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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碌到晚上，墨燃背著書包站在門口敲響房門，
青蕪看他難得胳膊腿都沒有受傷，臉上還寫著求表揚，偏偏要逗一逗，
「餓了嗎？我還有些事忙，去找小野姐姐要吃的。」
說完還要關門，
墨燃不干，順著門縫擠進來，打開兒童終端上的成績單站在凳子上，
「咳，其實我也沒有很努力，隨便動了動手指而已！」
嘴上說著謙虛的話，臉上可一點也不謙虛，
青蕪意味深長地哦一聲，隨即點開成績單附件的視頻，是機甲實操課的期中考試，
墨燃的機甲成績每年都是A+++，與他同年級的課程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挑戰性，去年開始，就和高年級的學生一起上課了，
此時他站在一堆十八九歲的少男少女之間，像個可愛的小蘿蔔頭，
自己倒是渾然不覺，一臉的淡定和自信，
在他前面考試的學生，操縱機甲完成一系列簡單的走動跳躍和射擊都不容易，
此前最好的記錄，也就是有學生完成基礎動作後，成功連結精神網，進入3D模擬訓練，隨後闖入第三關，
聽說人現在已經進入了帝國皇家軍隊，接受指揮官親自培訓。
等輪到墨燃，見他蹬著兩條小腿爬上紅色機甲，四周傳來一片鬨笑聲，
從視頻里還能看見墨燃嘴角壞壞的笑，果然當他操縱起機甲進入3D模式，接連闖到第十關，
那些鬨笑他的，一個個都露出見鬼一樣表情，目瞪口呆在原地，
「還真是被你裝到了。」
青蕪笑了笑，最後小墨燃止步第十五關，
但這樣的成績，已經相當於正規機甲部隊中技巧熟練的老兵，
同時心中也驕傲了一把，之前在黑暗森林，青蕪都沒讓他啟用過精神連結，
就是顧慮他雖然精神治癒力強大，卻不知道精神力能達到什麼級別，這么小的年紀能不能承擔操縱機甲的精神負擔，
「我們家墨燃很優秀！」
青蕪捏了捏墨燃的臉，兒子抱著她咯咯笑，
兒童終端的消息提示音響起，墨燃神神秘秘地躲到一旁看了一眼，就跑回自己房間了，
青蕪瞧見屏幕對話框裡的人，是辰西，
兩父子似乎在討論關於今天墨燃第一次精神連結後出現的疑惑，
她只當作沒看見，心裡卻明白了小傢伙背後有高人指點，
只叮囑一聲墨燃洗手下樓吃飯，墨燃隔著門說好。
「小蕪姐。」
小野在準備晚餐，青蕪從櫥櫃裡拿出一些材料，「你忙，我做點甜品。」
小野見她擺出花膠，桂花蜜和芋泥，銀耳，
問道，「小蕪姐，是做桂花芋泥銀耳湯嗎？」
青蕪說是，小野又有些期待起來，這些年她將青蕪的食譜學得七七八八，
唯獨一道桂花芋泥銀耳湯，怎麼也做不出青蕪做的味道，
「桂花芋泥銀耳湯，不會過於甜膩，清清爽爽，花膠Q彈，芋泥軟糯，是燃燃最喜歡吃的甜品，
看來今天燃燃的表現很好。」
青蕪將花膠和銀耳隔水蒸煮，正準備再做幾個雪媚娘，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小野，我平時是不是對燃燃太嚴厲了些？」
小野看著青蕪那張脫俗的臉，染上絲絲縷縷的煙火氣，莫名地鼻頭一酸，
哪一次她對墨燃嚴厲了，心裡不是比墨燃還難受，
「燃燃心思活躍，跳脫難管，也只有小蕪姐能鎮得住他，
我媽媽還在的時候，也總說調皮的小孩子管起來是要費勁兒一些，有個能鎮得住的，免得將來無法無天。」
青蕪勾了唇笑，墨燃的脾性，就算有她壓著，將來也溫順不到哪裡去，
「我就怕他長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小野連連擺手說不會，怎麼可能，青蕪笑了笑，心裡卻知道這不是玩笑話，
她當真是害怕狗嫌貓憎的墨燃長歪了。
墨燃叮叮咚咚地從樓上跑下來，心情好到飛起的樣子，還主動跑去工作室叫廢寢忘食的笛子吃飯，
說是廢寢忘食是真的廢寢忘食，笛子蓬頭垢面的回房間洗了個澡，隨即才清清爽爽地坐到飯桌旁邊，
「你再不走出工作室，我都懷疑你餿在裡面了。」
小野給笛子遞過去一碗湯，笛子說聲謝謝，捧著碗喝，一起住了這麼久，他都習慣了小野的脾性，
一碗熱湯下肚，來了精神，嘴上也活泛起來，
「女人，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對本少爺指指點點！」
小野輕笑一聲，這還真是讓她發不了火，
墨燃捧著碗，問青蕪，「媽咪，是不是女人都喜歡聽別人夸漂亮？」
青蕪發現自己回答不了這個問題，老實說，「不太清楚。」
笛子湊近墨燃，「燃燃，你問錯人了，你媽媽這樣的女人，不用夸也很漂亮，
而且沒人敢在她面前說這些，你只要記得，女人大多數都喜歡聽好聽的。」
