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剝了吧。」青蕪挑眉，淡淡說了一聲，
小野應下，倏然鋒利的手術直接削掉了亨利醫生半塊臉頰，
鮮血濺落滿地，痛得他雙眼發紅滿地打滾，喉嚨發出不成音調的慘叫，
「哦，忘記告訴你，你的臉皮不值錢，我沒打算賣。」
沒打算拿來賣，完整性什麼的便不重要，下手自然更加粗暴，
亨利醫生割了別人幾千張臉皮，
這一刻輪到自己，心底的恐慌反而比被他殺害過的人更加強烈，
掙扎中就要滾到一邊的輔助台，通過撞擊聲吸引守衛注意力，
「不聽話的垃圾！」
小野一腳將哼利踹到青蕪面前，彎腰一瞬，又削掉半張臉皮，
亨利只感覺到本就痛到麻木的臉上一陣涼意，鮮血混合著外用癒合劑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高濃度的癒合劑，能讓他的傷口止血卻會讓人感覺到加倍的疼痛，
明白小野的意圖，亨利已經顧不上許多，顫抖地趴在地上不斷磕頭，
「現在知道求饒了，那些被你當貨物販賣的女人和小孩有什麼罪！」
小野冷笑著，皮膚變成了淡淡的藍色，一步步走近亨利，將人直接扔到了手術台......
青蕪垂眸打量一眼四周，
雖然是貨櫃，卻特意做了隔音處理，
配備了完整的手術器材，也做了嚴格消毒處理，
一切看起來竟然比這些器官販子的臉還要乾淨整潔。
足以見得，這些人，早就將此當作了重要的謀生手段，
背後恐怕已經有了一條成熟的產業鏈，
她將視線落在電腦的晶屏上，十幾秒後，密碼被破譯，輕鬆進入了這群人的內部加密網絡，
青蕪快速瀏覽了一番，裡面詳細保存了每個被害人的身體數據，
這群喪心病狂的販子甚至將每一處器官都做了編號記錄，
幾經轉手後，甚至還能查到買家所在，利益牽涉範圍之廣，甚至涉及了不少星國的重要官員。
小小的窩點就能讓好幾千人喪命....
青蕪看著屏幕上密集的紅色窩點，也忍不住心頭髮涼，怒意上涌，
屏幕滾動下滑，視線停在被害人頁面頓了頓，
正準備退出界面時，猛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黑直的長髮，嬌柔幼態的臉，就連病態癲狂的笑容都一模一樣，
售出時間，一年前。
青蕪垂眸看了一眼，腦中迅速將相關信息過了一遍，
山洞，祭台，逼真的人偶，表情一致的男女老少.....還有那一身的血煞之氣，
再抬眸時，眼中閃過一片暗光，「辰月，還真是好福氣啊！」
「小蕪姐，怎麼了？」
小野脫下手套消毒，叫了一聲青蕪，
「沒什麼。」
青蕪將內網資料分享給錢多多，看一眼手術台上奄奄一息的亨利醫生，問小野，
「一共剝下來多少張？」
小野說，「五張，現在是他的本來面目。」
青蕪挑眉，走上前，咔嚓一聲將亨利醫生的下巴復原，扭過亨利側臉，道，
「澤弗奈人？」
澤弗奈人在古星際語體系中是『千面』的意思，
小野點頭說，「是，聽說這個種族和帕托族一樣，沒有固定的星球定居，
人丁稀少力量單薄，大多從事底層行業，卻十分團結。」
亨利醫生的最後一張臉皮，已經不能用人類的審美觀去看待，
一張薄到可以看見血管的臉，五官比例雖然和人類一樣卻是十分怪異，
一雙眼睛占據了整張臉二分之一的面積，鼻子嘴巴都只是小小的一條縫隙，
整個面部輪廓的周邊是一條條細長的觸角，
觸角延伸到第一層麵皮，如針尖一樣的頂部又生出微小的吸盤，
用來穿透所有臉皮牢牢固定住第一張臉。
「小蕪姐，這些觸角受到刺激就會快速縮回，留下髮絲一樣粗細的孔洞，
肉眼很難看出他們有好幾張臉，牆上那些臉皮後的觸角應該也是相同原理。」
利用寄生將別人的臉皮自用，比仿生面具更加逼真，也比整容換臉更加貼合。
但這樣的手術，感染的風險相當大，
期間要用到的肌肉組織融合再生技術和藥物，造假成本高昂，
絕對不是一般星民能夠負擔得起的，
「看來這群人的主顧都不是普通的有錢人.....
小野，買賣器官是重罪，你和多多一起，順著這條線摸下去，
用得上的，就收集把柄送到死對頭手上，就說墨組織想交個朋友。
至於其他人，一併放在星網上匿名公開，越多人關注越好，
最好引起官媒注意力，以達到儘可能公正處理的目的。」
小野瞬間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欣然答應，
「沒問題小蕪姐。不過這裡怎麼辦？」
「電腦裡面的痕跡我已經處理過了，既然這事發生在路易星雲，航運局也不能置身事外，你給勞倫斯打個電話吧。」
「好，我這就去。」
小野話音剛落，貨櫃的大門就被人破開，
勞倫斯帶著人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鬼冢，
「我的祖宗！說好了睡美容覺，你差點被人挖了臉是想嚇死我嗎！」
青蕪蹙眉看向鬼冢，對方搖頭說和自己沒關係，
於是青蕪問勞倫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勞倫斯支支吾吾半天，才說自己又見鬼了，
是上次死掉的女演員告訴自己青蕪被抓到了這裡，要被人挖了臉皮，
「本少爺衣服都沒穿就來了！
你知道我為明天順利開機砸了多少錢花費了多少心血嗎，祖宗你可千萬別在這時候出事！」
說完又不放心地圍著青蕪轉了一大圈，確定沒事才放心，
但轉身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哼利醫生，猝不及防地嚇得一聲嚎叫，
「我去！這什麼玩意兒這麼逼真！」
隨即看見滿牆的人臉，驚慌片刻後，大導演心底的正義感猛然甦醒，
陰沉著臉走出門去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很快路易星雲的警察局長帶著人趕來，
青蕪看一眼對著勞倫斯點頭哈腰的警察局長，對小野說，
「走吧，我們回去。」
離開時，看見已經被手銬銬住的女演員，渾身都濕透了，眉眼間一片濃郁的死氣，
後背上爬著的女人正是山莊後一直跟著她的女鬼，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怕是等不到判刑了。」
青蕪說完，女演員抖得更加厲害，直接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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