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祭洛的痕跡

  青蕪大刀立馬地坐在一片廢墟之中,四處被設了結界,戰鬥儼然已經接近尾聲,

  她氣定神閒地看一眼遠處再次試圖衝破結界被反噬的祭天,說,

  「你出不去的,這結界是我設的,剛才那一架沒有白打,已經讓我對你的實力有了足夠了解,

  對付你,這禁制夠用。Google搜索」

  「你果然對我族圖謀不軌!你這個魔...妖女!」

  祭天很生氣,生氣到足以讓他難得能痛快打一架的興奮感所剩無幾,

  青蕪挑了挑眉,這會兒祭天倒是不叫她禁魔了,「嗯,妖女這個稱呼順耳不少。」

  她掏出一顆糖剝掉包裝紙扔進嘴裡,仰躺著身子,雙手枕住後腦勺看祭天急得沒了大祭司的派頭,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猜想是祭天已經感覺到了天網的異常波動,所以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亂轉一通,

  「祭天,你累不累,平時要端著,這會兒好不容易有機會休息,

  反正你也出不去,天塌下頭上不還有個族長嗎,干著急有什麼用!」

  「你懂什麼!」

  祭天氣急敗壞地往旁邊一坐,冷著一張臉不和她說話了,

  青蕪勾了勾唇,她並不關心祭天為什麼這麼擔心,但她知道,祭天著急了,就說明鬼冢要得手了。

  只要能找出天網的秘密,就能找出攻克的方法,

  沒了天網的神隱,又能有多可怕?

  所以此刻,她心情還不錯,

  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子,隨意地看向塵土飛揚的結界外圍,

  這層結界加了特殊設置,模糊了外面的視線,像是加了一層防曝光玻璃一樣,

  看不清楚,卻不影響她大好的心情,

  「你哼的什麼?」

  祭天皺了皺眉頭,熟悉又陌生的調子,他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青蕪說,「鬼知道,腦子裡蹦出來的!」

  「粗鄙。」

  祭天聞言,更不樂意和她說話,靜靜聽了一會兒,突然瞳孔受刺激似的放大,

  猛地抓住青蕪胳膊,

  「這是神隱祭祀時的吟唱咒語,大祭司才能學,你為什麼會?!」

  「嘶!」青蕪突然被抓到手臂,倒是不痛,和陌生人的肢體接觸讓她猛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泛起一股強烈的噁心感,

  「放手。」

  她盯著祭天,祭天臉色很白,和她一樣狼狽的臉,

  不同的是,祭天嘴角掛著血,眼底淡青,這是損了仙脈,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

  青蕪試圖將手臂強行抽出,竟然沒有成功,

  「說了不知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咒語,根本不會有祭司和傳承者以外的人知道!」

  見青蕪不說話,祭天更加著急了,適當地軟了幾分,「你好好想一想,行不行?」

  青蕪凝眸沉吟片刻,隨即想到什麼,說,

  「你說傳承者,你是祭洛的傳承者......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這是祭洛留給我的,我說過他對我有恩。」

  「因為他隕落時,不知因何原因,將肉體送給我做了靈魂的容器,

  不過當我取回這副肉身時,她的肉體也就無法再維持,

  並不希望有心之人用此做文章,所以當時,我親手毀了!」

  祭天緩緩放下抓住青蕪的手,眼中的光亮慢慢消失,鍍上一層灰敗的顏色,

  「毀了......」

  青蕪點頭,道,「毀了,我親手做的,聽說她是一個偉大的祭司,是仙道大成者,

  如今看來,她的確很不錯,還能在我的靈魂中留下印記,想必是真的仙力不凡,至少比你強大不少。」

  祭天靜靜地聽著青蕪對祭洛中肯的評價,原本筆直的身軀有些微微彎曲,

  「是啊,她很厲害,她一向就是個厲害的人...連肉體都不願意留下,連墳冢都不願有,

  連可以讓人寄託思念的機會...都不給...」

  青蕪瞥一眼祭天,不是錯覺,此刻的祭天脆弱又無助的像個孩子,

  在敵人面前露怯,是大忌,

  所以當青蕪再回頭時,祭天方才的脆弱,像是幻覺一般,一閃而過,

  他再也沒說什麼,默默走到另一邊,背影有些寂寥,

  每個人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就是再該死的人,也有自己的故事...

  「阿蕪。」

  君臨從禁制外而來,模模糊糊的一道身影,身材頎長,身姿挺拔,聲音低磁,

  輕輕低喚她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唔!」

  青蕪剛開口,他已經來到面前,將她狠狠地抱住,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一般用力,

  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嗅到淡淡的清香和一絲殘留的茶香,

  感受到他身體裡強烈跳動的心跳,原本戰鬥後有些浮躁的心緒也漸漸穩了下來,

  她笑了笑,仰著頭想去看他,「君臨,怎麼啦,抱這麼緊。」

  君臨卻伸出手掌扣住她不安分的腦袋,不讓她看,

  「沒怎麼,就是怕你跑了。」

  青蕪笑,「為什麼要跑,沒有你我都回不了域內。」

  君臨說,「阿蕪,你有前科。」

  「.....」

  青蕪愣了一秒,隨即明白他這是在翻舊帳,張嘴咬了他一口,

  「多大歲數的人了,和小孩子一樣記仇,你害不害臊!」

  君臨悶哼一聲,彎著腰直接將半個身子搭在她肩膀上,語氣中帶著笑意說,

  「我管不了太多,阿蕪,你想做什麼我很清楚,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離開。如果我死了,你隨意.....」

  「你要是活夠了,我可以親手了結你。」青蕪皺了皺眉頭,這是他第二次開這種玩笑,

  「好啊,要用我教你的刀法,解剖獅頭魚的刀法。」

  他扯著唇笑,親吻她的耳垂,耳邊傳來一陣陣癢意,是他噴灑的熱氣,

  她不覺得討厭,反而心裡暖暖的,軟軟的,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了二十秒,青蕪從他雙臂中冒出頭來,說,

  「還走嗎?鬼冢應該已經得手了,再不走,他該被神隱抓進天牢了。」

  君臨捧著她的臉親了一下,感受到唇畔相接的柔軟,不滿道,

  「那就讓他在天牢安靜待著。」

  「可是,有人....」青蕪捂住君臨的唇,不是她接吻都矯情,是她不想被不熟悉的人當猴看,

  君臨順勢對著她手心一吻,「他不敢看,看一眼,挖一雙眼。」

  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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