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景先生,您的女朋友已送達。��
青蕪從托斯卡亞回來後第一次見景言,興奮地推開黑色俱樂部的休息套間,
然而,她的熱情卻被瞬間冷卻,
阿景房間裡,有另外一個女人,端莊美麗,高挑的個子,凹凸有致的身材,
白皙微圓的臉上,鑲著一雙自信從容的孔雀眼,
傲人的胸前緊緊貼在景言胸膛上,兩人臥在床上,氣息曖昧。
青蕪從未想過這種狗血的劇情會出現在她和阿景之間,一時間,愣在原地,
心中的酸澀和痛楚一股腦冒出來,她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徹底包裹,
緊跟著鼻頭一酸,不爭氣地掉下大顆大顆晶瑩的淚,
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任何指責的話都說不出,卻倔強著不肯離開,直直地盯著阿景。
她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
圓臉美女好奇地打量了他兩眼,很快地離開了房間,
景言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心情頗好,「小琉璃,你在吃醋。」
「你!」
青蕪瞳孔微張,感到難以置信,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地笑,剛明明都被她當場抓住了,
「你這個王八蛋!」
青蕪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絕對不承認他是景言,
憤怒地扭轉身子去開門把鎖,擰不開,
突然,她落入阿景溫暖的懷抱,他親吻她的額頭,吻去她的淚水,
清冽熟悉的香氣縈繞在她鼻尖,撫平她躁鬱的心,
他說,「小琉璃,那只是個醫療機器人,俱樂部四層專屬。剛才是身體檢查。」
青蕪臉燒得通紅,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好丟人,
景言抱著她柔聲道,
「雖然我為你的吃醋感到高興,但是阿璃,看見你哭看見你傷心,我後悔了。」
「為什麼要檢查身體,你身體怎麼了?」
青蕪突然抓住他的袖子,關切地看向他臉上每一寸肌膚,確定沒有問題,
又伸手掀開他的衣服,仔細檢查,
卻沒有注意到,她觸碰到的每一寸肌膚,都緊了。
忽然,他握住她的手,聲音低啞,
「阿璃,你再摸下去,我就真的有事了。」
意識到他在說什麼,青蕪猛地跳開,「你,你說過結婚前不會........」
她最後的話只來得及化作一聲低呼,便被景堵住了嘴,他盡情貪戀她的香甜,
在她耳邊脈脈低語,
「阿璃,我快等不及了,所以我才會做婚前檢查,明早我們就可以去註冊結婚。」
隨即,景言單膝下跪,她手指上多了一枚雕刻成小太陽花的戒指,
他握住她的手輕吻,他說,「阿璃,嫁給我。」
幸福來得太快,青蕪覺得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的阿景竟然向她求婚了,她還沒來得及對他坦白一切,
「阿景,三年了,你沒有想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我的過去,連自己都不清楚,而我的現在,我的身份...」
景言再次輕吻她的手背,「不重要,小琉璃,我只在乎現在的你,我要娶的也是現在的你和將來的你。
也希望,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請相信,景言對墨璃的愛。」
頓了頓,他又說,「阿璃,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沉醉在他的深情中,再次失去了坦白一切的勇氣,她想不惜一切抓住這份幸福,
她說,「我願意。」
*
青蕪看著半夜出現在她房間的君臨,短暫疑惑後,是強烈的心跳加速和神經緊繃。
她剛才做了夢,夢裡是和阿景的婚禮,她懷著對未來的嚮往和憧憬,說『阿景,我愛你。』
突然,她下頜一痛,夢裡的幸福定格,睜眼看見的,是君臨的審視,
「你,你回來了。」
她露出一個自認為溫柔甜美的微笑,說會離開兩個月的君臨,
忽然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面前,一身黑色軍裝,修長的身軀,碎發清爽,
暗紫色的眸子在細碎的星光下泛著狠厲的冷意,他一言不發地站著,
唇角甚至掛著一如既往的淡淡笑意,
青蕪卻覺得他像是看穿了一切的惡魔,渾身冷冽殺伐的氣勢壓迫著她偽裝拙劣的內心,
不得不繃緊身子,小心應對,
「阿景,是誰?」
君臨輕柔地在她耳邊低語,每個字眼卻帶著銳利的寒氣,侵襲她的身體,將她五臟六腑憑空撕裂,
瞬間,她的偽裝碎裂,
理智告訴她現在否認是最好的選擇,
但突然,她不想這樣做,
不想和以前一樣,隱藏景言的存在,
那樣美好的阿景,她溫柔純淨的阿景,即將成為她丈夫的阿景,不應該一次次被她否認,
何況她為什麼要心虛,她是個獨立的個體,她有喜歡人的權利。
所以,青蕪沉默了,
她的沉默,讓君臨怒痛,這個男人,越是生氣,表現得越是從容,
「小寶貝兒,我拼著命提前回來,不是為了聽你嘴裡喊著別的男人,躺在我的床上。」
君臨的白色手套柔軟冰涼,撫摸著她的臉,
青蕪難堪地轉過頭,不願與他對視,這是他的家自然是他的床,
她是以君臨寵物的身份愛著阿景,這讓她覺得難堪,
同時,三年的相處,讓她自認為自己可以好好和面前的男人談一談,為自己的將來做些爭取,
「君臨長官,寵物而已,只要您願意,誰都可以。
求您放過我,讓我做一個普通的聯邦臣民,絕不再出現在您的眼前。」
三年了,她一直在等君臨厭倦自己,但她現在一刻也不想等了,
她已經答應了阿景的求婚,便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明天,她和阿景就可以做合法的夫妻了,
「寶貝兒,再給你一次機會,阿景是誰?」
君臨沒有回應她的請求,笑意卻更深,青蕪卻忍不住開始發抖,
「您不需要關心這些,求您放我離開......」
突然,她的身子懸空,一股無形的大力將她從床上拽出,
不過瞬間,她就貼在一堵細膩冰冷的牆壁上,
滿目的黑灰白,簡潔冷硬的線條,這是,君臨的臥室,
「說,那個男人是誰!」
她沒有見過這樣的君臨,所有的表象在這一瞬間退卻,陰冷,殘虐,嗜血,深沉到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