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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問你一次,東西在哪裡!」
錢多多拎起被捆綁住的卡納斯將軍加格爾,
「我真的不知道,前一秒還在我手上!就進入會場後自動消失了!
我的接到的任務就是在你們拍賣後,驗貨少把東西送到你們手上,沒必要騙人!」
加格爾做事向來穩重謹慎,是特瑞斯的得力心腹,不然特瑞斯也不會將真正的瑞斯號交到他手上,
「行了,委屈加格爾將軍了,多多,鬆開吧。」
「可是師娘,聯邦的人半小時後就要來驗貨了!」
錢多多急得都上火了,所以直接將加格爾給綁了,而加格爾知道理虧,也沒有反抗,
機甲和拍賣場其它大型武器不同,因為在星際存在的歷史更加悠久,
有專門的空間收縮技術可以將其變成配飾攜帶,
這一次真正的瑞斯號,就是半個拳頭大小的金色吊墜,
「你對他發火也沒用,等輯夜和童武的消息吧,小野也去找老爺子了,至於你該做什麼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錢多多被青蕪這麼一說,明白自己剛才是太著急了,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連腦子也跟不上來了,
他現在該做的,是動用他和顧朝埋在昆克的暗線,一同將瑞斯號給找出來。
瑞斯號如今已經被聯邦買下,交不出真貨,不僅是卡納斯帝國在星際失去信譽,
卡納斯帝國理虧,甚至直接影響帝國和聯邦之間的外交關係,
讓原本在這段關係中勢均力敵的卡納斯處於劣勢。
而他們都不是卡納斯帝國的人,談不上什麼愛國情懷,但東西是打著青蕪的名義護送過來的,
一旦出了問題,這口鍋青蕪一定要背,背上了,青蕪與特瑞斯之間的微妙平衡就將被打破,
於公於私,特瑞斯都不會放過青蕪,
而現在,他們還不是和一個帝國做對的時候。
想到此,錢多多立馬踏出門,「師娘,我出門一趟。」
青蕪點了點頭,又看一眼站在原地心急如焚的加格爾,
「將軍放心,我不會跑路,但將軍是明白人,不到最後一刻,這件事請保密。
我們的人一定能把瑞斯號找回來,只是時間問題,而將軍的人,嘴巴是不是嚴實的,我就不知道了。
再有,瑞斯號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將軍不是隨手帶著嗎?
還有誰能悄無聲息地將東西拿走,不如順藤摸瓜,或許你能更快找到也說不定。」
加格爾聽她說完,穩重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謝謝,我會讓我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先告辭。」
加格爾走了,青蕪知道他是去找內鬼,便也不說什麼。
只是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等在交接驗貨的客廳中,坐守陣營,
只是她沒想到,辰西會親自來,
「這是思蕪號的圖紙。」辰西將一個紅色漆面雕花復古盒子推到她面前,
青蕪挑起了挑眉頭,沒著急打開,「墨燃呢?」
「纏著時清不願走開。」
青蕪點了點頭,隨即打開盒子,「那,先驗你們的,再看瑞斯號。」
竟然是手繪的圖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厚厚一疊的設計圖紙,一張總集成示意圖最先出現在視線里,
乾淨利落的線條,說是賞心悅目也不為過,右下角的落款寫著辰西的名字,
思蕪號,是辰西親自設計的。
青蕪仔細看著圖紙,辰西坐在她身旁,微微傾斜身子沒說話,目光灼灼,
房間裡安靜得可以聽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杯子裡的茶水冒出絲絲縷縷的熱氣,在兩人之間縈繞,一切像是一幅靜止的畫,
腦子裡突然閃過他當初設計婚紗,打磨婚紗配飾的樣子,
心中有些煩悶,青蕪清了清嗓子,打破這場尷尬,
「圖紙沒什麼問題,實物在哪裡,第一區嗎?」青蕪一邊收起圖紙一邊問,
這種大型武器,一般都在拍賣成功後,由買方確認好圖紙,
然後在昆克城的見證下,雙方簽署保證協議保證實物和圖紙完全一致後,
由賣方將實物運往指定的地點。
而關於運輸方式,條款,以及保險,運輸費等,昆克星球又提供了多樣的選擇,也是交易中心除去拍賣佣金以外的重要收入。
「昆克城武器庫。」
一張局部圖紙落在了地上,青蕪彎腰去撿,辰西比他快一步,
青蕪的手指觸及到他溫潤乾燥的手指,蹙著眉頭移開,
「那就去武器庫看看吧。」
她不太明白為什麼辰西要費那麼大勁把思蕪號帶來,
但此刻卻很合時宜地讓她有了一個可以拖延時間的機會,
辰西看著她,淡淡道,「好。」
青蕪離開交易中心前,抓著笛子說,
「告訴小野和錢多多,我去驗貨思蕪號,守著瑞斯號在交易中心等我回來。」
笛子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辰西,點頭答應。
三小時後,交易中心武器庫,辰西俯身去解她身側的安全扣,青蕪排斥地躲開,「我自己來。」
「辰淵做了升級,需要我的指紋。」
青蕪一時無語,這不就是上了他的飛行器就等於上了賊船?
