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旋渦輪迴
「越來越多了。」
熔岩湖聚集的各種愚昧生物越來越多了，它們曾經很可能和雷洛一樣，也是外來的探險生物，但隨著淪陷在這裡，漸漸被此地侵蝕，就變成了類似於死亡風暴中凶獸一樣的東西。
理性漸漸被消磨，漸漸服從於生物的本能，即生存與繁衍。
所謂生存，便是占據能量，不同物種之間的相互殺戮，通常表現就是吃。
而所謂繁衍，實際上則是優勝劣汰的同族競爭，只優勝者才有繁衍資格。
「這些物種雖然奇異，但類似於剛剛進來時候那頭凶龍般強大的物種，只是少數而已，對於那些低級邪神們而言雖然危險，但對於我們而言幾乎沒有太大威脅，我倒是有些好奇這裡會隱藏著怎樣的資源，能夠為那些小邪神提供更進一步的潛力。」
次元劍者漠不關心道：「別忘了我們來此目的，是為了九幽之晶的奧秘，那些資源雖然珍貴，但對於我們這個層次而言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你總是這樣左顧右盼，很可能將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雷洛聞言笑了一下。
對方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但那也僅僅是針對它所在的文明而言，要求一心一意不畏艱難險阻，直達最終的目標。
而學者們雖然對於目標同樣執著，但本質卻有所不同。
對於學者而言，過程往往比結果更重要。
一些實驗過程中的意外發現，有時往往比目標更重要。
「這麼長時間了，它們應該不會過來了。」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在此期間不停有各種危險生物靠近，次元劍者出手了幾次後，實在是不願意再繼續等到了。
雖然僅僅兩人，進入洞穴實在危險，但已經到了這裡，總不能在此退縮。
「我們進去吧。」
次元劍者看向洞穴森森的說著，似乎已經有了死的覺悟。
「嗯。」
雷洛輕聲回應，同樣的冷靜讓次元劍者刮目相看，它本以為雷洛會像暗黑之王嘮嘮叨叨，或者羽化一樣老謀深算，事實上它更喜歡和毀滅一起，這個傢伙雖然魯莽，但是面對艱難困阻的表現卻是它最滿意的。
隨著兩人進入到洞口的瞬間，這個原本直徑大約千米左右的平滑洞口，雜糧人的眼中突然發生了巨大變化。
「這是！！！」
猶如兩面鏡子相互對射後，人站在中間產生的空間擴張錯覺。
此刻整個洞穴都是無比平滑的鏡面，在兩人進入的瞬間，置身於洞穴之中，竟是感覺空間被擴充了無數倍，仿佛沒有邊際，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根本看不到盡頭。
詭異視差錯覺，讓兩人站在原地怔怔愣了好一會兒。
雷洛率先出手，嘗試性發射了一顆氣泡術。
「咦？」
雷洛驚愕發現，此時的氣泡術軌跡竟然發生了眼中扭曲，他的目標方向明明不在那裡，但發射出去後的軌跡卻在發生奇妙的變化，最終得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結果。
次元劍者也試著揮出一劍，似乎也發現了這裡的詭異。
「原因不能說，但我的劍芒是不可能被折射扭曲的。」
次元劍者冷靜的分析著，幽靈鬼火的雙眸閃閃發亮。
「也許，是我們的感知受到了影響，發生了全方位的扭曲，這似乎是……」
雷洛沉思喃昵，雙手開始在前面不停的撥弄，竟是在無數的法則鎖鏈絲線之中，嘗試尋找影響到自己的關鍵，這個過程持續了好一會兒，猶如在一袋子紅豆中尋找則一顆綠豆，但是最終他卻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並未找到線索。
「不對！」
雷洛猛然覺悟道：「我們本身就已經被折射扭曲了，所以我們根本無法以正常的方式尋找到這種折射扭曲，就像我們在深海之中尋找海水一樣可笑。」
相較而言。
次元劍者並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因，它更想直接知道事情的結果，淡淡道：「這裡果然有些門道，看來老蠶王並沒有騙我們，至少這裡的確隱藏著某些秘密，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方向認知，該向那裡走？」
「我們雖然看似在一個空間無限的區域內，但實際因為這種扭曲是全方位的，所以我們只要繼續堅持向前走，哪個方向都是一樣的，我們最終都是在朝著更深處前進。」
雷洛的話讓次元劍者點了點頭。
