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西很快離開,他好像只是因為宴縉在小木屋,所以順便過來吃早餐,
青蕪看一眼已經被恢復如新的狐狸崽子專用小房子,
辰西稍微改變了房子結構,小九住著應該會更舒服。記住本站域名
她此刻已經冷靜下來,
只是頭皮還有些發麻,撐著腦袋仔細回想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初來時,父神只說這是一場命中注定的劫數,
而母神的表情慾言又止,後來遇見陰煞血魔,她更是覺得奇怪,
君臨是很強大,但再強大也是異世界的神,
還沒有到可以悄無聲息從母神眼皮子地下將血魔召喚出來的地步。
所以血魔的到來,更有可能是母神默許的,
但她是來渡劫的,
既然是劫數就沒有讓血魔來保護自己的道理,這是插手渡劫,是神道大忌,
就是成功渡劫,也需受神罰,神罰是無數神仙的噩夢,以她的修為也難逃一劫,
父神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不會為她做這種公然違背神罰的事,
母神悄悄背著父神做這些,是為什麼,愛女心切?
恐怕不是,母神向來比父神更能狠下心鞭笞自己,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父神和母神達成了一致,她必須離開神界,還是永遠不能回去的那種!
想到此,青蕪頓時覺得心跳都靜止了,
她不敢再進一步思索,因為什麼而不讓她再回神界,
而腦海中,不知為何再次出現了那沖天的火光,坍塌的宮殿,遍地哀嚎的神獸,
她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不可能,也絕對不可以出現這樣的情況!
神界穩固,萬界和平,怎麼可能動盪!
而且血魔晚來一步,以她對血魔的了解,血魔說的那些就是神界日常,必定不是在說謊,
她將內心的慌亂硬生生壓下去,
她安慰自己,「只是在神隱受到影響,心神不穩,僅此而已。」
同時也更加確定了要早日回到神界的想法,
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去,平平安安地回去。
墨燃來時,便看到這一幕----
青蕪抱著雙臂蜷縮在椅子上,垂著頭面色蒼白,眼神慌亂又迷茫,
他有一瞬間的錯愕,在他印象中母親是強大的,沒有這種脆弱的時候,
或許是像父親說的那樣,他從來都不知道母親背負著什麼,獨自來到這個世界又被迫割捨了多少,
母親的內心是孤獨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就是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他,真的是嗎?
墨燃站在原地,看了看轉頭看著他的青蕪,
一瞬間的錯愕之後,她已不復剛才那份脆弱,
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強大和冷然,好像一切都只是錯覺,
而青蕪看到遠遠出現在門外的墨燃,也怔了片刻,
墨燃只是遠遠站在,並不進來,也沒說話,唇角有一大塊淤青,看起來是被拳頭打的,很用力,
想到離開不久的辰西,
青蕪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她沒想到,辰西那樣對外冷漠對內溫潤的人,會出手打墨燃,
「你是不是很生氣,覺得我向你爸告狀了?」
墨燃聞言,面色陰鬱地看向一旁,生硬道,
「沒有。」
青蕪打量他一眼,說,「但我覺得你很不服氣。」
墨燃抿了抿唇,轉過頭來看著她,說,「是,我不服氣!」
青蕪問,「那好,你希望用什麼方式解決?」
「聯邦軍人只欽佩強者。」
墨燃挑眉,將軍帽取下放在一旁,又準備去取配槍,
青蕪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挑戰自己,
於是說,「槍留著,我允許你使用一切手段攻擊我。」
話落,墨燃手中的配槍直接在手指上靈活地轉了個圈,
幾聲槍響,子彈毫不猶豫地朝著青蕪射出,
青蕪勾唇一笑,「準頭不錯,但對我來說還是太慢。」
她沒用術法,全憑體術靈活避開,
下一秒,早已丟了手槍的墨燃已經衝到她面前,
他的格鬥技術很成熟,動作漂亮,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若是放在戰場上,也可以輕鬆殺敵,是絕對的實戰派,
青蕪一邊迅速格擋拆解他的招式,一邊戰術後退,
「身手不錯,誰教的?」
墨燃說,「父親,清姨黎叔洛桑叔和荼白叔都有份,被打得多了,就學會了。」
青蕪忍不住一笑,「那你應給沒少惹毛他們。」
墨燃面色一紅,不言語,手上招式更加凌厲,
青蕪三兩招轉防守為進攻,將墨燃再次死死壓制住,
「佩刀拿出來!」
下一秒,寒光一閃,利刃出鞘,墨燃終於拉開了一絲距離,有了喘息的機會,
「好刀,拿穩了!」
青蕪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既然不服,那就打到服!
早知道兒子信服的是這條準則,那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辰西辦公室,時清將望遠鏡放下來,轉頭問辰西,
「你不是讓他去道歉的,怎麼那小子還和親媽干架了?」
辰西簽署著手裡的文件,聞言抬起頭看了時清一眼,面色淡然,
「我只是讓他去道歉,沒讓他找死。」
時清連嘖了兩聲,「你們父子有夠絕的,一個負責放火惹毛小蕪,一個送上門去做沙袋求虐。」
辰西答,「墨燃是成人,有權利按照自己的意識做出選擇。」
時清將望遠鏡往旁邊一扔,不忍心繼續去看墨燃此刻的慘樣,坐在沙發上說,
「那是他不知道,親爹還會算計他。過了今日,墨燃一定不會再有叛逆期。」
辰西微不可見地淺笑了一下,沒說話。
另一邊,墨燃不知第幾次從地上爬起來,
他拼盡全力去戰鬥,
青蕪也沒有放水的意思,
而墨燃最近一次被打得鼻青臉腫,還是他五年前不自量力地去挑釁辰西,
當時辰西在戰鬥最後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說,
「記住,別在沒把握的時候去挑釁比你強大十倍的人,學著養精蓄銳,韜光養晦。」
此刻,青蕪再一次將他撂翻在地,蹲下身給他說,
「兒子,記住了,就算是打不贏的,也要咬上一口,不管不顧地咬痛他,
才能讓人記住即使你還弱小,也不是隨便欺負的!」
墨燃仰面躺倒在地,望著天上的飛鳥無聲嘆息,就一聲嘆息都痛得他狠狠皺眉,
是他不想咬一口嗎?不是,是他連咬的力氣都沒有了,
母親相比父親,在戰鬥時強勢得更加變態,根本不會給人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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