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窮舉之境
此時的雷洛，已經徹底恢復為普通人類形態。
所謂的如意星體真身，是指通過空間之力和引力法則，將星體真身塌縮至夠跟隨雷洛隨時行動，像普通真身一樣隨時開啟和隱藏的真身之力，不必再像以前的星體真身一樣，因為體積過於龐大，十分笨重，本體只能躲在星核里沉眠。
「這就是六級生物將會接觸的空間之力奧秘嗎。」
六級生物掌握的空間之力，和一般的生物不同，這並不是依靠技巧或者天賦完成，而是在其法則之力凝實到極限後，因為絕對的時空質量壓迫，自然而然洞察到的時空奧秘。
他緩緩伸出左手。
隨著他手掌向前一探，竟是輕而易舉抓住了一隻類似水獺的紅毛生物，而這正是星幕之地特有的空間生物，壁影魔。
這隻紅毛水獺在表世界，幾乎是個完全無害的低等生物。
當然，所謂的無害也只是對於高等學者們而言，對於青灰蟲那個層次，仍然是難以抵抗的獵食者。
隨著雷洛鬆開左手。
壁影魔驚慌失措的從高空墜落，而在它落下百餘米距離後，竟然一個扭動再次消失，回到了曲率時空底部。
做完這一切，雷洛微微皺眉。
此刻的他以星源聖山作為原料，重鑄星體真身，理論上來說他應該已經擁有六級生物層次的實力，並且從他掌握的空間奧秘來看，也應該證實了這一點。
但不知為何。
他感覺自己似乎並不完全，至少沒有達到這些年來，他所聽說的那些六級生物層次的縹緲與浩瀚感。
例如一顆種子就能容納一個文明的曼陀沙華。
隱藏在無數生物細胞某個基因片段中的未知生物。
亦或者曾經傳說中遠古阿爾法文明那位捅破天幕的強者。
如果說這些有證可查的六級生物不夠真實的話，那麼就雷洛所知，當今時代現存的六級生物，雷洛同樣了解到了一些隱秘傳說。
太古者不僅能夠隻身穿梭曲率時空，還能夠將一片區域的中淺層曲率時空粉碎。
不朽者能夠將所有族人的精神思想聯繫在一起，形成一個共同生命體。
絕對零度兩個六級生物聯合起來，將四分之一的冰霜大陸凍結，無數冰霜生物棲息。
這些真實存在的六級生物，不論哪一個，單單只是聽到對方的傳說，雷洛便有一種無力感。
這絕不是自己能夠對抗的。
雷洛低頭，緊皺眉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實力，雖然能夠做到壓制開啟七次潛能透支的狂怒，但似乎也就是母豆和羽皇那個層次，狂怒口中的無敵強者而已。
比起五級生物雖然有一些差別，但仍然沒有跳出母豆的實力範圍，仍在被五級生物的傳統層次概念束縛著，沒有發生真正的質變。
他似乎還欠缺某種東西。
只有加入那種東西，他才會變得和那些真正的六級生物一樣，虛無縹緲，浩瀚磅礴。
而這似乎也是束縛羽皇的層次。
「這次暴風大陸會議，一定要問個明白！」
雷洛下定了決心後，不再停留。
下面等待他具體結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現在廢土之地正處於小冰河時期，他必須要給予廢土之地學者們精神上的支持。
想到此，他看向高空中已經存在百年的曲率空間破碎裂縫帶。
這些破碎裂縫帶將照射到廢土之地的太陽光折射走了80%以上，致使廢土之地進入到了小冰河時期，溫度急劇下降。
他現在雖然沒有辦法抹去這些裂縫破碎帶，但經過了這百餘年的不斷自然恢復，裂縫帶已經變得越來越薄弱，如果只是讓裂縫破碎帶這最後五十年時間的恢復速度提升，雷洛還是勉強能夠做得到的。
想到此。
他開始調動四面八方的自然法則能量向高空涌去。
在他恐怖的力量下，竟然輕而易舉調動了周圍幾萬公里的能量運作，並且這個範圍仍在不斷擴大。
所謂調動能量，並非是一種暴力控制，而是一種循序漸進影響，通過四兩撥千斤的方式，讓自然界能量運轉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
由於雷洛的影響範圍實在太大了，竟然導致身處這個範圍內的三級以下生物，根本無法察覺到這種宏觀上的變化。
而能夠感覺到這股變化的人，無一不露出驚駭之色。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腳下站著的大地，正在被一個巨人緩緩舉起，而自己才懵懂有些察覺而已。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沙漏時間。
雷洛終於通過大範圍自然能量的影響，對高空中猶如巨傘般籠罩在廢土之地上空的破碎裂縫帶，進行了中和，儘快填滿這些因為淺層曲率時空破碎而出現的特殊區域，將這些區域的恢復時間從五十年，縮短至五年左右。
僅僅五年時間的話，雷洛在前往暴風大陸會議前，應該就能夠結束了。
做完了這些後，雷洛開始了太陽之眼召喚術。
恐怖巨眼，在雷洛的能量加持下，已經達到了驚人的數萬米範圍，並能夠以極其精妙的方式，將高空中收集的陽光灑落在地表人口較多，或者最寒冷的區域，改善這些區域的溫度。
