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因為可能兩個字？」
葉微然的反問讓陸璟言眉頭狠皺。
「你什麼意思？」
葉微然冷聲開口。
「就因為所謂的可能，你就能義無反顧衝到機場，陸璟言，你知道媒體都怎麼寫你跟喬妍初嗎？說你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這話無盡的嘲諷意味在裡面，陸璟言這才知道，原來她都是知道的。
什麼都知道，卻能什麼都不說，整整一天一夜，她都能忍住。
這樣的耐心，是因為不在乎呢，還是別的什麼。
陸璟言站在葉微然對面，看著她微涼的目光，到底是說出那句話來。
「我可以為我昨天失約道歉，但去墓園，只要你想，我都可以陪你去，妍初那裡是不一樣的，她剛回國就遇到這樣的場面，我沒有辦法看著她陷入困局卻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葉微然唇角勾起，聲音卻是極致的冷淡。
「這些話你沒有必要跟我說，你如何深情，如何放不下，那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太多直接的關係。」
是啊，去墓園，的確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可昨天啊，那可是她計劃了好久好久的日子。
她是想要跟他說很多事情的，說知凡，說她在溫哥華發生的那些事情。
一切的一切，她複雜的心情，最後的等待過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等到。
如今，陸璟言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日子而已。她聽在耳邊，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的確是那樣，對她而言，昨天，是空等的失望，對陸璟言卻是權衡之下的選擇。
他只是在她跟喬妍初之間，選擇了喬妍初而已。
葉微然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只能說，至少在此刻，看到陸璟言站在自己的面前，關於知凡，她是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陸璟言並不知道葉微然心裡這些複雜的情緒。
他只當她這還是在鬧脾氣，怪他昨天沒有跟她一起去墓園。
可這些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他看著她，目光沉沉：「你如果還想去墓園，我可以明天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葉微然如此說。
她看著陸璟言目色平靜中透著絲絲的涼薄之意。
「陸先生業務繁忙，各種事情等著你去處理，就不用再花時間來記著我這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葉微然話落，沒有再看陸璟言，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很顯然，她這動作是要告訴陸璟言，多餘的話她是不想再說，只讓陸璟言趕快走人。
陸璟言被她暗示意味如此明顯的動作氣到了。
他緊抿薄唇，看著葉微然：「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鬧到什麼時候？
葉微然抬眸，看著陸璟言。
許久，她低聲笑了。
她看著；陸璟言，聲音淺而淡。
「在陸先生看來，我此刻所有行為都是在鬧嗎？」
「不然呢？」
葉微然從陸璟言認真的神情，緊蹙的眉頭中看出門道。
陸璟言啊，她的丈夫，在此刻，是真的覺得她在胡鬧。
因為這個認知，葉微然心裡涼了許多。
她無意再多說其他的。
「隨便你怎麼想，我要工作了，麻煩你出去。」
陸璟言看她完全的油鹽不進，終於忍不住，大手一伸，直接將人拉入懷裡。
「要我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葉微然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排斥陸璟言的靠近。
她直接推開他，卻沒想到，男人緊緊握著她的手，絲毫不容許她往後退半分。
葉微然頓時就無奈了。
她語氣不耐，問陸璟言：「你到底想要如何？」
「回答我的問題。」陸璟言看著她說。
葉微然卻別過臉，絲毫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打算。
陸璟言手落在她後腦勺，強迫她看著他。
「我知道你在意她的存在，也在意她回國，但你才是陸少夫人。」
陸璟言的話，在葉微然心裡掀起小小的波瀾。
她沒有想到，陸璟言會說這些話出來。
她看著陸璟言，沒有說話。
陸璟言接著往下說：「她是我多年來，唯一正式交往過的人，哪怕是現在我們結婚了，很多從前的事情也是我的切身經歷，而且，怎麼說都是我欠了她。怎麼說，我也做不到一直不理會她，她遇到麻煩，也要裝做看不見的樣子。」
葉微然從未聽陸璟言說過這些話。
她原以為，從喬妍初回國開始時候，。從昨天晚上陸璟言沒有回御景園，沒有去墓園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他要跟她離婚作為鋪墊，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他剛才的那幾句話，好像不是要跟她離婚的意思。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葉微然抿唇不語。
陸璟言這次也不催促她。
「我知道昨天讓你不開心了，但是我下次真的不會了，可以嗎？」
他說著，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動作姿態無比親昵自然。
葉微然在這樣的溫情之下，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但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她就恢復了正常。
趁著陸璟言沒有反應的時候，她一把推開陸璟言。
再開口，聲音淡漠冷靜。
「再說吧，我現在想一個人待一會，你可以先走嗎？」
陸璟言再三說著，葉微然卻一直不為所動。
饒是陸璟言，也實在是沒有耐心了。
他跟葉微然拉開距離，開口說話的時候，目光里，都是森冷的光。
「還是不願意放下昨天的事情？」
葉微然笑的有些苦澀。
她問陸璟言：「在你心裡，到底什麼是重要的，又到底，什麼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呢？跟我結婚，對你來說，是任務還是什麼呢？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我都有必要好好地考慮考慮，至少在這一刻，我覺得，不考慮清楚我跟你是沒有辦法再接著往下走的。」
陸璟言薄唇抿成一條線，在葉微然說出這些話後，他依舊是一言不發，只是目光凌冽的看著葉微然。
「還是要這樣？」
這次葉微然直接不說話了。
她想，她的態度應該是表達的很明確了。
陸璟言在她的沉默當中得到答案。
他看著她，目光沉沉，連說了幾個好。
「好，葉微然，你做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