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能活,就代表有活
雲白白抬起頭,看著被吊在房樑上不斷旋轉的周離,朱唇微啟,神情驚訝。
「你們找好第五個人的人選了嗎?」
端著茶杯,老學究抿了一口茶,悠然自得地說道:「若是沒有,何不問問我呢?」
「怎怎怎麼麼麼麼你你伱你你也也要要去?」
不斷旋轉的周離在房樑上艱難地說道:「你還真是越越越越活越迴旋旋旋···」
「很好的嘴賤,使我的周離高速旋轉。」
豎起大拇指,唐莞假裝是木偶一樣機械地說道。
「我能給你們推薦一個人。」
老學究抬起頭,看了眼緩慢旋轉的周離,右手輕輕一點,周離繼續飛速旋轉。他滿意地點點頭,隨後開口道:「老李一直對離字班有執念,他愧疚於當年沒有保護好葉崇,也難過於那樣完美的離字班最後分崩離析。周離,你理解一下他。」
「你··能不能···理解理解我我我我我···別轉了···求你了···」
周離此時腦漿已經快被甩勻了。
「那你理解一下老李,我就理解你。」
「我操,我理解了還不行嗎。」
周離努力地掙扎道:「離字班這玩意本身就是大夥圖一樂弄出來的,他搞不明白···就搞不明白,我又不怪他···而且這一屆離字班也不是無藥可救···你們急什麼。」
「哦。」
點了點頭,老學究右手一沉,周離的旋轉逐漸緩慢,「你的意思是,你不準備解散離字班了?」
「老李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嚴厲,實際上就是個溺愛孩子的貨色。」
周離喘勻一口氣,看了眼雲白白,開口道:「離字班該解散解散,畢竟再不把這群心比天高的貨色扔進別的地方鍛鍊一下,以後見到別人就牛氣哄哄的喊他是離字班,我怕上官虹那死丫頭回來給他們全砍了。」
老學究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後他抬起頭,少見的贊同了周離:「確實,這個值得注意。」
「對唄。」
唐莞也附和道:「之前別人問我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是離字班的,怕死不說還嫌丟人,這群人竟然到處宣揚,真是不怕死。」
當周離選擇理解李夫子後,老學究也選擇了理解周離。
他把唐莞也吊起來了。
「也行。」
沉思片刻後,周離點了點頭,毛毛蟲似地拱了拱身體,一個猛龍擺尾把一旁的唐莞踢旋轉了。
「對了,你說的另一個人選是誰?」
周離一邊緩慢旋轉,一邊對下面的老學究說道:「我有要求的,別什麼人都往裡塞。當然,我肯定是能保障安全的,畢竟只需要去一趟上京旅個游,其餘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我知道。」
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一旁乖巧泡茶的雲白白,老學究開口道:「你小子這一點我放心,當然,你也放心,我不可能讓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跟你一起去上京的。「
「哦?」
周離好奇道:「那你說的是誰呢?」
「進來吧。」
輕輕敲了敲桌面,老學究聲音大了些許:「別在門外侯著了。」
伴隨著老學究右手的一個動作,木門頓時自動打開,而一直靠在木門上的年輕人也一個踉蹌摔進了屋裡。面容清秀,身材矮小的徐特大看著屋內眾人,尷尬地摸了摸腦袋,站起身,打了個招呼:
「大夥···吃了嗎?」
「特大,何時到的?」
老學究的瞥向這個年輕人,開口道:「這個點不給你姐姐送飯去?」
「她說要等她朋友,用不著我。」
徐特大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回到寢舍後王輝那傻小子抱著我腿一頓哭,說離字班要解散了,他也要死了。你知道的,這小子腦子不好使,我就尋思來問問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徐特大和他姐姐徐玄不用上課,我特批的。」
老學究對頂上的周離解釋了一下,隨後便對徐特大說道:「有個活,幫個忙。」
「您知道的,我弱的可憐,智力殘缺不堪且能力不足一鵝,天生的半個殘疾人六分之一的廢物點心還有半個低齡兒的頭腦。大家都尊稱我為有著大人的身體出初學生的頭腦,您若是覺得我這等弱智能夠勝任您的活,您大可吩咐。」
仿佛觸發連招一般,徐特大對自己的形容詞流暢的可怕,甚至比侯珏噴人還要通透,一瀉千里,滔滔不絕。
這一瞬間,房梁下的周離和唐莞眼神頓時變了。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
這小子是個人才。
「十天後有一個交換生的名額,你和他們四個一起去一趟上京。」
老學究對徐特大的連招早已習以為常,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開口道:「準備一下,你去露個面就行,不用你做事。」
「既然如此,饒是我這種廢物也不得不獻出自己可悲且無用的人生了。」
眼見無法拒絕,徐特大嘆了口氣,無奈地接受了老學究的安排。
「對了,你姐姐對離字班的解散有什麼看法嗎?」
明明徐玄沒有參加實戰課,理應不知道解散一事,但老學究開始問了徐特大這個問題。
「她說,管不著,也不敢管。」
徐特大回答的很痛快:「她只希望不要更改寢舍的分配,要不然她每天早上都會著涼的。」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旋轉速度逐漸緩慢的唐莞有些好奇。
而一旁的雲白白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俏臉一紅,不由自主地帶上了開心的笑容。
「行,回去吧。」
老學究揮了揮手,示意徐特大速速滾蛋。而徐特大則巴不得早點跑路,連忙離開了木屋。
「這人···靠譜嗎?」
坐在椅子上的朱淺雲有些遲疑,「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有些···奇怪呢?」
「特大這小子就這樣,說好聽是小心謹慎,說難聽膽小怕事。但是,還算是個不錯的人,至少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老學究偷偷摸出酒壺,解釋了一下。
「這小子是哪方面的大師?連你都得叫特大?」
周離有些好奇地問道:「圍棋?象棋?五子棋?別告訴我數學還有特大這個稱號。」
「誰告訴特大是他的稱號?」
老學究奇怪地看了周離一眼,「人家姓徐,名特大,特大就是他的名字。」
「我擦,這麼露骨?」
周離震驚了。
「人家名字的寓意是命特大。」
老學究拳頭硬了,「這小子幾年下來大大小小遭了不下十多次災,換個人骨灰都得被揚了,但人家硬生生活了下來,命特別大,所以叫徐特大。」
「他本事很強?」
周離更好奇了。
「不。」
搖了搖頭,老學究表情有些複雜,思考片刻後才幽幽說道。
「你說他運氣好,他這一生災難不斷,地龍翻身半個樓的磚頭能精準無誤地砸在他身上。可你說他運氣差···」
「他那棟樓是豆腐渣工程,磚頭裡全是碎灰砸上去,砸是砸了,砸了五六分鐘,只把腿給砸斷了。」
「我·草。」
周離頓時肅然起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