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將玄芷敲暈之後,瞬間覺得世界安靜了不少,接收到青蕪責備的眼神,說,
「不怪我,她太聒噪了,平時安安靜靜,關鍵時候還是個挨敲的。」
青蕪睨他一眼,沒說什麼,
身體瞬間爆發的靈氣以自身為中心點,形成厚厚保護罩,包裹著小九和身後的鬼冢及玄芷,
一路上,形成一團速度極大的光團,裹挾著金色的業火連續穿透了數十個燃燒彈,
以所向披靡之勢前進,半刻不曾停頓。
身後,鬼冢肩頭上扛著玄芷,雙手各自端著一架重型狙擊槍,
子彈已上膛,準備一出通道口就給對方來個大滿貫,筆直衝向
耳邊風聲不斷,火海中穿插而過不傷分毫,幾度與死亡擦肩而過,
他只覺得緊張而刺激,看一眼面色沉靜的青蕪,
心中莫名升起一絲崇拜之情,血脈噴張,一時間覺得跟著青蕪也不錯,
至少,不會太過無聊。
青蕪此刻並不知身後兩人的心境變化,她與小九心意相通,
前方光線越發強烈,幾乎在適應了光線變化的瞬間,一人一狐狸便將隱身術法開啟,
以刁鑽的角度不停變化方向,猛然加速,
並以肉眼絕對無法識別的速度拉開距離確保自身站在安全界限,
嗷嗷——
小九穿透一片厚厚的雲層,青蕪回眸查看,
那一處管道出口邊只有幾隻機械手臂,不遠處倒是能看見幾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神隱人,
聚在一處,隱隱傳來鬨笑聲,明顯在玩忽職守,
「真是好運!」
青蕪眯了眯眼眸,小九察覺她的意思,殺了個回馬槍,幾道光影之後。
幾個神隱族人便失去了意識,
小九回到伴生玉鐲,青蕪和鬼冢換上白色長袍,又按照昏迷幾人的模樣易容,
玄芷醒來,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環境,又見到兩個穿白色長袍的陌生面孔,
立刻抽出腰間的黑色長棍擺出戒備的防衛姿勢,
她還處於頭暈耳鳴的狀態,一雙眼睛卻如野獸一樣警惕又犀利,
「醒了?醒了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鬼冢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故意變著嗓音將話說得模糊不清,
青蕪明顯看見玄芷握住棍子的手指因為用力又白了幾寸,
一腳踩在鬼冢腳上,說,
「別搭理他,是我們,玄芷,趕緊把衣服換上。」
玄芷聽見青蕪的聲音,才知道被鬼冢給糊弄了,也不廢話,立刻換了衣服,
這邊鬼冢將三個神隱人拖到看起來像是值班休息室的地方,注射了神經毒劑。
青蕪進屋的時候,其中一人隱隱有了要醒來的跡象,
她補了個訣,金色光點鑽入對方七竅,令其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鬼冢問,「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青蕪挑了挑眉頭,「都行。」
「讓我來吧!」
玄芷放下頭頂的帽子,繼續說,「我更了解他們的弱點。」
「我沒意見。」
鬼冢說,「我也沒有,拭目以待。」
玄芷指著其中一個人,對鬼冢說,
「能不能將我易容成他的模樣?做得精細一點。」
鬼冢自然說好。
於是半小時後,再次醒來的神隱人便看見其中一個同伴血肉模糊地倒在門口,
整個人像是在血液里泡著,一點好皮膚都看不見,
「怎麼回事?祭遠!醒醒!」
「祭茗!祭茗你在哪兒?!他媽的還不給我滾出來!」
突然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腳踝,痛苦呻吟,「我在這裡...我...快跑,有敵人入侵。」
「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是不是蟲族,這群該死的下等貨!」
他動了動手腳,發現無法動彈,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群雜碎,我的識海被控制了,動不了!祭茗,給我解開!」
被當作祭茗的玄芷,又往前爬了兩步,還是脫力倒在了一旁,
仰面朝上,白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著他,
「來不及了,我也被抽光了靈力,蟲族大舉進攻,你現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男人聞言,暴躁之氣再也不見,
仔細聽,隱約只見傳來的殺伐聲,靜下心來,也能聞到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你...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攻陷,那群蟲子向來都是被我們虐打的對象,
大祭師,對!大祭師去哪裡了!族長大人不在,還有大祭師!」
男人慌了,但更多的是狐疑,
玄芷見狀,壓住胸口噴涌而出的鮮血,竭盡全力地扮演一個將死之人,
眼中一片死灰,面上一片頹然,
「大祭師不會來救我們了,他放棄我們了,我們的死活,和他沒有關係,放棄吧......」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大祭師永遠不會放棄我們,他就在創世神廟,
只要大祭師出手,這些下等畜生算什麼!」
「還有天網,天網怎麼沒發動,玄策將軍也陣亡了?怎麼可能!」
玄芷一邊咳嗽一邊說,「我也沒有見到玄策將軍,你,你快去通知他,現在只有你能動了。」
「我要是能動還需要你這個廢物做什麼!玄策將軍一定在玄冥宮謀劃著名怎麼將這些廢物一網打盡!」
男人又是一陣怒罵,
「說到底還是祭茗你這個廢物沒用,年年術法墊底,
果然是垃圾堆里爬出來的暗隱人,呸!垃圾不如的狗東西!」
.......
後面的話大多都是些糟心的辱罵,極盡一個神隱的優越感,
對底層爬上來的暗隱人充滿了鄙夷與厭惡,
見都不是什麼有價值的話,
青蕪和鬼冢走了出來,
男人看見有人頂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先是一愣,
隨即看見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和祭遠一模一樣的人,
便明白了過來,自己是上當了,
「你們果然是騙子!偉大的大祭師,偉大的創世神,永遠不會拋棄他的子民!」
男人匍匐在地,做最虔誠的禱告,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可以動了,
玄芷站起身,退到一邊,
鬼冢走到男人身邊,對玄芷說,
「你這招太麻煩了,讓爺告訴你什麼叫效率。」
玄芷眼觀鼻鼻觀心,依舊選擇沉默,
她記性不算差,還記得鬼冢把她打暈又嚇她,這個男人真是惡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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