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閱讀」鼠公子毅然道,緊緊盯著蛤蟆的雙目:「但我不會白白教你。」
「公子!」朱文龍似乎有些急了,他這一段時間還要跟著鼠公子,這蛤蟆他是萬分討厭,就算是被威脅,也不能這麼快就答應吧!
「哦?」蛤蟆眉毛一挑:「若是真能教我,給你些靈石又何妨,不過若是我發現你教的我是錯的,後果你知道吧。」
雖說蛤蟆現在也能繼續用剛才的威脅讓鼠公子無條件教自己,但那樣鼠公子得有多恨自己,還不如施捨給他一點小小的要求,讓他心也順暢些。
「我答應了要教你,自然會教你對的!」鼠公子淡淡道:「至於你的靈石,我不要,我要你每日抽出半天跟跟著我做些事情,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你讓我上天庭我還真去上天庭?」蛤蟆沒好氣道,鼠公子則會要求實在有些離譜,他要是讓自己送死呢。
「放心,都是些簡單的小事,若是你真做不到,我也不會強求你。」鼠公子淡淡道,心中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將眼前這蛤蟆給渡化,讓他變成一個好妖怪!
「當真?」蛤蟆眼前一亮。
鼠公子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其身側的朱文龍則是愁眉苦臉。
「好,那我們約好了,直到我學會為止,你可莫要騙我!」蛤蟆有些高興道。
「我從不騙人!」
「對了,我也提醒你下,你婆娘說你有隱疾!」蛤蟆一臉認真道。
此言一出,就連涵養極高,從不輕易動怒的鼠公子也是瞪大雙眼,滿臉通紅道:「放屁!」
人和妖生不出孩子罷了!他怎麼會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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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晌午,蛤蟆就在鼠公子的要求下,跟著他向城外走去,城中的街道人流極為密集,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其中大多數都是些販夫騶卒,當然也有些一眼看上去就白淨富貴的人,不過很少。
街邊的各式店鋪也和蛤蟆清晨是關著門的冷清模樣截然不同,現在是熱鬧非凡。
蛤蟆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人,如此繁華的景象,難免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流連各處,被各種街邊小販新奇的玩意給吸引著。
一路穿過人流,穿過一條條繁華的街道,蛤蟆終於跟著鼠公子來到城門口,鼠公子不讓帶大嘴,所以剛剛蛤蟆讓大嘴先回去了,並且交代給大嘴好好看住青牛,等蛤蟆回去再收拾他。
跟著鼠公子排在了出城門的人流隊伍中緩步前行,無聊之餘,蛤蟆不由將目光投向了前方斑駁高大的城牆,這城牆在空中看和在地上看還真是很不一樣,在地上看的話,還是有幾分壯麗之感的。
「蛤蟆,你可知道這高大的城牆是如何修築而成的?」似乎是注意到蛤蟆的目光,鼠公子指了指前方高達數丈的城牆,面帶笑意的對蛤蟆問道。
蛤蟆搖頭,他並不知道,在他看來這所謂的城牆能不能承受住他本體一撞都不知道,沒什麼好在意的。
「這都是凡人們用鮮血與汗水修築而成的,他們用肉體凡胎將一塊塊對他們來說沉重到不可思議的石頭,再加上智慧,才建成這樣雄偉的城牆,這些東西見識多了,你就會發現,凡人也很了不起!」鼠公子一邊有些佩服的說著,一邊留意著蛤蟆的表情。
蛤蟆聞言內心也有些驚訝,他本以為這城牆是修仙者們釋放法術修成,沒想到居然是凡人們修成的,確實有些不容易啊。
不過這又如何,在蛤蟆看來也就算是修築不易,這城牆又有什麼作用?無用功罷了。
「這城牆就好似凡人將自己關起來了一般?」蛤蟆有些不屑道。
「哼,蠢貨,凡人這是在保護自己!修築城牆,避免外敵攻擊。」朱文龍一臉得意的插嘴道。
蛤蟆撅了撅嘴,有些不屑道:「那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能擋的了我們妖怪不成?」
鼠公子一臉認真的對蛤蟆說道:「單靠這城牆,自然是阻擋不了我們化形妖修,但這是一種心中的安全感,還有凡俗間的勢力自然也是可以阻擋,況且也很少有妖怪敢在凡俗之中大規模作亂。」
「因為因果?話說因果到底是什麼東西?」蛤蟆問道。
鼠公子並未回答蛤蟆的問題,而是四處觀望了起來,在找些什麼東西一般。
突然間,鼠公子眼前一亮,指了指排在蛤蟆等妖前方不遠處的一位婦人處道:「你看那名農婦。」
蛤蟆定睛望去,那是一名身著樸素的農婦,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正規規矩矩的站在出城的長隊中。
只是其左手邊的孩子想盡力掙脫著母親的拉扯,而起右手邊的孩子則乖巧的站在母親身側。
「怎麼了?」蛤蟆看不出來這農婦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將農婦比作這方天地的話,農婦左手邊的那個不聽話的孩子就是我們所有的修煉者,不管是修士還是妖修,又或是鬼修,不斷的修煉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超脫此番天地的束縛。」
「而其右手邊的乖孩子則聽從母親的教導,不敢作亂,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可以比作這世上所有的凡人。」
「聽母親的話,留在母親身邊就會得到母親的庇護,因果就是母親對乖孩子的一種保護。」
「修煉者修煉其實就是一個不斷斬斷因果的過程,直到完全脫離母親的控制。」
蛤蟆雙眼微眯,好似在思索著什麼一般,見蛤蟆這幅樣子,鼠公子心中也充滿了欣慰,不由對渡化蛤蟆這番行動信心大漲。
然而另鼠公子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蛤蟆就直接大步朝著那農婦跨了過去。
鼠公子一愣,不明白蛤蟆這是要幹什麼。
只見蛤蟆走到農婦左邊,站在了那想脫離母親控制的小孩子的面前,小孩子見身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大頭怪人,也是面露懼色,慌忙的躲在了母親身後,與剛剛想脫離母親控制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位公子?」農婦將兩個孩子護在自己身後,小心翼翼的對蛤蟆問道。
蛤蟆並未理會農婦,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想脫離母親控制的小孩,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一般。
「你想脫離她的操縱,你會想殺死她嗎?」蛤蟆語出驚人。
蛤蟆在想,如果將修煉者比作壞孩子的話,那如果壞孩子將母親殺死又會怎樣?又或者說,修煉者有沒有可能將此番天地的意志給殺死,失去了庇護的凡人又會怎樣?
對於大部分事情,蛤蟆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字就是,殺。
但是那孩子一聽蛤蟆居然問這種問他,哇的一生嚎啕大哭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了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