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平南王府門口,蘇晚還未下馬車,就聽到院牆內傳出來的痛哭聲。Ϭ९ʂհմ×.çօʍ
看到她,正在安排府中下人的管家抹了把眼淚,哽咽道「縣主來晚了一步,我家王爺他,西去了。」
平南王的身體早已油盡燈枯,能撐著這些天,也都是蘇晚在閻王爺那裡搶來的。
就算不是今天,他也挺不過這個月。
「你家小姐可曾回來?」蘇晚沉著臉問。
管家只顧著傷心了,沒注意到她的臉色,忙道「小姐今日不曾回來,縣主找她可是有事?」
蘇晚,「我去她院中等她!」
來不及去攔,管家看著離去的兩道身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府中這會兒亂糟糟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辦,一轉頭就顧不上太多了。
從府中下人那裡問出齊雅秋的住處,蘇晚伸手從挎包里掏出開鎖的工具,三下五除二便撬開了她院子的門鎖。
看得出,齊雅秋確實是得寵。
在自家連院子都要鎖上門,這種荒唐的事情,平南王都能答應。
看著輕車熟路又看了一把鎖的蘇晚,丁一默默收回了打算砸開鎖的手,滿眼欽佩。
不愧是他們的未來主母,上能治病救人,下能開鎖撬門,當真非一般女子能比。
一打開門,蘇晚便被房間裡的景象震驚了。🐨🍟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個面容溫潤男子的畫像。
依稀能從眉眼中,看出有齊靈鈞的影子。
畫像上的人,赫然就是白若楠口中,齊雅秋那個早亡的兄長。
挺好的一個人,卻偏偏生在了這種家庭里,陰差陽錯造就了他悲苦的一聲。
說到底,是平南王自己犯賤,管不住下半身卻還要去招惹姜曲那般的女子。
他以為將兒子女兒整日帶在身邊,便是拿捏住了她的命根子,讓她無處可去。
卻獨獨忘了,他最初喜歡上的,便是衝破世俗規矩肆意活著的姜曲。
那樣的一個人,又怎會被他困住。
便是楚皇那般地位,幾十年如一日的對她,卻也磨滅不了她心中對於自由的嚮往。
丁一不過在齊雅秋的臥房裡隨便翻找了兩下,就找出一沓書信,上面寫滿了思念。
字字含著血淚,像是恨不得拋開一切世俗,隨著他就那麼走了。
如果放在別人身上,蘇晚或許還要感動那麼一瞬間,然後覺得這種畸形的感情要不得。
可偏偏這個人,是齊雅秋。
心中記掛著已故的哥哥,更與林梟牽扯不清,還敢在她面前說什麼傾慕她大哥已久。🌷🐙 ♪♟
將他們一家人當作小丑戲弄,她怎麼敢?!
感受到蘇晚身上散發出的殺意,丁一沉聲道「縣主息怒,我這就將人抓回來!」
「不用了,她怕是已經跑了。」蘇晚調整了一下呼吸,將手中的書信收好,又挑了兩幅畫像帶著。
那麼大一個人,突然就從她家裡消失,總要給世人一個交代。
只是不知道,她娘能不能接受的了,這荒謬的真相。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二老,蘇晚讓丁一差人將書信和畫像送往西山
大營,而她自己,則是去了裕和堂。
她相信,大哥能解決好這些事情。
裕和堂後院的柴房內,徐玉成面目扭曲的躺在地上,整個人汗流浹背,完全是瀕死狀態。
剛剛他鬧得動靜太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殺人,顧妍沒辦法,只能讓顧五牛把他帶來柴房。
還好,人沒死。
看情況差不多,顧妍拿出蘇晚給的另一個瓷瓶,衝著顧五牛點點頭。
顧五牛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徐玉成面前,直接掰開他的嘴。
習武之人手上力道十足,這一下,疼得差點暈過去的徐玉成瞬間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滿眼驚恐。
沒人知道,他被關在裕和堂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他們是魔鬼,比龍隱門的那些人還要可怕!
「吞下去。」扔了一顆藥丸下去,見他不肯咽,顧妍直接用手掐住他的喉嚨。
徐玉成沒辦法,被迫咽下去之後,整個人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想死,卻根本做不到。
無論是割腕還是自刎,他總會在快要死了的時候,被眼前這個笑容甜美卻心腸惡毒的女人給救回來。
然後,繼續給他餵各種各樣的毒藥。
徐玉成無數次以為,他會死的時候,又總是會被她給救回來。
「你殺了我吧。」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是什麼藥性,他哭著哀求。
要不是剛經歷了一場折磨,這會兒沒有力氣,他肯定爬起來給她磕幾個頭。
顧妍微抿唇,「晚晚姐說了,不能殺人
。」
聞言,徐玉成徹底失望了。
蘇晚就站在門口,聽著顧妍無比認真的語調,原本的煩躁被一掃而光。
她也是真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將她的話記得那麼牢,只試藥,不要命。
不過照著這麼下去,徐玉成之後就算能活著離開,命也不長了。
餘光瞥見她的身影,原本已經認命了的徐玉成,瞬間激動起來,手腳並用地朝著她爬了過來。
嘴裡念叨道「縣主饒命,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蘇晚眉頭微挑,示意他繼續。
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徐玉成忙道「門主的命令,只是讓我盯著你,順便幫你除掉京中的仇家,我從來沒想過害你啊!」
「你見過他嗎?」蘇晚對他的話並不詫異。
老頭子雖是利用她,但也不至於半點真心沒有,她的酒,也不是白喝的。
徐玉成瘋狂搖頭,「我哪裡配見門主,我只見過右護法!」
怕蘇晚不知道,他強調道「就是之前縣主去杏花樓找的那兩個人,一人叫蒼何,一人叫祭酒!」
這些話,倒是與夜鳶當時說的一樣。
看來這兩個人,是老頭子身邊的左膀右臂。
見蘇晚只是聽不說話,徐玉成急了,「縣主,我還知道一件事!」
蘇晚,「說來聽聽!」
難得見她感興趣,徐玉成竟然忘了談條件,一股腦的將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蘇晚緩步走到他面前,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你是說,那個蒼何與柳善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