它竟是真的就這麼手持長劍，宛如幽靈般向前飄去了。
雷洛也不多說什麼，跟著向前走去。
兩人沒走多遠，便發現了地上的一具屍骸。
「它距離我們這個層次，應該只剩下最後一步了。」
這具屍骸年代實在太久遠了，已經無法分辨它們當年的體貌，但裡面殘存的一些法則氣息卻不難分辨，這個生物生前的實力的層次。
「是它們。」
雷洛從泥土中摳出了一個法則能量潰散殆盡的晶核，它已經像一塊晶化的寶石。
「這個能量生物的實力，應該更強一些，類似於毀滅的這種狀態，很奇怪。」
事實上雷洛對於毀滅這種狀態實在無法理解，但他猜測，多半是因為當初因為自己觀察者之眼的數學法則詛咒導致。
「那頭小牛的狀態的確有些奇怪，不過曾經也有個傢伙，情況似乎和它一樣。那個傢伙原本是一件武器，後來演化成靈，只是因為自己曾經遭受過血祭，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控制契約，導致它始終未能成為氣運者。」
從次元劍者口中，竟然說出了氣運者字樣。
不過想想也對，所謂無敵強者，多半是下面小傢伙們對這個層次的稱呼。
「這樣的一對組合，竟然死在了這裡。」
次元劍者皺眉，眺望向空蕩蕩的四周，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危險。
「自愈？」
雷洛發現地面上扣除能量晶核的泥土，竟然在這麼短端的時間內便癒合了，流露出微微的詫異之色。
「繼續走吧。」
兩人繼續前進，但很快又發現了一些屍體骸骨，並且似乎隨著不斷深入越來越頻繁的樣子，但這並未讓兩人因此停下腳步。
能夠達到這個層次，無一不是心智堅韌之輩，想來這些骸骨也多半如此，明知前面的巨大危險，卻始終沒有卻步。
「小心！」
竟是次元劍者率先發現了異常，但還是慢了一些。
周圍的空間景象瞬間轉化，兩人被吸入到了詭異之中。
嘩嘩啦啦……
入目所見，四面八方高聳入雲的水牆，不斷旋轉著，兩人此刻竟然身處一個巨大的深淵漩渦之中。
天空明亮，底下漆黑。
可怕的吸扯力，竟然讓兩人也難以承受，身體不斷向下沉去，漸漸沒入到黑暗。
「四海之主，輪迴旋渦！」
次元劍者冷呆愣了片刻後，突然難以置信的驚聲吶喊，這還是雷洛第一次見到次元劍者如此。
雷洛聞言，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據說在廣袤的海洋上，有一個媲美太古者的偉大生物，據說這是遠古之戰後，被無數海洋生物從以信仰之力，從虛無中誕生的強大存在，它甚至並非生物，而是一個巨大的旋渦。
「不可能，不可能。」
次元劍者低沉吶喊著。
雷洛卻不再猶豫，他當場取出了幾塊陽晶。
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想要逃離這裡所需的陽晶之力，根本不是這幾塊低級陽晶所能提供。
「走！」
迫不得已，雷洛只得取出了一塊高級陽晶。
嘭的一聲，伴隨著這塊陽晶的炸裂，終於圍繞著他形成了一個護盾，隨著護盾周圍漸漸呈現出一條條單黑色裂縫，眼見就要離開這個詭異，卻見這個無比巨大的旋渦傳來了一道可怕的意志。
「給我滾開……」
嘩嘩啦啦。
雷洛冷哼了一聲，待回到九幽地府的瞬間，便強行切斷了和詭異的聯繫。
然而次元劍者卻要慢了一步，明明沒有水流，但空氣中卻傳來了可怕的洪流旋渦碾碎的聲音，那是法則之力具象化後的表現。
次元劍者悶哼一聲，竟是飛出了數百米後，似乎被四海之中一擊傷得不輕。
「你怎麼又？」
雷洛飛了過去，注意到它的身體上纏繞著一縷縷法則亂流，可怕的輪迴旋渦法則竟然在侵蝕它身上的幽靈之火，似乎要漸漸鑽進它的身體。
「還死不了。」
次元劍者竟然當場斬下了它身體被法則侵蝕的部分。
似乎相較於抵禦這些侵蝕，再生恢復所需的能量要更加便利，幽靈鬼火落在地面的瞬間，竟是噗的一聲，被旋渦卷滅。
「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一個媲美太古者的強大存在。」
次元劍者短暫駭然之後，羨慕憧憬的喃喃著，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天地法則元氣的大量潰散流失，它原本也有機會成為它們中一員的。
「也許是太古者媲美這位四海之主吧。」
雷洛竟然提出了截然不同的可能，緩緩道：「剛剛的漩渦之中，也許是一兩萬年前的時候，也不一定。」
有了締造者的經驗，雷洛竟是這般說道，這也是它即不朽者之後，所見到的第二位六級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