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元華一邊催動著三柄飛劍攻擊著蛤蟆,一邊略一側身,粗壯的火柱子直接從其身邊襲過,只是勘勘燒焦了他幾片衣布。
蛤蟆聞聲暗道不好,火柱直接順著李元華躲避腳步聲方向掃去。
但隨著其腳下那雙平平無奇的布鞋一陣微光,腳力暴漲的李元華根本不是蛤蟆的妖焰跟得上的。
「哼!死吧!」
躲避間的李元華雙手掐訣,目露凶光。
三把飛舞著的飛劍直接合為一道紅光,聲勢逼人的朝著蛤蟆刺去。
就在李元華以為下一秒蛤蟆就將命喪九泉之際。
一道快如閃電的小灰繩從其身旁追逐他的火柱中射出,直接捆住了李元華的雙腿,而他卻並未察覺。
正洋洋得意的李元華下一秒直接面色僵硬,身上的法力一時間無法凝結起來。
還未等他意識到怎麼回事之際,一陣失重之下,那纏住他腳的小灰繩子已經一把將他拖入了火柱之中。
失去了法力供給的紅光也瞬間解體,重新變回三把飛劍,「砰,砰,砰」的幾聲散落在了蛤蟆周圍。
「啊啊啊,不!」
火柱中的李元華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好在身上的中品法衣為他抵擋了絕大部分的傷害。
但散逸出的高溫依舊讓他無法忍受,危急時刻靠著戒指中老祖遞來的一絲法力,勉強催動起數道符篆。
符篆催動,之間李元華的身體漲大數圈,原本瘦小的身軀變得肌肉虬結。
疼痛之下猛地用力一把將腳下纏繞著的灰繩扯了下來。
但蛤蟆又豈會讓他如此容易就逃過著必殺一擊,剛扯下灰繩,一道長滿鱗片的巨舌就在火焰中將李元華纏了個死死的。
巨舌上銳利的鱗片再赫然立起,捆綁李元華的同時,銳利的靈片也穿透他的中品防禦法衣,刺入骨肉當中。
火焰的灼燒,巨舌的束縛以及逆鱗的刺入疼的李元華是叫苦連連,眼看就要一命嗚呼。
最後的意識只能催動了那鬥法前就發下來的認輸令牌。
令牌一碎,直接認輸了。
就在李元華令碎裂的一瞬間。
場外看台的上的大鐘響了起來,場外的鬥劍門高層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不等其餘人有何動作,韓逆率先大呵一聲。
宛如白日驚雷,震的看台下諸多練氣期弟子耳目發暈。
保護擂台的護罩瞬間炸裂,就連那包裹著擂台的孽獸都被這一聲大呵給震的直接消散。
鬥劍門第一築基凶人韓逆,恐怖如斯。
韓逆這一發作,不光是那練氣期弟子被震得頭暈目眩,就連其身旁的一眾築基修士也目瞪口呆,看其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位於看台最高層的黃龍上人也是一臉怪笑的看向了鬥劍老祖。
鬥劍老祖只是眉頭一皺,但也不便發作。
隨著那孽獸化為飛灰,擂台中的景象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有些弟子內心仿佛已經想像到了沐靈兒的慘狀,別過頭來不忍心看了。
有些弟子則一臉興奮的盯著逐漸露出的擂台,眉宇間還有些猥瑣,似乎在期盼著什麼刺激的場景。
然而擂台上的情景卻讓在場的所有修士大跌眼界。
這是什麼情況?
場中沐靈兒正一連茫然的看著四周,根本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明明剛剛還漆黑一片,自己還怕的要死,怎麼這一轉眼這黑霧就沒了,護罩就打開了。
發生了什麼?
那茫然呆滯的小臉,甚是可愛。
她順著周圍的弟子目光看向擂台中央時....
小嘴下意識微微張開,滿臉的不可置信。
露出了場外眾人一般無二的表情,這是李元華?
