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和莉莎鬧出這麼大動靜,辰西在有能力殲滅艦隊的情況下,卻頂著壓力選擇了放虎歸山,
無疑給聯邦留下了隱患,他需要給所有忠誠於聯邦的士兵一個交代。
飛車內,辰西拿著文件,戴著耳麥,面對晶幕里群情激憤的議院,冷靜從容地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青蕪換好衣衫,倚靠在飛車中的沙發一角,仔細打磨自己斷掉的指甲,時不時抬頭看看窗外的森林,
晨間朝露,在光照下,都化作水汽升騰,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和神隱族兩個神棍的出場特效倒是相似,這群神棍,看來也沒那麼厲害,到現在也沒找上門來,
她胡思亂想著,對辰西面的戰場沒有絲毫興趣。
直到晏縉駕駛飛車回到莊園,她看見大宅門口黑著臉的凡諾南族人,以及同樣陰沉著臉的辰淵,忽然笑了,
恰逢辰西切斷了通訊,青蕪問他,「後悔嗎?」
「從未。」
辰西答她,清冷俊朗的臉,在陽光下分外好看,拉著她微涼的手,走下車,
她拒絕了他的懷抱,「我自己走。」
辰西聞言,冷著臉走在前面,青蕪跟在他身後,看見阮含陪著玉華,站在一位妝容精緻的婦人身後,
婦人身旁的男子,和玉華長得有幾分相似,看向青蕪的眼神,絕對算不上友善,
「大長老年事已高,這小輩們的聚會,不必勉強參加。」
辰西說著客套話,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這和他向來溫和的行事風格很違和,甚至有些囂張,
青蕪想,他應該是極其不喜歡這位大長老。
原來和玉華長得相似的男子,竟然就是將玉華養在身邊的大長老,難怪玉華如此得寵,隔了甚遠的旁枝,出了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孫輩,確實容易引起關注,
但只是因為長得相像嗎?
「少廢話!辰西,今天就算你哥是族長,你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我的女兒玉華,被我萬般呵護長大,花容月貌,溫婉嬌俏,就算你眼高於頂看不上,那也是可以嫁給任何一個星國皇室的!
現在你的廢物老婆割了她的舌頭,這筆帳怎麼算!」
夫人高高立領下原本嫵媚風情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著,玉華剛做了器官修復手術,張不開嘴,不過有了依靠,此刻也是兇狠地瞪著青蕪,
『廢物』兩個字,青蕪聽得習慣了,倒也沒有太大波瀾,不過辰西卻因為這兩個字,原本還算溫和的臉上掛滿冰霜,
「琴紗夫人,請注意你的措辭,小蕪現在是我聯邦的第一夫人,享軍籍,對她無禮等同侮辱我,按照律法,你現在就可以去監獄報到了!」
琴紗大概是沒想到辰西態度強硬到絲毫不顧及家族情面,臉上一陣紅白交織,
但最後理智告訴她,辰西並不只是說說而已,他真的會這麼做,
「大長老,我一個寡居的婦人,看來是沒有在執行官閣下面前討要公道的資格,請您務必為玉華做主。」
到底是家族鬥爭中存活下來的女人,很快意識到辰西兩兄弟都不再是當年可以隨意欺辱的無勢少年,琴紗立刻斂去臉上的憤怒,向大長老欠身求一個公道,
兩百多歲的大長老,保養得極好,面容輪廓身形氣質,看起來都像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
聽說他是辰西祖父的親弟弟,當年一步之差,在家族族長的選拔中敗給辰淵,最後不得不退居幕後,做了沒有實權的長老,
「辰西啊,做長輩的不想在你新婚為難你,但作為家族長老,剛才我也和阿淵交流過了,玉華到底是我們凡諾南的親族,你是應該給一個交代的。
另外,我今天既然來了這一趟,你的新婚夫人挾持並毒害族人的事情,就一併了了吧。」
大長老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也不像琴紗那樣咄咄逼人,本就覺得自己占理的族人們紛紛附合,
被提到的辰淵,笑道,「大長老,玉華的事情只是姑娘之間的玩鬧,我們會負責將玉華治好,完美無缺的還給您。至於下毒」
「下毒是因為我夫人實驗新型藥品不慎泄露,不過是些軟骨粉,對身體無害,躺幾天就好了!」
辰西解釋完,還不忘轉身對青蕪說,
「下次小心點,遇見同樣的情況,第一重要的事情依舊是保護自己。」
青蕪看一眼辰西,又看一眼辰淵,對這兩兄弟解決問題的方式簡直無話可說,
原本還期待看他們用什麼方式來洗白自己,如今看來,他們根本不打算給什麼合理的交代,甚至可以說是敷衍,
「不行!哪裡有這種道理,昨晚的事情我們都是親身經歷的,你夫人分明就是叛變,是死罪!」
有人質疑,有人附和,青蕪在一旁聽得無聊,揉了揉酸痛的腰,此刻無比想要一張溫暖的大床,
辰西似是覺察到了她的不適,劍眉微顰,直接開啟精神力外放,執行官的氣勢瞬間震懾全場,有些定力不夠的,煞時間白了臉,冷汗直流,
他將青蕪擁在懷中,說,「各位叔伯,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關於我夫人是否叛變,軍部都還沒有定論,現在還輪不到各位斥責!」
說完,直接抱著青蕪上樓,所有人再有不服,也只能乖乖讓出道來,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誰不知道整個聯邦都是你說了算,真的是鐵了心要欺負我孤兒寡母嗎?
大長老,請您一定要為我們做!」
琴紗夫人咬了咬牙,正要追上去,卻被一旁的大長老攔住,
辰淵抽了抽嘴角,對辰西留下的爛攤子有些頭痛,只好對大長老說,
「大長老,辰西確實需要休息,既然是家族的事情,就不要打擾他了,和我繼續商談就是。
來,我們借一步說話。」
辰淵做了一個請的的姿勢,大長老眼中閃過一抹算計,點了點頭,跟著辰淵離開,
「各位客人,請隨我來。」
晏縉恰到好處的出現,將所有人帶到大廳,
留在原地的阮含,將掌心都要掐出血來,也退不去眼中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