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僵持
宋柚安面色隱怒,側身將辦公室的門大敞開:「和你們沒什麼好聊的,請你們離開。」
「離開?」王老闆嗤笑一聲,後面的幾個小弟也跟著笑了,只見王老闆眼神兇狠的瞪著顧天培道:「顧總,可是你請我們來的,現在要把我們趕走?」
「知不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王老闆,我請你們來是跟你們談生意的,你沒必要這麼說話。」顧天培語氣微沉,不動聲色的將宋柚安擋在了身後。
王老闆冷哼一聲,眼神輕蔑:「談生意?」
他伸出一根又粗又短的手指在顧天培眼前晃了晃:「不對不對,顧總,你好像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跟你是債務關係,是借貸關係,可不是合作關係。」
「從身份上來說,我是老子,而你是孫子!」
顧天培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但他深知自己目前遇到的困境,他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到這個下下之策,他確實需要對方的幫助。
正欲開口,結果宋柚安又主動站了出來:「不走是不是?那我報警了!」
說罷,宋柚安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王老闆見狀眼睛一瞪,罵到:「我操,顧總你想擺老子一道?」
說著就要上去搶宋柚安手裡的手機,後面的幾個小弟見狀也一窩蜂的沖了上來。
顧天培見情況不妙,大喊一聲:「你們別亂來,我辦公室有監控!」
一句話,果真將王老闆一行人給鎮住了。
宋柚安拿起手機給對方看,界面停留在撥號頁面,她還沒有真的報警:「我哥不跟你們合作了,再不走,我就馬上報警!」
「你耍老子?」王老闆看著顧天培道:「你可想清楚,我踏出這個門之後,你這些錢去哪借!」
顧天培面色猶豫,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跟誰借,他心裡也清楚,跟這些放貸的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但他……
「我借。」
遲御的聲音響起,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氣場冷峻。
突如其來的陌生人讓顧天培和王老闆都愣了一下。
「你他媽誰啊?」王老闆回過神來罵了一句。
遲御並不理會他,只是看著顧天培道:「顧總,我是柚安的朋友,你缺錢我可以借給你,免息!」
免息兩個字讓王老闆目眥欲裂,這小子是在拐著彎罵他嗎?
顧天培懵了,他看著妹妹問:「柚安,這位……」
宋柚安點頭:「哥,我朋友很有錢,有我做擔保你們雙方都不用擔心。」
顧天培又猶豫了,他覺得柚安和她的這位朋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自己需要的不止是錢,而是很多很多的錢。
「你們幾個他媽的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老子大熱天的跑這來跟你們……」
王老闆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遲御打斷了。
他面色冷清的問:「你在替誰辦事?傅向東?林河?還是馬友傑?」三個名字,每個人的名字在遲御口中蹦出來的時候都會讓王老闆抖一抖。
他的臉色由憤怒轉為忐忑,甚至夾雜了三分驚恐:「你……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遲御依舊面不改色,淡淡的掃了一眼王老闆幾人:「給建材公司放貸,少則百萬多則千萬,你們幾個……可不像是有這麼多錢的人。」
「而在京海,暗地裡做這個生意的老闆我都認識,剛剛提的這幾個人想必其中一位就是你上頭的老闆吧?」
王老闆眼神閃躲的想了想:「你到底是誰?」
「我叫遲御,這是我的名片。」
遲御從西裝上方的口袋拿出一張黑色的名片遞給對方。
王老闆低頭一看,眼睛不由的睜大,蘭亭會所總經理?
是那個蘭亭會所嗎?應該是的,他說他認識自己的老闆,而自己的老闆就是蘭亭會所的會員。
可他只是一個總經理,真的敢幹涉自己老闆的生意嗎?
「遲總,失敬。」王老闆將名片揣了起來,心中的恐慌和忐忑也已經消散,他重新硬氣起來:「不管你認不認識我老闆,但今天這單生意不能輕易就這麼算了,這可不是一筆小生意,你要是非要橫插一腳的話……」
他話沒說完,但話中的威脅語氣已經很明顯了。
這種人,都是大老闆手底下賣命的人,真的瘋起來不是他們普通人能對付的。
「好。」遲御輕輕點了點頭,從容的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找了許久,最後定格在傅向東的名字上,他翻過手機給王老闆看了看:「傅向東應該就是你的老闆吧?」
王老闆一愣,下意識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的口音,傅總是南安人,你也是南安口音。」遲御說著,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並且開了免提。
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對面傳來傅向東熱情的聲音:「哦呦遲總,你好啊!」
「傅總,好久不見了,上次還是您生日在我們蘭亭擺酒的時候呢。」遲總語氣平靜的和對方寒暄。
「哈哈……最近忙得很,遲總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還要謝謝我生日那天遲總送的好酒啊,珍貴的很,遲總破費了。」
「傅總別客氣,您是我們蘭亭多年的老客戶了,過生日這麼大的事選在我們蘭亭,我們自然要表示表示,酒是蘭亭送的,不能算在我個人頭上。」
只三言兩語,宋柚安就非常直觀的見識到了遲御在維護客戶關係上的能力。
倒不是說他的話術有多麼厲害,而是他整個人和客戶交流時的語氣和態度,特別的自然,就像朋友一樣。
「遲總,您平時這麼忙,突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寒暄過後,傅向東主動切入正題。
遲御微頓,抬眼看向面前的王老闆,發現他又開始緊張了。
「是,傅總的人放貸放到不該放的人身上了,我剛巧在場。」
電話那頭一時沉默,按理說這些大老闆私下裡放高利貸都是隱秘的事,因為本身就見不得光。
但他遲御卻知道,而且還如此明晃晃的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