只見擂台中央有一勉強能看出是個人形狀的焦黑物體,那焦黑的表皮上還滿是血洞,黑紅黑紅的血還順著血洞止不住的往外冒,完全沒有了人樣,從其身上散發出的微弱氣息可以看出,仿佛小一秒就會斷氣一般。
而就在這團焦黑物體身旁不遠處,一隻遍體鱗傷碩大蛤蟆正若無其事臥於原地,從其身上紊亂的氣息中也能看出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
「哈哈哈哈哈。」
一陣張狂的笑聲打破了寂靜,笑的人正是韓逆。
韓逆此時的臉色早已不似剛才一般鐵青,反而滿臉欣喜,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欣慰。
與韓逆欣喜截然不同的是,掌門劉天風身旁的劉狂風臉色卻猶如吃了屎一般。
冷哼一聲便化為一道遁光直衝擂台上的李元華,一把將其抄起後,也不管其傷勢如何,對著看台最上方的幾位金丹修士一拜,便再次化為一道遁光攜著李元華離去。
李元華那殘破的身軀灑下的鮮血灑的漫天都是。
劉狂風動作極快,但臨走時那撇向蛤蟆與沐靈兒的眼神卻令這一人一妖遍體生寒,築基期修士的威壓剛剛也一下壓得蛤蟆喘不過氣來。
畢竟他最得意的弟子都被打成那個樣子了,失去了登天的機會,換做是誰都會生氣。
蛤蟆倒也理解,只是有點後悔,剛剛沒能將李元華弄死,萬一這廝醒了以後仔細思考一番估計很快就能想清楚蛤蟆有著靈智的事實。
不過轉念一想,那廝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恢復過來,下個月就是韓逆行動的時候了,完全不需要擔心那廝。
見勝負已分,看台上的三名金丹修士也一齊起身。
「既然已經決出了勝負,那也莫要耽擱,兩位道友時間寶貴,現在就出發吧。」鬥劍老祖蒼老的聲音傳遍整個鬥劍門。
說完,他便一揮手,一道祥雲便從其袖袍中湧出,祥雲中分出一道小雲朵朝著沐靈兒飛去。
沐靈兒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就被那分出來的祥雲給拖到了鬥劍老祖的身旁。
眾弟子看到這幅場景,都是一陣驚嘆,滿臉的羨慕。
沐靈兒此時卻非常緊張,站在三名金丹修士身旁,即便金丹修士沒有特意放出威壓,但那種心理上的緊張感已經讓她有些失態,兩隻小手不知放在何處,眼神也頻頻朝著韓逆望去,不知如何是好。
而韓逆也早就料到了會是如此,對其還以安心的眼神。
遠遠的望著天上那道靚麗的身影,蛤蟆心中一陣恍然若失,一種從奇怪的感覺涌在心間,那種感覺,澀澀的,怪怪的,或許這就是不舍?
只見那鬥劍老祖一臉和善的與沐靈兒說了兩句話後,便將目光投向了第二層看台上的十數名築基修士身上,面無表情開口道:
「本座將門中所有禁制分成了三分,分別由劉天風,劉清風與韓逆保管。」
「也包括護宗大陣,唯有爾等三人共聚,方可自由操縱門內大陣。」說完,便從袖口飛出三枚令牌,分別飛入了韓逆三人手中。
掌門劉天風接過令牌後,臉上未露驚色,昨日鬥劍老祖已經與他打過招呼了,只是神色肅然一拜道:
「老祖放心,有諸多門內禁制在,縱然金丹修士來犯,也定讓他有來無會!」
韓逆與劉清風也是朝著鬥劍老祖一拜。
誰都沒有發現的是,韓逆那低著頭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嗯,這下老夫就放心了,九重天上規矩繁多,路途遙遠,此一去恐怕要去三個月,爾等好生修煉。」
「恭送老祖,老祖放心,人在劍在。」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從看台之下傳來,在場的所有弟子都恭敬的朝著鬥劍老祖拜送道
一時間,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了整片棲雲山脈。
略帶欣慰的點了點頭,那鬥劍老祖腳下便帶著沐靈兒化作一道流光而去,黃龍上人與那紫煙仙子也緊跟其後,轉瞬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一入天庭不為凡,從此春秋度萬年。
此時韓逆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心中暗下絕心,今後定會有再相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