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為何這樣問?」蛤蟆道,心中卻在想,有沒有妖怪?說出來不怕嚇死你,你夫君就是個妖怪,我也是個妖怪。
「夫君他總是問我對妖怪的看法....總是和我提有關妖怪的好的事情,妾身就想,是不是夫君見過妖怪,又或是和妖怪接觸過,被妖怪迷惑過,心也向著妖怪了....」
「嫂嫂不喜妖怪?」蛤蟆眉頭一皺。
李玉珠有些驚訝道:「公子說笑了,公子難道喜歡妖怪?」
「嗯..有的妖怪我喜歡,有的我也不喜歡。」蛤蟆直言道。
「父親從小就和妾身說,妖物大都作惡多端,草芥人命,聽聞還吃人肉,不服禮教,不聞倫理....」
蛤蟆稍稍挑眉,將涼亭中間圓桌上擺放的糕點拿起一塊就塞入了口中:「那又如何?有什麼問題嗎?」
「呃...公子是沒聽清妾身所說?」李玉珠驚訝道。
「聽清了啊,妖怪作惡多端,草芥人命,吃人肉,不服禮教,那又如何?」蛤蟆淡淡道,這又有什麼問題,蛤蟆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呀。
「這......」李玉珠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了,她覺得眼前這位丈夫的同鄉也有些不正常,莫非那大林村真有妖怪,丈夫和眼前的大頭公子都被妖物迷惑了?
「他還說過什麼有關妖怪的?」這下輪到蛤蟆追問了。
李玉珠略做猶豫,輕咬薄唇,出言道:「他還說妖怪與人,都應該和平共處,相互理解,平等....這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有些...」
「荒唐!!!」蛤蟆一拍桌子氣憤道。
「沒錯,妾身也覺得很荒唐。」李玉珠見蛤蟆認同自己的觀點,拍了拍胸口,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看來蛤蟆並沒有被妖怪所迷惑。
「簡直是太荒唐了!」蛤蟆還是有些氣憤,不停的將桌上糕點塞入口中,嗯,這糕點還挺好吃的。
「沒錯,我也覺得夫君有些荒唐,所以有一事拜託公子。」
「何事?」
「公子身為同鄉,可否與我一併勸說夫君,莫要在有這種荒唐想法了,在府中說說也就算了,夫君他要是與外人說的話,外人該如何看待夫君...」李玉珠有些沮喪道,她擔心的是別人對鼠公子的看法。
「呃...在下儘量吧。」蛤蟆有些猶豫道。
「實不相瞞,妾身還有一事相問,妾身也不過與夫君相識三載,對於夫君從前的事,夫君也很少提起,公子身為夫君同鄉,又是自小就認識,夫君他....可有什麼隱疾?」
「隱疾?」蛤蟆有些不解。
「嗯...就是可有受過傷...或是重創...」李玉珠臉色通紅,其身側的金枝玉葉也是瞪大了眼,臉色有些怪異。
「呃....」蛤蟆還是不明白這李玉珠在說些什麼。
「是妾身唐突了,公子就當妾身沒問好了。」李玉珠小聲道,又問了蛤蟆不少鼠公子的事,蛤蟆又怎會知道,自然是能編就編,有的蛤蟆也聽不懂,也就亂說一通,在與李玉珠亂七八糟的交談下,轉眼間就到了晌午時分。
然而鼠公子還未歸來,按理說,金枝玉葉應該早就傳音通知鼠公子有化形妖修來找了,但鼠公子卻還未歸來,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距離太遠,超過一千里了,傳音令牌失效,二就是鼠公子有事在身,脫不開身。
不管怎樣,鼠公子就是還沒回來。
李府眾人也是見怪不怪了,也不等鼠公子了,李明知直接叫上蛤蟆去廳膳了。
不得不說,這李明知準備的還算不錯,居然準備了一隻碩大的烤豬,還有各種精美菜餚,甚是豐盛。
大嘴身為蛤蟆的跟班,是沒資格和李府眾人一起用膳的,所以偌大的圓桌子上只有六個人。
蛤蟆,李明知,李玉珠,李明知二房,李明知三房,李明知四房。
至於李明知大房,也就是李玉珠的母親,早些年便去世了。
其實蛤蟆是有些不解的,這李明知足足有四個老婆,怎麼就只有一個女兒,他莫不是有什麼問題。
現在想來,這一個女兒也很是可疑呀。
不過蛤蟆又不傻,自然不會說出來,通過與李明知飲酒交談中,也是知道了李明知為何不喜鼠公子,鼠公子不食肉,不飲酒,不習武,就是一個文弱書生,若不是女兒當年要死要活的非要鼠公子入贅,他又只有李玉珠這一個寶貝女兒,李明知定然不會要這種贅婿。
在他看來,蛤蟆這種力氣大,還能吃,喝酒還厲害的人才是最合適的贅婿人選,可惜啊,可惜沒有第二個女兒。
在一桌人驚訝的目光中,蛤蟆大口與李明知喝著烈酒,同時還快速的解決著那隻碩大的烤豬。
轉眼間,蛤蟆一人就喝了三壇烈酒,半隻烤豬了,這還是蛤蟆顧忌這些凡人,怕嚇著他們吃的慢了些。
即便如此,他們看向蛤蟆目光也是驚為天人,李明知更是越來越喜歡,在他看來,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喝酒吃肉了。
蛤蟆正將一塊碩大的肥肉塞入口中的時候,忽然一頓,慌忙將口中肥肉咽下後,將目光投向了門口。
一名書生模樣,面如冠玉,一身白袍的青年緩步踏入,這青年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他的目光也緊緊盯住了蛤蟆,對於蛤蟆的不請自來,多少都是帶些怒意,但他眼神中有怒意卻沒有惡意,與其他渾身煞氣的妖怪有著天壤之別。
如果蛤蟆沒猜錯的話,眼前這人應該就是蛤蟆等待已久的鼠公子。
令蛤蟆驚嘆的是,這鼠公子他居然看不出是妖怪,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
同為化形妖怪,就算差距再大,蛤蟆應該多少都能看出些端詳的。
這鼠公子身上也沒有披楚憐做的人皮,蛤蟆現在也是楚憐一方的人了,楚憐也教過蛤蟆辨認她所製作的人皮的方法,但這鼠公子沒有披人皮,仍然看不出是妖怪,屬實有些奇怪。
鼠公子雖然面色如常,但身上的氣息卻略微有些不穩,好像是剛剛受了些傷。
還有一點令蛤蟆在意的是,那鼠公子身後還跟著一名矮胖青年,正呆呆的看著桌子上那剩半隻的烤豬,神色有些痛苦。
這也是個化形妖修!應該兩百年左右的道行,好像還是只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