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說點什麼嗎?比如關於我墨青蕪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個騙局,
從我出現在聯邦的第一天,就落入了你們做好的局,星際版楚門的世界嗎?
真是有趣,我以為我是個為了苟活而冒充別人的假公主,演技還算過關,沒想到,你們才是真正的演員,呵!」
這些人,扮演她的朋友,姐妹,兄長,愛人,用親情友情愛情去刺激她覺醒,
為的,不過是自己所謂的狗屁忠誠和正義!
青蕪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短短几句,信息量巨大,仿若天方夜譚,
「弟妹,你喝醉了,把解藥交出來,今晚還是你和辰西的洞房花燭。閱讀��
辰淵的眼神含著滿警告,作為家族首領,無論是為了辰西,還是凡諾南,都不能讓事態蔓延,
「是啊,我喝醉了,我倒是忘記了,比起幾位長官,我們聯邦最古老的家族,更加齷齪,骯髒...」
青蕪抬眸,掃一眼辰淵緊緊護在背後的辰月,眼神冰冷而嘲諷,
「也罷,有的人生來就是高嶺之花,我不否認。可有的人在就活該被你們不擇手段變成培養皿,成全你們的兄妹情深嗎?!」
「嫂子,嫂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培養皿,這和你與哥哥結婚有什麼關係?」
辰月小臉煞白,瞳孔圓睜,將青蕪的話聯想到自己身上,越發覺得毫無違和感,
一直在溫室中被嬌養的花朵,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多,此時在青蕪的注視下,更是覺得身體被抽空,扶著心口幾近暈厥,
阮含扶著辰月,一邊給她順氣,一邊痛心地看向青蕪,
「小蕪妹妹,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看著你越走越遠,你今天說了太多渾話,如今就算也割了我的舌頭,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
各位,我和夫人我相識多年,從夫人進入聯邦至今,辰西少爺辰淵少爺也好,包括各位長官,沒有一人虧待過她,相反,因為夫人有恩於聯邦,我們都是當救命恩人供養著的啊!
辰西少爺排除萬難迎娶夫人,一片真心可是大家都看在眼睛裡的啊!」
青蕪呲笑一聲,眼神冰冷,「阮含,你的手段還真是越來越低劣。」
「阿蕪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繼續錯下去...」
青蕪這一眼讓阮含心下猛地一緊,不由自主地縮了縮頭,依舊不忘咬著唇,含著淚,一副強忍著委屈的樣子,
「阿蕪妹妹,你真的誤會我了。」
很快就有人附和她的話,
「對!大家別聽她亂說!這個毒婦在撒謊!她企圖毀滅聯邦,接著婚禮叛亂就是鐵證,所有人都不要忘記她今日的罪行!」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毫無防備地將這場陰謀公之於眾,絲毫不留情面,狠狠打了聯邦和辰西的臉,自然有人要跳出來維護,
「就是!她撒謊!一個假公主,間諜,呸!」
有一就有二,這些人到底都是做慣了高位的上位者,即使一時失勢,也不允許自己被打臉,
何況,她對玉華出了手,就相當於對整個凡諾南家族發起了挑戰,
人往往就是這樣,有共同的利益驅動,自然能團結,現在光是唾沫星子都能將她淹沒,
「都給我閉嘴!」有人擋在了她身前,還是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清吃下的軟骨散分量,是別人的三倍,
此刻她猛然掙脫莉莎的人擋在自己身前,血氣上涌,忽地天旋地轉,暈倒了過去,
青蕪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她已經落入了最近的辰淵懷中,同樣慢了一步的黎笙,眼神落寞,
阮含藉由時清對青蕪袒護的行為,趁機將矛盾再次升級,青蕪絲毫不懷疑,要不是毒藥猛烈,這些人一定將她亂棍打死。
面前一張張憤怒到猙獰的臉,和毫無新意的辱罵,讓她覺得越來越無趣,
抬頭看見站在樓頂指揮軍用飛船的莉莎,她將一切聲音自動摒棄,這些人和事情,很快將和她再無瓜葛,
辰西遠遠隔著嘈雜,注視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
青蕪回首,四目相對,今夜燈火闌珊,
如那年,她穿白色長裙,不顧一切潛入黑夜,向他奔赴,
只是現在,他看她時,雙眸凍結了一切,
她對他,也早就沒了妄想和痴念,只有餘恨。
忽然,天空傳來轟鳴,
二十艘大型軍用飛船,全部都是自願追隨莉莎脫離聯邦的二軍區將領,
為首的,赫然是曾經君臨的專屬軍艦『臨淵』號,井然有序地包圍整座莊園,
軍事重器低低下壓,遮掩蒼穹,狂風平地而起,在引擎聲和炮口面前,被阮含煽動的氣氛瞬間冷卻。
絕對的實力,能讓所有陰謀詭計蕩然無存,原本以為這場叛變不過是一場短暫的譁眾取寵,此刻真槍實彈的呈現,讓所有人乖乖閉了嘴,
即使在場有太多S級強者,卻也知道,對方一次炮擊就能讓自己屍骨無存。
錢多多背著槍從半空降落,將護目鏡一抬,伸出兩隻食指做出帥氣的姿勢,朗聲說,
「喲!師娘!我來接你了!」
青蕪點了點頭,帶著小九頭離開,
一直沉默不語的辰西,在此時終於開口,向來清朗的聲音變得涼而啞,「你要走?」
「辰西,你欠我一個承諾,現在可以兌現了,我不殺你,你別阻攔我們離開。反正這些人,留下也不會忠誠於你,反而是變數。」
青蕪說完,並不看他一眼,踏上了飛船放下的天梯,小九在半空等她,錢多多護在她身後,
路過荼白時,她聽見他說,「對不起!」荼白向來直接,也最坦蕩,「墨青蕪也好,北洛青蕪也好,我他媽早就想給你說了,對不起!」
青蕪反而覺得可笑,冷聲道,「我不聽道歉。」
「抱歉。」這次,是黎笙,
青蕪狠狠瞪他一眼,轉身時,他又聽見來同樣的三個字,來自洛桑,夾雜著沉重,
「呵!不需要,再來一次,你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是嗎?」
他們欠她的,怎麼可能幾個字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