即收回視線。
她只是看著陸璟言,男人目光深邃,夜色的襯托下,他五官俊逸,周身散發著高深莫測。
站在樓下,宛如一件藝術品一樣完美。
葉微然想到陸璟言開口的時候臉上總是會帶有清冽的冷,他是真的很強勢,也很霸道。
她總在想,是什麼導致他們走到這一步,想來想去,多方面原因。
站了許久,葉微然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拉上窗簾,回了臥室。
……
魏南野的婚禮很快就到。
婚禮這天,葉微然早早地起床,簡單洗漱,換了一條藍色的裙子,搭配著一件黑色大衣。
懷孕以後,她不穿高跟鞋,最後選擇一雙簡單地平底單鞋。
出門的時候,葉新寧看著她。
「還真要去參加魏南野的婚姻?」
葉微然調侃:「小姑姑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葉新寧淡定的喝了口水。
「倒是沒有想到,他對你的執著,竟然也能這麼快就放下。」
「沒有誰是要一直愛著誰的,他這樣,我覺得很好,至少,她做出了我覺得對的選擇。」
葉新寧睨著她的眼睛。
「你倒是什麼都看得開。」
「不然呢,,我不會愛他,難道還要讓他一直把心放在我這裡嗎?這本就是個不公平的事情。」
「有道理。」
葉新寧說完,看了她一眼。
「參加完婚禮早點回來,懷著孕不要到處亂跑。」
「好。」
葉新寧又問了一句:「需要我送你嗎?」
葉微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小姑姑,我有個疑惑,你這樣來我身邊,我小姑父不會有什麼想法嗎?」
葉新寧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手上拿著的平板電腦上。
「當我沒說。」
葉微然笑著看她這樣,笑著離開。
……
參加婚禮,葉微然第一次見到即將成為魏南野妻子的人。
是一個很溫柔的小姑娘,聽說這個女孩子是魏南野的父親為魏南野選的,很懂事的一個大家閨秀,剛畢業。
魏南野回到魏家後,事業有,如今還娶了一個跟他身份各方面都合適的妻子,說來,也挺好的。
答應來婚禮,但葉微然沒有上前跟魏南野說一句話。
她知道她身份敏感,也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場合,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她還是知道的。
跟魏南野發了打招呼的信息,葉微然便離開了婚禮現場。
開車出來,她側眸並看到了被她放在一側的首飾盒。
這個盒子裡,是她之前取下的鐲子。
她想,是該還給陸璟言的。
於是,她給陸璟言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
裡面傳來陸璟言的聲音,著急,意外,還帶著一絲刻意壓制的喜悅。
「微然。」
她輕聲開口,聲音平靜,沒有過多的起伏。
「你在公司嗎?」
「在。」
「忙嗎?不忙的話,我們見一面。」
」不忙。葉
葉微然點頭。
她說:「那我來公司找你吧,之前,你不是給了我一個鐲子嗎?我把它還給你。」
陸璟言沒說話。
握著電話的手瞬時收緊,葉微然的話宛如一盆涼水澆下來。
主動給他打電話,他心裡狂喜,可她卻是要把鐲子還給他。
「一個鐲子而已,你非得這樣嗎?」
葉微然抿了抿唇,說了一句:「其實也不是非得這樣,這樣的鐲子對你來說的確不算什麼。那你還要嗎?如果不要,我就丟了。」
葉微然說完,直接不等陸璟言說話,就把電話掛斷。
她將手機隨手丟在副駕駛,心裡一團火瘋狂燃燒。
一個鐲子而已?
是啊,他陸璟言什麼都沒有,一個鐲子他還會在意嗎?
