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躲在身後,不敢動作,完全將自己的氣息隱沒,
她不會看錯,一頭飄逸的銀色長髮,
和艾瑟兒極為相似的容貌,陰冷的氣質,濃郁的血煞之氣,
這是艾比,蟲族的下一任蟲靈,
那個送給她血色伊比魯之眼,企圖將她強行留在蟲族的男人,陰邪無比的男人。Google搜索
此刻對方站在原地,往身後看了許久,確認沒有人跟蹤,旁若無人地進了聖女的寢殿,
青蕪壓下心中的疑惑,收斂氣息,慢慢靠近寢殿旁的偏殿,
「祭青姑姑,您怎麼回來了?」
關上偏殿房門時,偏殿值日的小仙女一臉詫異,
「您剛才不是說有急事,今天不過來了嗎?」
沒想到偏殿有人,青蕪淡定道,
「我想起有東西落下了,回來取。
順便告訴你一聲,這裡用不著你了,去前殿幫忙吧,記住別告訴任何人我來這裡的事。」
小仙女習慣了聽從命令,也不多想,只低頭說,
「好的,那我走了,祭青姑姑,辛苦您了。」
說完便走了出去,
青蕪慶幸祭青還有些威嚴,將門重新關上,又加了禁制,便聽見隔壁的談話,
「你怎麼來了,現在這情況,你不該來的!」
聖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自行觀察了四周,確定沒有人,又說,
「不是說好了,等我消息嗎,你的性格還是這麼狂妄,
如果被大祭司發現,又和當年一樣啊,你幹什麼,放開我!」
聖女突然遭到攻擊,未完的話硬生生吞回去,接著傳來一聲痛呼,
聽呼吸斷斷續續,應該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過了好幾分鐘,聖女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青蕪都快感覺不到聖女的生命跡象時,艾比才鬆開手,陰冷道,
「我看你是在這聖女的位置上作威作福久了,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聖女被扔到地上,正急促地呼吸著,聽見艾比的話,身體一抖,緊張得連續咳嗽了好幾聲,
一邊咳嗽一邊爬過去,抱住艾比的腳,
「少主大人,我沒有忘記,我是您的僕人,是您的奴,求求您,別生氣!
我只是替您擔心,籌謀這麼久,一不小心功虧一簣,您又得等候多年」
艾比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聖女,
聖女見艾比不說話,在他冰冷的眼神中收了聲,
察覺到艾比還在盛怒之中,開始跪下磕頭,一聲比一聲響,連帶地板都在輕顫,
「求求您,別生氣求您我就是您的一條狗,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磕頭聲清脆得令青蕪心驚,先不說高高在上的聖女為何對一個族人唾棄的蟲族低三下四,
如今艾比的出現,不也變相證實了她之前的推測:
域外十二族唯有蟲族入侵併通過休戰談判融入域內,這件事本身,恐怕就是一個陰謀。
她不禁有些心驚,如果是這樣,蟲族一旦和神隱裡應外合,對域內來說,又是一場浩劫。
那邊的艾比沉默了幾秒,隨即用腳勾起聖女的臉,
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哦,是嗎,你做什麼都可以?」
聖女聞言,將艾比的腳抱在心口,妖媚一笑,纖纖玉指開始恰到好處地揉捏,
「是的,您說什麼我都會照做,就像您在神隱時候那樣。」
她隔著艾比的鞋面輕吻艾比的腳,臉上帶著嬌羞的酡紅,
艾比眼中閃過厭惡,陰冷一笑,
下一秒,聖女只覺得心口劇痛,就被踹了到了地上,許久,才掙扎著爬起來,
但整個受傷的過程,她甚至不敢發出痛呼聲,依舊討好地笑著,再次爬回了艾比腳邊,
只是那張小臉,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
「少主大人,我爬回來了,是我沒有跪好,您息怒。」
於是,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捧起艾比的腳,揉捏著,
這次艾比沒有將她踹出去,閉上眼睛享受聖女的按摩,
青蕪直蹙眉頭,不知為何這個聖女要在艾比腳下搖尾乞憐,低到了塵埃中,
隨即,又聽見艾比發出舒服的餵嘆,他說,
「荷花,你還是適合做本少主的洗腳婢。」
聖女荷花低垂的眸子驚恐地劇烈抖動,隨即又開始磕頭,
「少主,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擅作主張對六長老下手,也不敢再不經過您同意插手域內的事,
更不該忘記您的身份,無論您離開多久,無論您在外是什麼身份,永遠都是荷花的少主,
是神隱未來尊貴無比的族長大人少主,求求您,饒了我」
聖女這虔誠無比的哭求,讓一牆之隔的青蕪眉頭越皺越深,
蟲族的蟲靈是神隱的族長的兒子,聽起來當真是荒唐!
