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然回過頭，視線落在顧延身上，多了幾分淺淡的笑意來。
「是不是我跟你對接，很重要嗎？」
顧延回答：「重要。」
葉微然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來說。
顧延的回答是讓她有幾分意外的，畢竟，一個合作而已，是誰不都是一樣嗎？
「顧先生這樣有能力的人，無論誰來跟進這個合作，我都相信，能處理的很好。」
顧延想要的不是這樣的話。
他看著葉微然，目光裡帶著執著。
「會跟葉氏合作，完全是出於你的原因，葉微然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葉微然笑意很淺，帶著一絲打趣。
「這話，好像我們葉氏集團沒有任何的誘惑力一般。」
顧延是屬於那種，不說話，周身就散發著高深莫測的男人。
從第一次見面，葉微然就對顧延有欣賞。
這個男人，很優秀。
她在想，如果能讓顧延願意進入葉氏，是不是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之前這個想法只是有那麼一點雛形，現在卻開始慢慢成長起來。
從前覺得這個想法格外荒謬。
可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
這些話，葉微然自然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顧延說出來。
她只是看著顧延，在離開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
「顧延，我希望我們未來，可以有一次很大的合作，我很欣賞你，也一直在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離開餐廳，陳瑤送葉微然回去。
餐廳門口，顧延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陳瑤發現的那一刻便說給葉微然聽。
「葉總，顧先生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大概是在看你對吧。」
葉微然沒說話。
陳瑤又縮：「之前評估的時候，我們一直都覺得這合作大概是沒有那麼容易，顧先生是對葉總您感興趣吧。」
葉微然聽到這裡，低低的笑出聲來。
「我跟顧延不過這麼寥寥幾次的見面，他能喜歡我？陳瑤，你想多了。」
陳瑤並不覺得這是自己胡亂猜測。
「葉總年紀輕輕，這麼有能力，為人處世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顧先生也不是一般人，會喜歡上葉總也是正常事吧。」
陳瑤的話落在葉微然心裡，她突然問。
「如果是顧延來管理葉氏集團，你覺得怎麼樣？」
葉微然這話，在陳瑤平靜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葉總，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
葉微然很認真。
「我沒有在開玩笑。」
陳瑤這次直接停下車來。
她看著葉微然，目光複雜。
「葉總，我之前一直跟著董事長，你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除卻董事長外，最了解葉氏集團的人，我也知道在你的心裡，是真的希望能把葉氏集團經營好。」
提到母親，葉微然臉上表情有一瞬的停頓。
但也不過是一瞬間，她就恢復正常。
「葉氏是我媽留下來的，守住她的心血是我這個女兒應該做的事情。」
「那為什麼剛才要說那樣的話呢？」
陳瑤接著問道。
她不相信，葉微然剛才說出的那些話，都是隨口一說。
葉微然低下頭來，好久，就在陳瑤以為她不會再回答什麼的時候，她低低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陳瑤，我一開始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經商。當年，我很喜歡古箏，我也一直希望自己的生活是簡單隨性的，我希望，我能一直與古箏作伴，找一個愛我的人，我們有一處房子，房子不需要很大，我們可以很輕鬆，很自在的生活。可後來，我媽突然離世，我不得不為以後考慮，回到鄴城，來到葉氏集團，盡最最大能力將葉氏集團挽救過來，這些都是我很努力在做的事情。但陳瑤，努力是一回事，是不是從內心深處喜歡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希望，我的靈魂自由，自然也是希望得到身體的自由。」
陳瑤能夠跟著過去的言言，又能跟著現在的葉微然，在理解能力這一點，自然是沒差。
葉微然這一席話，情緒很複雜，有開始的懷念，中間的無奈最後的釋懷。
這一系列的感情，跟她這一路走來的感情很像。
陳瑤視線落在葉微然身上，躊躇之下問出了那句話。
「葉總做了這麼多鋪墊，真的是要放下葉氏嗎？」
葉微然回答的很平靜，甚至，還不忘安撫陳瑤的情緒。
「也不必說的這麼嚴重，陳瑤，你一開始就跟著我，應該知道，我最初的打算是回來，幫葉氏渡過難關，我的志氣不在經商，之前那麼認真，是秉承著干一行愛一行的原則。現在，很多事情脫離我的掌控，我也越來越覺得在這待的心累，陳瑤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瑤怎麼會不明白就是因為明白，她的心情才那麼複雜。
「葉氏集團如果沒有葉總會一團糟的。」
葉微然堅信的說：「不會的。」
「為什麼不回？」
陳瑤不明白。
「在我徹底離開葉氏之前我會找一個合適的人來幫我暫時管理葉氏，至於之後……」
葉微然說到這裡，稍微停頓。
「我小姑姑打電話來過，說已經有我哥哥的消息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哥哥就會回來，到時候，葉氏回到我哥手裡，怎麼說都算是名正言順了。」
話說了這麼多，可陳瑤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她低聲問葉微然，話里是小心翼翼。
「所以是因為陸先生嗎？之前葉總一直沒有說過要把葉氏交給別人來管理，可現在突然這樣，還中止了跟陸氏集團的合作，這怎麼說似乎都透著一種怪異。」
陸璟言的名字，讓葉微然再次默默低下頭。
她想到了跟陸璟言關係最好相處最融洽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好像就真的覺得，她是可以一直留在鄴城的。
也是可以，一直跟陸璟言這樣平靜如水，把日子繼續往前過。
可後來啊。
諸多事情一起發生，她也再不敢相信一開始了。
她曾以為會持續很長時間的婚姻，她以為不會改變的人，都不一樣了。
還有什麼是永恆的呢，她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可能晚一些，不熬夜的可以明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