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在眩暈中機械地舞動身子,腳步越發虛弱無力,
即將倒地前,終於得到了解脫,君臨摟著他的腰對彌耶說,
「彌耶,在今天激怒我一定不是最明智的選擇。閱讀」
彌耶被他成功刺激到,卻想起了什麼,生生止住動作,
洛桑見機行事,快速將彌耶的女伴還給他,
「彌耶上將,我們帝國名媛幀夕女士就辛苦你照顧了!」
幀夕勾魂一笑,貼近彌耶生冷的臉龐,溫香軟玉在懷,
饒是彌耶,臉色也柔和了不少,順著台階去享受美人了,
「跟我走。」
君臨摟著青蕪,直接退出了舞池,
「放開我!」青蕪還沒有從眩暈中回過神來,跟不上君臨的步伐,幾乎是踉蹌著前行,
拐過走廊時,她的另一隻手腕也被人死死拽住,
「君臨長官,艾西讓你放開她。」是辰西,他扣住了青蕪的另一隻手臂,
君臨挑起青蕪的臉,對辰西說,「閣下,我們都很清楚,她到底是誰。」
「放開,我自己走。」
頭頂兩個男人的四目相對,讓青蕪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幾近窒息,她心下委屈,都當自己是什麼了,
努力甩開兩人的手,扶著牆壁往迴廊深處走去。
她沒走兩步,一聲驚呼,就被君臨打橫抱起,往二樓休息室去了。
辰西眼中閃過心痛和隱晦不明的悔意,拳頭在柱子上砸出坑來,沿著牆柱的花紋蜿蜒落下,
「君臨,你放開我。」青蕪抓住他的領帶,氣不打一處來,
很快,她身子騰空,來不及呼喊出聲,就落在了寬大的紅色沙發上,透過大片的落地窗,還能看見大廳里盡情舞動的人影。
君臨一臉淡然地鬆了領帶,解開兩顆襯衣扣子,他向來是精緻妖孽的長相,
微亂的衣裝讓他骨子裡的邪肆和輕狂恣意更加明顯,
偏偏細碎的燈光也沒讓冷淡平靜的眉眼柔和幾分,反而更加涼薄,
青蕪怕極了這樣的君臨,他越是生氣,越是沉靜得像一汪潭水,幽深又冷厲,
他一步步逼近,青蕪瑟縮著一步步後退,「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不知道嗎,寶貝兒」
他壓住她兩隻手,語氣極淡,淡得像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青蕪的雙手頓在空中,腦袋發懵,「瘋子,你這個瘋子,樓下這麼多人,你不要臉嗎!」
他突然喚她,「艾西?」濃濃的諷刺,極度的不屑,
青蕪的心涼了半截,剎那間明白洛桑是什麼意思,『愛西』還真是操蛋的巧合,
今天君臨沒有認出她來還好,但他認出來了,這個名字無疑就是一個完美的導火索,
成功點燃君臨這顆炸彈,
她腦子卡殼,隨即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君臨面色平靜道,「睡的次數多了,你身體上的每一處肌膚,我都記得清晰。」
青蕪心裡像是炸開了鍋,明明只是單純地睡覺,偏偏讓他說得這麼露骨,
卻又很平淡合理的模樣,反而讓羞躁感加倍,
「你別胡說八道!」
他一言不發,勾住她的腰輕輕用力,下一秒,青蕪就被迫面向了大廳,
衣香鬢影之中,她能看清每一個人的臉,宴會顯然已經快接近尾聲,辰西為首的聯邦長官和彌耶,特瑞斯隨意坐在沙發上,
為了避免戰勝方和戰敗方的尷尬,似乎有人特意在活絡氣氛,
酒過三巡,氣氛緩和了不少,除去政治立場,都是年輕人,話漸漸多了起來,
時清,幀夕,莉莎和頂著她臉的阮含站在一群絕色男人中都是風姿各異的美人,耀眼奪目。
其中阮含正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君臨的身影,
辰西淡然地坐在沙發上,清冷得獨樹一幟...
君臨吻她,甚至懲罰似的咬破了她的唇角,鐵鏽的腥甜蔓延,
「你說我們該不該讓辰西知道,你是完全屬於我的,包括身心?」
青蕪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掙扎著往後退,恨不得藏在他的外套里,
「你不要臉我要臉,別在這裡發瘋!」
「寶貝兒,外面的人看不見...除了辰西。」
除了辰西,除了辰西,青蕪明白了,君臨是故意的,這讓她極度難堪和憤怒,
她心裡認定辰西是清清喜歡的人,正因為如此,反而讓她更加難堪,
「君臨,君臨,不要這樣,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掐著她纖細的脖頸,她被迫貼在窗戶上,承受他的怒火,祈禱著辰西不要抬頭,
偏偏辰西像是有所感應,赫然抬眸,菸灰色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的方向,捏著酒杯的指節有力凸顯.
她受不了這種難堪,使勁咬在君臨的手臂上,怒道,
「放開,我不接受你的懲罰!」
君臨任由她咬著,涼柔的聲音落在她耳中,
「看來一段時間不見,你還是沒學乖,我說過,你讓我心痛了,這罰你得受。」
青蕪莫名一怒,「你憑什麼!你自己天天對著阮含,摟著她,你有什麼資格來懲罰我!」
君臨淡笑,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緩和了些,「寶貝兒,你似乎在吃醋?」
青蕪很給面子地落淚,張了張口,還來不及順著他的心思安撫,
就有人在敲門,很重,很急,
「君臨,開門,我們談談。」
是辰西,又是辰西,氣氛已經足夠緊張,為什麼他還要來,
青蕪半依在君臨懷中,不敢有任何的異樣,
見沒有人答應,
外面的敲門聲更加急切,
「君臨長官,這是命令,請你開門!」
君臨不屑冷笑,暗紫的眸子裡是她破碎的哭泣,他貪婪地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印在心裡,吻去她的淚痕,
「寶貝兒,你希望我開門嗎?」
青蕪死命搖頭,不想,她不想在這時候見到辰西,這只會加重君臨的怒火,
「呵,可是寶貝兒,你是個小騙子,騙過我那麼多次,我怎麼會相信你。」
她只能用祈求道,「別去,求你,別開門,我真的不想見他。」
他冷笑,笑她為了辰西求他,
突然,他抽身離開,輕整衣衫,依舊是風度卓然的君臨長官,
反觀自己,髮絲凌亂,妝容狼狽,旗袍不知何時已破碎...
君臨開門的一瞬間,他的外套落在了青蕪身上,
青蕪抓緊外套就像抓住最後的遮羞布,將自己蜷縮在角落,不敢對視辰西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那種關懷讓她更加難堪,
「怎麼?閣下對我的女人感興趣?」
君臨笑意很濃,縱使面對辰西,他氣勢分毫不減,依舊傲然狠戾,
辰西的聲音一貫清冷,卻沒了曾經的溫和,如今冷如冰川,
「你的私事,我不便插手,但青蕪...公主殿下是為了聯邦才同意躲起來,這事你應該也知道,所以...」
君臨扯了扯衣衫,不耐道,
「所以就躲到你身邊去了?呵!只可惜,我向來喜歡吃獨食,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辰西默然一瞬,忽然將領帶扯下,冷然道,「既然言語無法溝通,就用拳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