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穿白色寬鬆針織衫,米黃色收腰長裙,黑長的捲髮披散,
太陽花耳墜閃著微光,將她古典嫵媚的小臉襯得熠熠生輝,
霍瑟克依星球獨有的紅雲之下,銀色飛行器停在山崖邊,景言邁著大長腿走出,
米白色上衣讓他看起來更加溫潤清朗,絕世無雙,青蕪笑著撲進他的懷抱,
「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景言將她擁在懷中轉了個圈,微風吹起她的裙裾飛揚,他輕柔地抬起她白皙瑩潤的下頜,
「看來墨小姐對我很滿意。」
她輕啄他的唇角,黑亮的眼睛在他藍灰色的眸子裡蕩漾,「是很滿意,這是賞錢。」
「你的阿景可不值這點小錢,我的小琉璃。」
他扣住她的腦袋,在她耳邊竊竊私語,每一個音節都顫動著撩撥她的身心,
青蕪忍不住了,扭動身子,低笑出聲,「好癢~阿景~別鬧,」
景言『嗯』一聲,眸色更加赤紅,含住她嬌柔紅唇,綿長深吻......
*
「阿景,我想要懸崖最上邊那一顆,紫色的。」青蕪捧著懷裡的寶石,笑得見牙不見眼,
下一秒,紫色的寶石落入她的懷中,
「阿景,我想要峭壁上那顆黃色的小星星,做項鍊一定好看。」
景言幾個縱躍,黃色的寶石是她的了,
青蕪拿出紅色的寶石,眯著右眼,透過左眼看向景言,
「阿景,我還想要一顆紅色的三角形,那裡有,你看......」
她小手一指,景言再次跳入深坑,
他寵著她,任憑她幼稚的使喚,毫無怨言,
她心裡卻明白自己不過是打著驕縱的幌子,隱藏她對這份感情的患得患失,
青蕪扳著手指頭,低聲念叨,「洛桑,阮含,小野,清清,小九,荼白,黎笙......每一個人都要有。」
景言坐在她身邊,視線停滯在她臉上移不開,「這些都是對你來說重要的人嗎?」
青蕪點頭,「嗯,我在星海聯邦認識的人,有熟悉的人,還有朋友。」
阿景又問,「還有其它人嗎?」
「emm......君臨,也算吧。」熟悉的人,但是害怕和討厭。
「沒有了?」青蕪沒有注意到,阿景的聲音越發酸澀低沉,
青蕪想了想,「執行.......辰西大人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幼稚的禮物。」
景言將她擁入懷中,讓她坐在腿上,冷淡道,「我的阿璃這麼好,送什麼他都必須喜歡。如果他不喜歡,也是因為他不配。」
青蕪愣了愣,怎麼覺得,阿景對辰西,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嗯,阿景,你是在吃醋嗎?」
景言笑道,「是有一點,但寶石有很多,你卻只有一個。」
青蕪揚起小臉,輕點他緊緻流暢的下頜,「誰說我是你的了,我們的景先生看起來很自信。」
他捉住她的手輕吻,「我的阿璃是我心中最閃亮的寶石,獨一無二。」
青蕪心裡甜蜜與苦澀交織,卷長的睫毛低垂,寶石嗎?那種閃亮發光的東西和她這樣的人有什麼關係,
因為她總是將自己最好的一面給他看,他的阿景啊,居然把她當作了........
「阿景,其實我是個很沒用的人,生來就有基因缺陷,體能測試連等級都夠不上。
甚至無法通過基因手術改良我的基因,聯邦未出生的嬰兒都比我強大,
大多數人常用脆弱無能,虛有其表,不堪一擊來形容我,還有的人,也叫我.......廢物。」
景言沉默地看著她,沒有言語,青蕪緊張不安地攥住拳頭,不敢抬頭看他,
「所以阿景,這樣的我絕對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寶石,和我這樣的弱者在一起,對你來說是一種拖累。
甚至,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也很可能是個體能低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
即使這樣你還會接受我嗎?」
她忐忑不安地將自己華麗的偽裝褪去,露出隱藏的平凡,心裡卻含著希冀和奢望,
自私地希望即使出生在聯邦,以強大為尊,弱肉強食的聯邦,阿景也能待她如初,
等待是漫長的,沉默是難熬的,不過是幾個短暫呼吸,青蕪就難受得想逃,
剛剛升起的念頭,被阿景敏銳地察覺到,她再次落入他溫暖的懷抱,
「小琉璃,你能告訴我這些,我很開心。說明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我不知道以前你都遭遇了什麼才會讓你自卑到這種地步,但一個人的強大從來不是單純地用武力值來衡量。
你的開朗,你對生活的熱情,你擁抱每一天的認真,和努力追求自我的態度本身就是一種強大。」
他又說,「阿璃,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稱職,以前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從此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我都會護著你,你只需要做好快樂的自己。」
他親吻她的長髮,撫平她的忐忑不安,十指交握,給予她對未來的勇氣,
青蕪撫摸濕潤的眼角,扎在他懷裡不願抬頭,「煩人,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說會道,聽起來像個經驗老道的愛情騙子。」
景言身子驟然一怔,「小琉璃,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
青蕪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心想這個男人總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較真,「如果你是在騙我,就騙我一輩子。否則被我發現,一定會殺了你。」
景言默了默,又說,「能死在你手上,聽起來是不錯的歸屬。」
青蕪握住他的手,認真道,「阿景,遇見你之前,我的人生是迷茫的黑暗,是你給了我希望的光和熱,能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話落,景言將他抱得更緊了,「小琉璃,你或許不知道,早在你闖入我的世界時,就已經是我割捨不掉的溫暖。」
青蕪想,是不是應該感謝那幾個追著自己跑的流氓,如果沒有他們,或許永遠都遇不到景言。
「與君相知,實乃我幸。」
她想,時光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