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頭子看中的徒弟,就是聰明。🐲💞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聽白無常說起酒莊被查之事,華老不怒反笑,甚至還有一點點得意。
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們再不夸,老子可就要不高興了。
白無常對於這個差點害死自己丈夫的小主子,壓根沒有半分好感。
可礙於對華老的畏懼,只能堆著笑道「小主子聰明機智,都是主子您教得好。」
華老瞥了她一眼,面紗下的臉陰沉了幾分。
想著過往那些不太好的回憶,他冷聲道「老天不公,非要給老夫孤家寡人的命格,我偏不讓他如願。那小丫頭,註定是要給老夫養老的。」
知道他指的是早年判出師門的那位「少主」,白無常頭也不敢抬,只笑著說是。
她還記得,幾年前有人提起那位少主,直接被主子斷了手腳扔到了蛇山上。
行刑之前還讓人餵了他延續性命的丸藥,不至於被毒蛇咬一口,就立即暴斃。
門中有些資歷的人都記得,蛇山上的慘叫聲,斷斷續續響了七天七夜。
從那往後,門中人聽到那兩個字都膽寒。
或許事情過去太久,華老竟突然想找個人,聊一聊當年的事情。
他看向頭恨不得鑽進土裡的白無常,問「小白,你可還記得柳善的模樣?」
時日太久,哪怕整日看著蒼何的臉,他也快要忘記那個有著儒雅笑意,會勸說他少沾殺孽的少年是什麼樣子。
只依稀記得,他跟他那個討人嫌的爹年少時一樣,總喜歡與人為善。
殊不知,這世上人性本惡,你但凡露出一點點的善意,就會被對方撲倒一點點撕碎。
到底不
是他的種,跟了他那麼多年,心還是那般軟弱不堪,被別人幾句話就挑撥的與他翻了臉。
突然被點名,白無常下意識抖了抖,忙道「主子說的是什麼,屬下聽不明白。」
「少裝糊塗。」華老的聲音聽著難得帶了點溫度,似懊惱,又似無奈,「他的心腸若是再狠一點,如今的龍隱門,該是他當家做主。」
柳善若是成功,那當時奄奄一息狼狽逃走的人,就會是她。
這種送命題,誰敢回答?
白無常直接被嚇得跪下了,磕了幾個頭,才顫顫巍巍道「是少主糊塗,還請主子切莫氣壞身子。」
一看她這畏畏縮縮的模樣就覺得倒胃口,華老聲音冷了幾分,「你若有蒼何的半分骨氣,如今也不會只是個統領的位置。」
白無常心裡那叫一個苦哇。
她倒是想有脾氣,可沒有蒼何那張臉,敢頂撞下一瞬就會被打飛出去。
主子想讓她死,直說就是,何必羞辱人呢?
或許是意識到什麼,華老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衛家那邊。
衛家的兒女,個個都隨了他們的祖母,不安分,看得人生厭。
那邊的事情是白無常處理,她趕忙回道「主子無需擔心,他們只能查到林梟的身上。」
「別放鬆警惕,同那丫頭交好的衛家女,不是個省油的燈。」華老疲憊地閉了閉眼。
果然老了,昨晚試著操控了一下蠱
蟲大軍,今天的精神明顯跟不上了。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
因平南王一直昏迷不醒,蘇熠陽和齊雅秋搬出去的事情,被暫時放了放。
他休假時間一結束,就直接搬到了西山大營去住,衣食住行所需的東西帶的齊全,大有一副輕易不回家的意思。
光是東西,足足拉了半馬車。
這哪裡是辦公,分明就是分家啊。
齊雅秋憋著火將人笑盈盈送走,一回屋,就哭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心中有人,委屈了蘇熠陽,所以成婚當晚許多話她就已經跟他說了明白。
兩人只當表面夫妻,無論之後他是納妾還是養外室,她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若是在外生下一兒半女,她也願意反到自己的身邊,當作親生孩子一般養大。
在外她會維護他的顏面,兩人扮做恩愛夫妻,他在外忙碌時,她也會在家幫著照看家中,孝敬父母。
只有一條,不能強迫她同房。
這些條件她說的時候,蘇熠陽分明都是答應過的,這才過幾日,就反悔了?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伏在桌上狠狠哭了一場。
葉氏聽聞消息尋來時,她兩隻眼睛腫的跟爛桃子似的,都險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母親。」聽到熟悉的聲音,齊雅秋更委屈了。
尤其是想到林梟那邊,還掌握著能輕易毀了她,毀了平南王府滿門清譽的東西,更是悲從心起。
她不過是想好好的活著,怎麼就
這麼難?
葉氏雖因齊雅秋對蘇晚的態度,對她有些不滿,可一想到她孤身一人嫁到侯府,卻受這種委屈,也難免心疼。
但另一邊是兒子,她能做的,也只有安慰。
「雅秋,你莫哭,等熠陽下次回來為娘同他說,定然讓他好好跟你道個歉。」
本著家和萬事興的原則,在他二人還是夫妻的情況下,葉氏自然是希望兩人和和美美。
便是她心中有什麼放不下的,等兩人過上日子,再添個孩子,慢慢也就好了。
人生長著呢,哪裡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齊雅秋只垂眸哭著,並不說話。
她心中的苦,別人哪會真的知道?
若是將那些告訴婆母,怕是不出三日,她就會被侯府給掃地出門。
屆時,整個京城都不會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自己倒還好說,大不了絞了頭髮上山做姑子去,守著青燈古佛為那人誦經祈福。
可鈞兒怎麼辦?
他還那么小,若是白家在事發之後不肯護著他,等著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她決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雅秋,熠陽脾氣雖沖了些,人卻不錯。你何不放下一切,同他試試看?」見她哭得實在傷心,葉氏難免動容。
自家兒媳婦心中想著別人這種事情,說出去,她都覺得燒的慌。
聞言,齊雅秋緩緩抬起頭,眼眶紅彤彤的,「婆母,您是不是在外聽了些閒言碎語?」
要不然,她怎麼能問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