做完這一切後，他終於落下地面，在圍觀眾人的歡呼聲中，和一些高層學者進行了會面，簡單的進行了一番激勵演講後，在少數一些親近之人的陪同下，前往了格蘭自然科學院。
「這麼說，你還沒有完全晉升到六級層次？」
柯里昂微微皺眉。
不過由於此時兩者之間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他並不能很好了解此刻雷洛的狀態究竟是怎樣。
不僅是他，即使是已經晉升學術泰斗的囚道，同樣看不出來此刻雷洛的變化。
不過相較於柯里昂，，他想到的更多一些。
「即使沒有真正進入到那個層次，但你顯然已經跨出了重要一步，只是缺少某樣東西而已，六級於你而言，已經不再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虛無縹緲，作為學術界跨入這個層次的第一人，你應該對這個層次進行新的命名。」
「一級自然，二級奧義，三級超凡，四級先驅，五級泰斗，六級……」
雷洛喃喃片刻後，緩緩道：「窮舉。」
「窮舉？」
囚道喃喃，天賜開口道：「所謂窮舉，是指犧牲時間換取答案的辦法，這也是學術界還沒有開啟正式體系之前，古學者們為了某個答案，通常會採取的辦法。父親，您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正是如此。」
竟是天賜解答了自己的窮舉之意，雷洛非常滿意。
聽到天賜這般一說，在座眾人恍然大悟叫好同時，也似乎稍稍體會到了此刻雷洛所面對的境界，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五年後。
盤桓在廢土之地高空百餘年的裂縫破碎帶，終於就此煙消雲散，露出了蔚藍色天空。
曲率時空飛行器和傳送裝置，甚至於曲率時空通話器，也終於可以在廢土之地內隨意進行了。
陽光明媚。
廢土之地的氣溫開始漸漸回升，持續了五年的太陽之眼也隨之消失，雷洛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不必再每日駐守于格蘭自然各學院。
也正是這一天。
格蘭自然科學院的雷洛，宣告了下一次拘星節，將在兩個月後舉行。
受此影響，鍊金材料的行情開始下跌，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又有一大批高等鍊金材料要進入到學術界了。
這真是美好的一天，所有人都在奔走相告。
「導師。」
白藍雖然早已為人婦，還因為雷洛的生育號召，一口氣養育了五個孩子，但此刻在雷洛的面前，她卻仍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根據中土之地曲率暗礁留下的入侵者痕跡，西西里大師已經搜集了所有線索，派我前往流沙文明詢問相關情報，並帶上了學術界的真誠友好建交願望，以及暴風大陸會議成員的地位。流沙文明給予了平等地位回饋，只是關於這個文明的線索，它們也沒有相關記錄。」
對於中土之地曲率暗礁遭受不明高等文明入侵一事，西西里表現得非常關注。
學術界畢竟還沒有成為燈塔級文明，能夠無視或者修復法則武器的打擊後果，這個發現了學術界坐標的未知文明對於學術界而言，仍然相當危險。
雖然它第一次發現學術界的時沒有進行打擊，但這並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
「一個海洋方向的文明。」
雷洛平靜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繼續配合西西里進行調查，對於可能的戰爭也不要放鬆警惕，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在我參加暴風大陸會議的時候，你可以作為我的助手，嘗試從其他議會文明那裡獲取一些情報。」
「是。」
拘星節如期開始。
伴隨著天空中的巨大星隕緩緩墜落，數不清的鍊金師、熔星者和獲得資格高級學者們，以及各種機構，紛紛加入了這場盛宴，將這顆數百米直徑的天外星隕熔煉成純粹的魔導材料。
其中不知道又會誕生幾件聖魔導器。
「咦？」
施展完拘星術的雷洛，發表完演講正要回去休息，但他卻似乎發現了一些異常，在原地停留片刻細緻感應後，不禁發出了一聲輕疑。
詭異的感覺！
他感覺隨著無數學者湧向這顆星隕，他體內的法則能量，竟也似乎在漸漸發生一些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相當緩慢，且十分微妙，並不明顯，讓他一時間無法判斷到其中之根源，究竟源自於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