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所以你們的祭祀,竟然是將活人推入火山!
那你們求的又是什麼?」
「我們求的是……」
亞希不敢繼續說下去,她收到警告,哆嗦著退到一旁,
從門外走來的大祭司對青蕪行了個畢恭畢敬的禮,
「女士,時間到了,您請。��
大祭司摸著鬍鬚笑得和煦,
要不是早知道自己將被推入火坑,
青蕪還以為,這是要請自己赴宴,
天色微亮,領頭的人輕車熟路,帶著獵槍的人斷後,
一行人走小道穿過暗河,走到火山下,有飛車早早等候在一旁,
青蕪停下腳步,沒有上車,「大祭司,反正都是死,不如讓我死個痛快!」
「您說。」大祭司單身放在胸前,微微欠身,
「你們祭奠神王,求什麼?」
大祭司抿唇,並不打算回答,
「我不過是來旅遊,卻遇上這種倒霉事,想了一晚上,也發現自己逃不掉,
今天上了這車,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也更加不可能逃的掉,
給我一個明白,就算我死了,去見到你們的祭奠的神王,也不會說你的不是。
換句話說,但凡我死後有一絲可能,也會咬住你不放!」
青蕪聲音冷煞,盯著大祭司繼續說,
「你既然執著於祭祀貢品,自然是相信祭品一定會送到王的手中,
既然是這樣,我這個偶然出現卻又和神女長得極其相似的人,
有沒有可能也是神王冥冥之中認定的人?」
大祭司的神色有些鬆動,青蕪又繼續說,
「大祭司,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祭祀了多少次了,想必也沒有得到任何指引。
但我不一樣,我這張臉,可以證明我可能才是你等待多年的神選之人!
不瞞你說,你掛在屋子裡畫像上的女人我在夢中見過不止一次。」
大祭司銳利的雙眼將青蕪從頭到尾打量了一次,閃過狐疑,
「你竟然說你見過?不可能!這是只有我們亞拉一族才知道的秘密!」
「將死之人,騙你幹什麼。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我願意心甘情願去死?」
青蕪挑起眉頭,將之前在幽靈船上讀取出來的信息描述出來,
又添油加醋一番,大意就是在夢中受到了指引才來,
那神王就是自己前世的愛人,
她聲音清婉,三言兩語就讓人產生代入感,
說道動情處,還附贈了泫然欲泣的淚珠子,
除了大祭司,所有人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當她說完,大祭司也不得不消散掉疑惑,
因為她所講的,的確和族中人代代相傳的一致,
甚至比他所知道的還要多,比如那位九天神女的名字,
「竟然不知,神女原來叫墨青蕪,當真是個好名字……」
大祭司帶著滿滿的虔誠,將墨青蕪三個字從頭到尾誇獎了個透,
同時為青蕪勇於獻身的舉動大為感動和震撼,肅然起敬,
青蕪兜兜轉轉大半天,還把墨妖女賣了一次,終於套出話來,
「既然如此,告訴您也無妨,
我們每年的祭祀,就是為了喚醒神女的愛人,神王。
族內有族訓,神王必定會醒來,無論是誰喚醒了神王,
必定可以是使亞拉全族得以永生,免去永遠的災禍苦痛甚至貧窮。」
「若是之前,你們確實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如今的新政府,並不像之前那樣無能,
大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逐漸擺脫貧困,永生……當真那麼重要?」
「您有所不知,亞拉人只相信自己的王,
何況永生,是每一個亞拉人刻在骨子裡的追求,代代相傳,絕不遺忘!」
大祭司眼中有瘋狂的信仰之光,
青蕪看一眼其他人,大部分人也同樣為這個信念而瘋狂,
但依舊有小部分人,神情麻木,
年紀最小的青年緩緩舉起手來,
「大祭司,我們努力了幾千年,長生……真的存在嗎?
聽說獸人可以活五百歲,我們普通人足夠強大,也能活兩百歲……」
「閉嘴!」
青年話音未落,隨著一聲槍響,便倒地而亡,
子彈穿過他年輕的臉龐,鮮血流淌,浸透表層黑色的火山灰,融入地下,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大祭司高舉槍頭,大聲喊著,
『神王現世!亞拉永生!』
誰也沒有想到,大祭司會用這樣的方法來捍衛亞拉一族的信念,
連絲毫的質疑都不被允許。
在這樣恐慌的氛圍中,鮮血反而點燃了族人的瘋狂,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赤紅,休眠的火山腳下,這場祭祀終於拉開了序幕,
只是這一次的祭品,不太聽話,
「抱歉,打擾各位,我還有事,要回去補眠了。」
青蕪說完,摸了摸自己的臉,
熬夜對皮膚不太好,她不準備陪著人喊口號,
大祭司眼神狠厲,向天開了一槍,槍聲刺耳,伴隨著冷聲警告,
「你哪也不能去!你是王選定的人!」
青蕪挑眉,眸底金色暗光閃過,
「告訴你那狗屁神王,一切都是我瞎編的!
死了就好好給我做個死人,每年禍禍活著的人有損陰德!」
「豈有此理!你不僅滿口謊話,竟然還敢出言不遜!
給我綁了她,直接帶走!」
大祭司額頭爆起青筋,整張臉又青又紅,
要不是祭品必須是活物,她此時想必已經被爆頭,
青蕪餘光撇見地上的青年,看著圍著自己的亞拉族人,身上銳利之氣乍現,
「既然,你們要玩,那我就奉陪。」
都是血性方剛的男人,此刻被她挑釁,也不顧什麼祭品,直接重拳出擊,
有的甚至提槍上膛瞄準她的手腳,先打殘了再說……
二十分鐘後,
青蕪揉了揉手,又轉了轉脖子,站在滿地的槍械殘骸,和橫七豎八的族人中間,
對大祭司招手,「你,過來!」
大祭司到底是大祭司,此刻還維持著風骨,只是顫抖的手暴露了內心,
他剛才,看見眼前的女人躲過了子彈,
眨眼間又拆了獵槍,這哪裡是人能做到的!
「嘖,你怎麼不聽話?」
青蕪擰眉,大祭司不僅不動,還用槍瞄準了她的心臟,
自從監獄水牢被綃暗殺過後,她就特別討厭別人用槍對著自己,特別是胸口,
此刻她是真的生氣了,
所以,
啪嗒一聲,大祭司的槍轉瞬間就被奪走,
隨即子彈打在了他腿上,
大祭師痛得蜷曲身體,青蕪冷冷瞥他一眼,
「殺人償命,這一槍,算是剛才那年輕人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