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肉體凡胎不要也罷

  凡諾南莊園,

  青蕪駕駛飛行器,穿過尚有結冰的森林,將飛行器遠遠停在梧桐樹林,

  「夫人,您回來了。閱讀」

  宴縉帶著一眾僕人,規規矩矩地站在柚子樹下迎接,

  「宴縉?」

  青蕪凝眸,眼中的疑惑瞬間消散,紅唇輕啟,「第十一年了,你家少爺還真是不好騙。」

  隨即,她飛身而起,而宴縉恭敬地行了一個管家禮,

  下一秒,包括宴縉在內的所有僕人,全部進入作戰狀態,

  統一的軍用手槍,機槍,還有各處埋伏的狙擊槍,以及那以愛之名建起來的八角亭上的核彈,

  嘩啦一聲全部砸入彈藥,瞄準了她,

  青蕪盯著槍柄上的一軍區印記,無聲輕笑,

  「辰西,你就不嫌膩嗎?這麼多年,同樣的手段你要用到什麼時候!」

  隨即,她憤然一怒,暗金色的鋒利氣體化作實體,從天而降,如大雨落下,

  誰,都別想逃,

  青蕪冷笑著,一步步,穿過槍林彈雨,走向辰西的書房,

  那些子彈,還沒靠近她的身體,就被她周身的氣體直接引爆,

  此起彼伏的爆炸不僅沒傷到她分毫,反而形成一段雜亂的音符,刺穿了眾人的耳膜,也毀了周圍的一切。

  她嘴角噙著笑,站在滿地或死或傷的人中,白色的外套不染纖塵,清冷無心,

  「滾開。」

  「夫人!少爺說過,你不能再進實驗室!」

  宴縉化身戰鬥機器人,堵在門口,他的命令是阻止青蕪,

  「區區廢鐵。」

  她眸色暗金,一個抬眸,右手幻化出七尺金色長刀,

  一刀斬下,攪動空間氣流,梧桐樹林被餘威波及,都被攔腰截斷,宴縉,自然也沒了氣息。

  隨即,直接飛升而起,進入書房,

  片刻後,辰西的書房傳來爆炸聲,

  落在地上的,還有一塊密碼鎖殘骸,屏幕上還提示著密碼錯誤的字樣,

  實驗室最後一層,玄玉大門嚴絲合縫,沒有半點縫隙,更沒有設置密碼鎖,

  青蕪半眯雙眸,再次祭出金色長刀,一刀接一刀,劈向玄玉大門,

  力道之大,力量之強悍,讓與密室連結的莊園像是在經歷一場特大地震,

  如銅牆鐵壁的牆體開裂,地面震顫,鋒利的撞擊和餘波更是將趕來支援的人直接擊倒在地,

  外面沒有人能進來,青蕪也不曾停下,足足半小時,力道不減分毫,

  虎口開裂,指節扭曲,全憑自身精神力在支撐,

  「凡胎肉體,果然無用。」

  青蕪收起手上幻化出的長刀,垂眸抬起腦袋,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氣體內沉,匯聚成流,

  識海內,已匯集成江河湖海的靈氣翻江倒海的翻滾怒吼,

  莊園外,平地而起的狂風攪動天地風雲,黑壓壓的天穹電閃雷鳴,

  一聲接一聲的巨響中,一道暗金色光芒從天而降,形成和識海交相呼應的光柱,

  「啊!給我滾出來!」

  一聲痛苦而撕裂的怒吼,從莊園地底傳來,

  趕來的辰西等人便知道,此刻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隨著青蕪一聲呼應,天上落下的光柱劇烈顫動,伴隨著一陣撕裂空間的聲響,

  七尺暗金血紋長刀衝破蒼穹而來,將整條氣勢凌人的光柱一分為二,

  靠近地面時更是將整座莊園及四周剎那間夷為平地,

  「這是……第一次大戰時的神秘力量!」

  特瑞斯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他不會看錯,當年僅僅靠一艘破爛幽冥船,就毀掉了整個星際戰場,無數戰艦機甲太空作戰兵。