這邊的艾比冷冷看著眼前潸然淚下的聖女,
以前在神隱,他還覺得這女人有幾分姿色,哭起來尚且具有觀賞性,
梨花一枝春帶雨,讓人忍不住產生破壞欲。
但今天看著,總會想起那個戴著伊比魯之眼,表情冷漠的墨青蕪,
可恨到讓他發誓得手後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墨青蕪。
此刻,艾比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心中的不耐越來越濃烈,急需找一個發泄口,
於是,他直接掐住了讓他無比煩躁的聖女,
手中纖細的脖頸不堪一握,脆弱得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了解了這個女人,
他笑著,陰沉冷血,
「荷花,你說,要是玄策知道,當年是你誣陷了玄芷,讓她代替你承受了仙族極刑,墮入暗隱,他會對你怎麼樣?」
荷花像一條案板上的魚,她是恐慌卻無助,面前的男人她太熟悉,
這個男人在域內或許還會收斂一些,在神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偏執,瘋狂,神經質,
只要他想,無論是不是同伴,他都會毀掉,
唯一具有欺騙性的,大概就是他那張俊美的臉,
可這張曾讓她神魂顛倒的臉,讓她迷戀的聲音,此刻吐出的字眼卻讓她膽寒無比,如墜地獄,
他說,
「荷花,策這個人,就算是對自己疼愛有加的養女,就算是對眾望所歸的繼承者玄芷,
都會在她犯錯時,毫不留情地將其內丹挖掉,毀去修為,送去暗隱做一個最低賤的容器,日日夜夜遭受身心摧殘,
如果換成是你,你說他會怎麼做?」
「我聽說,玄芷在暗隱,永遠都是大黃鏡,永遠都是人盡可夫的容器,
一百多年過去,都沒有生出有小靈根的孩子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子全數被寒鐵獸吞食,無一例外。
永遠都靠垃圾為生的暗隱啊荷花,恐怕按照玄策的睚眥必報的性格,
恐怕不捨得送你去暗隱那樣的好地方,他會怎麼做本少主還真是有點期待!」
艾比聲音低冷,越說越讓聖女荷花感覺到陰森可怖,連靈魂都恐懼到顫抖,
「不,少主求求您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如果說,之前聖女還對和艾比抱著一絲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企圖用姿色勾起他的憐憫之心,
此刻,她的幻想已經徹底破滅了,
這是少主啊,是那個差點讓神隱覆滅的男人,再加上玄策那個瘋子
現在,她也顧不上怎麼去哭泣才具有美感了,只想求得少主的原諒,鼻涕眼淚橫流,不忍直視。
青蕪隔牆,無聲輕嘆,艾比這個小瘋子,最喜歡具有美感的事物,
凡事都追求一種極致的完美,聖女慌不擇路,這番模樣怕是要將艾比最後的耐心磨光,
果然,又是一聲響動,聖女被拋出,落在地上大口吐著鮮血,不停翻著白眼,強撐著才沒有暈過去,
但這一次,她已經沒有爬回艾比腳邊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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