「該不是為我準備的吧。」青蕪偏過頭揶揄了一句,
辰西右手撐在她身後的椅背手,左手解開指紋,看著她的側臉,淡然道,「他是這麼說的。」
「呵,是嗎,麻煩告訴他,有心了。」
辰淵是恨死她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抓住她的機會,想弄死她,
辰西眼中閃過一抹暗色,沒說話,也沒動,
青蕪感覺到他的氣息冷了幾分,也未離開,乾脆調整了身子,與他對視,
「後悔了嗎?辰西,當初拼著殘存的半條命也要替我和墨燃掃清離開聯邦的阻礙,
我不會感激你,辰淵和凡諾南家族也不會理解你,辰月更是對你失望至極。」
青蕪掀起眼帘,將視線落在他的胸口上,笑了笑,「到現在,傷也沒好吧。」
不僅沒好,就連實力也從當初傲視星際的4S級跌到了B級,
她的視線從辰西泛白的指節和晦暗不明的臉上掃過,輕聲一笑,
「辰西,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區區一個B級體能者,還不如聯邦一個普通的軍官,
要是被星民知道了真相,怎麼去帶領虎狼一般的聯邦臣民,靠著羊叫嗎?」
辰西臉上閃過落寞,額頭落下一滴汗,喉結滑動,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你還恨我。」
恨嗎?她曾把他當作唯一的光亮和希望,在他編織的夢境裡幻想兩人的未來,
也是他,狠狠一巴掌把她從夢中抽醒,
當她以為這只是一場短暫的痛苦,卻又踩進了他的另一個陷阱,
等她以北洛青蕪的肉身懷上墨燃,說服自己去信任,卻還發現一切都是一場更大的陰謀,
就算到了如今,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正跳出了他的局。
「無論愛恨,都是對一段關係的總結,可是辰西,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把我放在你的棋盤上。」
青蕪勾了勾唇,冷眼看著辰西眼中的苦痛更加深沉,
「現在的我,不需要那種沒用的可憐情緒,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到底還要對我做什麼。
但無論你還要做什麼,辰西,凡諾南.辰西,我都覺得你可悲,
你這一生,有沒有為自己肆意地活過一次?」
你這一生,有沒有為自己肆意地活過一次?
這一句話,像是詛咒一般,直達心門,久久不能散去,
辰西靠在椅背上,碎發遮住了部分眉眼,看起來有一種冷沉的抑鬱和孤獨的沉默,
青蕪抿了抿唇,先行打開艙門離開,
她靠在機身旁,手指輕顫,剛才太過危險,有那麼一瞬間,自己像是徹底亂了他的心神,
但他這樣的人,精神何其強大,等她再想去窺視他的內心,竟然隱約從他身上看見一股龍形之氣,生了雙翅的龍,上古應龍,
不應該的,區區獸人,竟然有真龍護體。
腳步聲傳來,青蕪收斂心神,果然辰西已經是一派光風霽月的模樣,清冷矜貴得像是海中月,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和初見時一樣的漠然,
青蕪便知道,原來的辰西又回來了,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他竟然恢復到了S級,
就連精神力也比之前強大了不少,
暗道一聲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只好跟在她身後朝著武器庫走去,
偌大的昆克基地,四周一片荒涼,戈壁灘上的寒風在夜裡肆虐,
這裡遠離了昆克城的喧囂,沒有烈酒與玫瑰,只有各式重型武器的鐵血肅殺,
「打開。」辰西側頭對身邊的軍官說話,
下一秒,隨著一聲巨大的機括聲,前方的方形建築體突然一分為二,
一架魚雷形狀的銀色作戰潛水艇出現在聚集的燈光下,
這樣的龐然大物足足占據了大半的面積,遠遠看去就能感受到強烈的海洋霸主氣息,
「這就是思蕪號。」青蕪眼中閃過一抹光亮,看見實物的震撼力難以言表,
「嗯,思蕪號。」
辰西聲音很淡,絕口不提為此凝聚了多少個日夜的心血,
青蕪已經看過圖紙,辰西就連解說也一併省去,
思蕪號是搭載了彈道的飛彈核潛艇,長84.5米,能續航潛水十二個月,
一次可以投擲上千枚核彈頭,威力足以毀滅半個小星球,
另外艇體、操縱系統、動力裝置與武器導航系統、探測通信設備、水聲對抗和救生設備和居住生活設施等都採用最高標準化作業,
是完全沒得挑剔的海洋大殺器。
青蕪在總控制倉看了一圈,發現一個白鯊形狀的捕獲器按鈕,
「圖紙上沒有這個東西。」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辰西側身而立,眉眼淡得疏離,
「我自己查。」
青蕪輸入一連串指令後,盯著屏幕看了半晌,蹙著眉頭說,
「浪費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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