  彌耶臉色沉靜,他雖沒有說話,心中必然也是涌動,

  他看一眼和他一起被擋在莊園外圍的艾瑟爾司爍和特瑞斯,又看一眼由親自率領太空母艦鎮守的辰淵和荼白,

  便知,從今日起,整個星際,將會掀起新一輪的風雲變幻,

  以後,所有人的野心,都將被這股力量吸引,放到明面上博弈。

  莊園內,

  已是深坑廢墟,沒有半點人影,

  匆忙趕來的時清從飛行器上跳下來,沒看見人,一巴掌甩在辰西臉上,

  「小蕪要是再出事,我一定殺了你!」

  此刻的聯邦女長官,誤以為辰西殺了青蕪,已經顧不上什麼聯邦未來,

  「小時清,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楚行倚靠在柚子樹下,護住了最後一株黃色薔薇,神色莫名,

  辰西什麼也沒說,死死盯著地下實驗室的方向,

  「清清,小蕪還沒出來。」洛桑指了指廢墟,

  時清冷哼一聲,「他就是什麼都沒做,才會變成現在的局面!」

  「辰西哥哥,你有沒有事!」

  辰月從莊園外圍衝進來,身上帶著血,

  她是硬闖進來的,辰淵跟在她身後,和黎笙交換了一個眼神,黎笙離開,替辰淵守住外圍,

  走之前,他擔憂地看了一眼時清,

  「我和你一起去。」

  洛桑也準備走,他雖然好奇青蕪真正的實力,但此刻並不想湊熱鬧。

  「你不能走!」

  時清將人攔住,她很堅決,除了辰西和楚行都奇怪的看著他,「總之,你不能走。」

  隨即,她轉身看向對辰西噓寒問暖的辰月,

  「辰月,我們的帳,該算一算了。」

  辰月躲在辰西身後,「時清長官,你別這樣,很可怕。」

  辰淵面色糾結,還是擋在了時清面前,

  「清清,月月她從小害怕你,有什麼誤會我們說清楚就好。」

  「呵,什麼誤會,沒有誤會!

  只是你的辰月,欠我兩條命,我和小蕪差點死在你手上,我們加起來算一條。

  還有一條是小寶的,七個月大的孩子被你從娘胎里生生剖出來取掉護心骨種下骨毒,

  這些,你辰月十條命也不夠陪!」

  「清清你說什麼!這種事不能亂說!」辰淵難以置信地捉住時清的手腕,

  「我亂說?辰淵,你敢親自去問辰月她都做了什麼!」

  「沒有!辰淵哥哥,我什麼都沒做!」辰月還在狡辯,只要她死不承認,就沒人會信,

  辰西面色陰沉,雙眸陰鷙,時清的話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地落在他耳朵里,像利劍一般扎在他心口,瞳孔深處泛起壓抑的痛苦,

  他挪開辰月抱住她的手,走向時清,聲音嘶啞,「時清,把話說清楚。」

  時清看著陰沉天空下沒有動靜的廢墟,沉聲重複,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的兒子小寶,七個月大就被辰月聯合鮫人黑巫活生生的從小蕪肚子裡取出來

  他才七個月啊,就那么小小的一個,被生生截斷了護心骨,拋棄在一旁,

  連身子都涼透了,呼吸都快沒了的時候……是小蕪!

  小蕪拼了命將保住了他最後一口氣,辰西,那時候你又在哪裡?!」

  「你又知不知道,我找到她母子的時候,青蕪渾身都是血,連腿都斷了一條,

  她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啊!

  她或許曾經膽子小或許活得自卑,但從沒有那樣低賤到泥土裡的不堪!

  那時,他身上唯一一塊乾淨的地方,恐怕就是裹住小寶的衣裙了吧,

  辰西,你見過被種下骨毒的小寶嗎?巴掌大小,用脆弱不堪來形容都是奢望!

  你又知不知道這三年多,小蕪都是怎麼過的,小寶又是怎麼過的?

  小寶在營養液罐子裡泡了整整三年,

  三年,他連指甲蓋都沒長一點,更不曾見過陽光聞過花香,而小寶呢?

  他不可以!他什麼都不能,他只能沒日沒夜地泡在冰冷的營養液里……

  正常小孩七八個月大就會牙牙學語,一歲就能叫媽媽,

  你又知不知道小蕪幾年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每一天每一刻,對她來說都是凌遲都是活刮!」

  時清盯著廢墟的方向,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

  「辰西,辰淵,聯邦是欠了小蕪的,你們凡諾南家族欠她更多,

  別說她今天要辰月的命,就是讓整個凡諾南陪葬,都是你們應得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