或許,在他的心裡,都記不得曾經有過這麼一個鐲子。
坐在車上,葉微然花了好長時間才將情緒平復下來。
她也沒有想到,她可以因為一這麼一件小事情就生氣。
這樣情緒化,不像她。
她側眸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的首飾盒。
有些」無奈的低喃。
「不要便不要吧,我留著給以後的孩子,告訴他,這是他爹不要的。」
懷著這樣的情緒,葉微然再次啟動車子離開。
傍晚時候,車輛不多。
葉微然車速很慢。
懷孕後,她做什麼時候都很小心。
可她沒有想到,太多太多事情,她沒有辦法預料。
一個紅綠燈路口,紅燈轉為綠燈。
葉微然剛剛準備開車走,一輛車子,突然失控,快速朝著她的方向駛來。
那樣的速度讓人震驚,葉微然下意識躲開,可她還是慢了一步……
車子相撞,葉微然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腹部。
有鮮血自頭頂流出,可她卻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撞了她的車子。
駕駛位上,一個男人看著她,目光冷的像冰,沒有一點笑意。
而後,男人開著車子離開。
葉微然目睹著那人離開,而她,再也堅持不住,閉上眼睛,意識逐漸消失……
……
車禍的事情,很快見了報紙,上了新聞。
陸璟言是在晚上接到紀淮電話的。
彼時他還在因為葉微然要還給他鐲子的事情生氣。
電話接起,他情緒有些激動。
「什麼事情?」
那邊很長時間沒有什麼聲音。
就在陸璟言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低沉的嗓音傳來。
「葉微然出車禍了。」
陸璟言握著電話的手瞬間收緊。
「你說什麼?」
「她出車禍了,是喬妍初乾的。」
陸璟言目光沉下來。
他飛快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衣服都還來不及拿,就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在哪家醫院,她傷嚴重嗎?」
那邊的人沒說話。
陸璟言提高聲音。
「二哥,我問她在哪家醫院?」
「現場車子撞擊嚴重,車子撞後起了火,她……在車裡。」
陸璟言腳下步伐頓住。
他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心裡灼熱,有什麼東西在燒著他的心,那樣的感覺,讓人窒息。
「是她讓你這麼告訴我的嗎?她走了是嗎?離開鄴城了是嗎?」
紀淮知道這個事情對於陸璟言來說,無疑是要了他的命。
「車禍現場很慘烈,葉微然的小姑姑葉新寧最先趕到,她查了監控,查到了喬妍初,這件事情跟喬妍初有關係。葉新寧盛怒,她帶走了監控,也帶走了喬妍初,後來,警察接到電話的時候,喬妍初在醫院,被廢了雙腿,而葉新寧,帶著葉微然的屍體,離開了。」
陸璟言眼睛酸澀,他沉默許久,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話在二哥那裡,有任何的可信度嗎?好好的人,怎麼可能說沒了就沒了,她前不久還給我打電話,還說要來公司找我,怎麼可能的事情。」
他反覆重複一句怎麼可能。
隔著電話,紀淮沒有辦法,只能是叫他冷靜。
陸璟言卻突然掛了電話。
他離開公司,去了南湖。
南湖沒有一個人,他找人開了鎖,裡面空無一人。
他拿出手機,要給葉新寧打電話,他不相信,怎麼都不相信,這一切,怎麼可能是真的。
電話打出去,原以為不會有人接,可他聽到的是葉新寧冷冽的聲音。
「陸璟言,你害死了她,若不是你,喬妍初不會那麼狠。」
話落,不等陸璟言說一句話,葉新寧掛斷電話。
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是關機。
陸璟言還是不接受這個事實,他衝出南湖,準備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去找葉微然。
他不相信,她是他的妻子,是百折不撓的,是強勢高傲的,她怎麼可能就那麼沒了呢。
紀淮,邵予安是在南湖門口找到陸璟言的。
距離車禍發生已經過去很久,他們想著,慢一些讓陸璟言知道,或許他會好接受一些,可陸璟言的情緒還是很糟糕。
邵予安從遠處過來,直接抱住陸璟言的身體。
「四哥,四嫂是真的沒了,你要冷靜啊。」
紀淮也走了過來。
「事故很突然,葉微然好像是去參加婚禮,喬妍初因為你的疏遠,工作的不順利,再加上葉微然曝出錄音,她多日懷恨在心,想要害葉微然已經是籌劃了好些天了。這次,她是真的存了要葉微然命的心思。」
陸璟言心裡宛如鈍刀凌遲,一點一點,像是要以這樣的方式折磨他的神經,折磨他的肉體。
他突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有眼淚落下。
「她要去公司找我,我該答應的,我如果答應了,她就不會經過那個路口,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