墨燃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埋頭繼續喝湯，反正他只需要記得結論就可以，
「而且，本少爺給你說...」
小野踹一腳笛子，「說什麼說！別教壞小孩子。」
笛子痛得齜牙咧嘴，「野哥，最近的腳力真是見長啊！」
小野瞪他一眼，「這算什麼，你還沒見過什麼叫野式腿法！」
笛子記吃不記打，免不得又要嘀咕兩句，又惹來兩顆爆炒板栗吃，
青蕪不怎麼在飯桌上說話，但也喜歡這樣的熱鬧，不禁想起凡諾南家的餐桌禮儀就是少言，視線自然看向兒子，
墨燃正挖了一勺芋泥吃，嘗出是青蕪的手藝，兩團紅撲撲的小臉上堆上滿足的笑，
「媽咪，好吃。」
「嗯，多吃點。」
青蕪摸了摸墨燃的腦袋，燃燃應該會適應的，
「小野，這一次蟲族和帝國還有聯邦的聯合醫學研討會議在蟲族召開，多多不在，你和我一起去，
我們的任務是保護狗皇帝的安全。」
研討會議兩年召開一次，兩大帝國，聯邦，蟲族輪流舉辦，這一次原本應該輪到帝國，但艾瑟爾堅持改在蟲族，
「召開研討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蟲族的生存建設已經有了一定成果，
艾瑟爾恐怕也想藉此機會，在蟲族和人類醫學合作的關鍵時刻，
提出進一步需要聯邦和帝國支援的項目。
不得不說，艾瑟爾雖然不懂人類的套路，但她身邊那個叫司爍的年輕人倒是很懂抓住時機。」
小野跟著點頭，「小蕪姐放心，我會好好完成任務。」
錢多多的槍法是一絕，小野雖然比不上他精湛，但也絕對不差，
當初鬼冢是下了血本培養她，這些年也跟著青蕪完成了不少出色的任務，
特瑞斯更是當眾說過，要不是小野是青蕪的人，早就把她給挖走了，
「嗯，你熟悉熟悉名單，該小心的小心，該提防的提防。」
小野自然是說好，只是看到名單上熟悉的名字，她明顯愣了愣，心下一沉，
「他也去？」
青蕪無奈道，「他本就是聯邦醫學的負責人，自然是要去的。」
小野沉默下來，青蕪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再說什麼，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才能想通。
墨燃從甜品里抬頭，「媽咪，你又要出遠門了嗎？」
「是啊，這一次不能帶你，乖乖的，在學校和同學老師好好相處，
我已經拜託了多卡爺爺照看你，你和多卡爺爺一起住，乖一點，不要惹禍。」
見墨燃皺了皺鼻子，青蕪又說，
「這學期結束你就要去和爸爸生活了，以後讀書也在那邊，好好和朋友們道別。」
墨燃想了想，問，「我可以給他們準備禮物嗎？」
青蕪點頭，「當然可以，我給你的兒童帳戶存了錢，想買什麼，讓童武叔叔帶你去買。」
「太好了，謝謝媽咪。」
墨燃的不開心一掃而空。
青蕪又看一眼笛子，
「笛子，我和顧朝說好了，軍事武器的試驗基地有好幾個，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每個基地的側重點不同，你可以和他商量商量，這些是生活費，不夠給小野說。」
青蕪遞過去一張卡，笛子酷酷道，
「墨姐，你怎麼把本少爺當小孩子，你就放心吧！」
青蕪笑笑沒說話，小野覷他一眼，「小子，毛都沒長齊，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笛子不服，「那是生理年齡！本少爺內心成熟得不得了，你信不信，本少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為情所困。」
「什麼是為情所困？」墨燃到了萬事好奇的年紀，不懂就問，
小野按下墨燃腦袋，「小孩子別瞎問！」
隨即瞪一眼笛子，「你懂個屁！」
「嘖，女人就是麻煩，被說中了還不樂意承認。」
笛子嘖完，自覺捲起袖子去洗碗，
他曾說過，手洗的碗更有靈魂，放著自動洗碗機不用，小野也就隨他去。
「小野，諾。」
青蕪指了指從門外走來的人，倒是瀟灑自在得很，沒有半分上次的慌張，
「小妮子，有沒有想哥哥。」
鬼冢每次出任務回來，總要來別墅轉一轉，找誰自然是不必說，
有時候太晚了，他也要將飛行器停在門外，安安靜靜地獨自坐一會兒再走，
五年多來，好像都成了習慣，
「吃飯呢，給我也來一碗。」
小野嘴上說沒有，還是去廚房給他端了一份出來，看樣子是事先單獨留起來的，
「趕緊吃，吃完就滾。」
鬼冢誇張地感嘆一番，伸手去抱小野，被小野事先預料到，躲開，
鬼冢眼中划過失落和無奈，
青蕪帶著給鬼冢打過招呼的墨燃上了二樓，
將空間和時間都留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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