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夕陽西下

  很喜歡周處除三害里的一句話。🐲💞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小小孽畜,還不伏誅?

  「這裡面,有幾個正常人我不知道。」

  周離一腳踹在黃四郎的腿窩,撲通一聲,黃四郎跪倒在地。周離掏出了火槍,指著黃四郎的後腦,平靜地說道:「但是,這裡面沒有好人,這一點我是確信的。」

  玩嗎?

  玩虛與委蛇,玩你畫我猜,玩話語之間隱晦的交鋒,玩你們這群腦殘的頭。

  「你們想和我玩,但是我不玩了。」

  扣動扳機,黃四郎的腦袋就像是西瓜一樣直接爆開了。周離撇過頭,那血液絲毫沒有沾染在他的臉上,只露出那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眸。

  韓世忠端坐在高台之上,他看著那占據了自己眼睛一大半的猩紅,還有那冷冽如冰的少年,神情晦澀,眼中只有惶恐與沉寂。

  「你瘋了。」

  乾涸的聲音嘶啞地響起,韓世忠緩緩道:「你已經殺了太多人了,周離,你已經徹底瘋了。周處除三害,最後一個就是瘋掉的周處,周離,你要除掉你自己嗎?」

  端起火槍,周離掂了一下,有些遺憾地將火槍甩在一邊,任由它掉落在死不瞑目的黃四郎的腦袋邊上。他抬起頭,看著韓世忠,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

  「怎麼?你不服氣?」

  「你殺了我的替身,又殺了給朝廷立下赫赫戰功的趙信趙大人,還有他的嫡子趙龍。現在,你又當著本官的面殺了黃家的族長黃四郎,周離,你犯了太多死罪,誰也保不住你。」

  沒有理會周離的話語,韓世忠搖著腦袋,滿是可惜地說道:「而且最令人震驚的是,你這年輕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猛地將手中鐵扇扔出,重重地砸向了那死去的黃四郎的頭顱。周離眼眸一凝,手中短匕橫出,縫隙將那鐵扇吞沒,隨後又從韓世忠的身側狠狠地「吐」了出來,砸向了韓世忠的頭顱。

  一旁的趙芸有些驚訝,她不太明白,為什麼周離突然要給黃四郎留個全屍,幫黃四郎的屍軀擋下韓世忠的這一扇子。但是,她不會反駁,因為周離做的永遠都是對的。

  伸出手,淡然地將那鐵扇接住。韓世忠拿出詔令,他看著緩緩從地上爬起,拽掉臉上黃四郎面具的貞德,眼中逐漸浮現出狂熱的神色。

  「竟敢將僵詭帶入孔雀樓這種朝廷重地,周離,你這是死罪。」

  將詔令扔在地面上,韓世忠猛地站起身,口含龍虎氣,宛如雷霆般呵斥道:

  「死罪!死罪!死罪!爾又有何辯解餘地?」

  「你敢!」

  趙芸猛地挺身,護住周離。

  「一斤鴨梨!」

  周離猛地一拍大腿,伸出手,指向了韓世忠。

  狂熱的韓世忠表情尬住了。

  啊?

  一旁的趙芸有樣學樣地手持長槍,另一隻手指向韓世忠,表情高度嚴肅。

  「不好意思,場面有點太符合了,沒忍住。」

  周離打了個哈哈,擺擺手,笑嘻嘻地說道:「縣長大人,既然我這麼多死罪,你想做些什麼呢?」

  「風流倜儻中帶著淡淡的幽默,周離,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仰慕。」

  趙芸欽佩地附和道。

  「死罪可免。」

  韓世忠拿著鐵扇,微垂著手臂,眼眸中閃著異樣的光澤,「活罪難逃,既然你不忍僵奴存於世間,那就請周公子將這位西洋僵詭交付於我,我來引領眾多被黃四郎害了的僵奴重歸地府,如何?」

  「嗷,你想要貞德。」

  周離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他看向將子彈從腦袋裡摳出來的貞德,開口道:「貞德,這老小子對你有意思。」

  「不可以的,周公子。」

  貞德帶著鄭重的表情,開口道:「在下乃是法蘭西第一村姑,更何況還是死掉的死亡騎士,萬萬不可和尋常人類進行苟合之事,還請周公子幫我回絕這老小子,讓他死了這條心。」

  「你看。」

  周離一攤手,懶得矯正貞德的語法問題,滿臉都是揶揄,「老韓,你魅力點的不夠多,人家不願意跟你走啊。」

  「是啊。」

  趙芸點點頭,附和道:「周離說的對。」

  「呵···我知道你有恃無恐,覺得你能將我斬殺在此地。」

  韓世忠擰了擰脖子,咔搭咔搭的聲音格外清脆。他看著周離,似笑非笑道:「周離,開門見山地說,你殺我的那一刻真的很痛。」

  「那是周離利害,給你臉了。」

  趙芸義正言辭地說道。

  韓世忠的話語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覺得我很蠢嗎?你覺得,我會在察覺到你的實力遠超我的想像後,還會再設下這種愚蠢的鴻門宴嗎?」

  「周離都算到了。」

  趙芸抱著胳膊,冷笑一聲後不屑道。

  「不然呢?」

  周離仿佛沒有聽到一旁趙芸的捧哏一樣,無所謂地一攤手,「老韓,菜就多練,你覺得夜不收這玩意能對我有多少威脅?就算把你那幾張麻將臉都拉出來,你覺得夠我打的嗎?」

  「我當然知道你不在乎夜不收,我也知道,現在錦衣衛和不良人已經將這座孔雀樓包圍了,可是···」

  韓世忠緩緩站起身,他掏出鐵扇,緩緩舉起,隨後重重地落下。

  轟!

  那鐵扇砸在了那扇不起眼的石桌上,頓時,石桌下傳來了機關摩擦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又一陣齒輪交錯的聲響,整個石桌隱沒在了石板的地面之中。韓世忠俯瞰著周離,臉上滿是陰寒的笑意。

  「無所謂。」

  「我也不在乎。」

  石桌沉入石板地面,而孔雀樓,也仿佛是一個貫穿了山體的釘子一般,開始下降。

  沒錯,下降。

  孔雀樓的外形是一個倒過來的金字塔,塔尖緊緊地插進了山頂之中。而石桌的塌陷,連動著周圍無數的機關與繩索,整個孔雀樓竟然開始以一種緩慢而有力的速度開始向著鞍山的山體之中「插入」。

  很快,鞍山的山頂上,那棟曾經遮蔽了太陽的孔雀樓就這樣消失了。所有鞍山人驚愕地看著那山頂,那空蕩蕩的山頂,露出了逐漸落下的夕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