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一手拖著唐氏,一手拖著蘇永元,直接把兩人也拖到院門外扔了,狠狠的扔了出去。🍓☯ 69Ŝнⓤ𝔁.ⓒᗝ𝐦 🍧🐊
扔出去的同時砸在了剛剛緩解了疼痛爬起來的蘇廣才的身上,三個人摔成一團,哀嚎聲此起彼伏。
蘇晚一雙小鹿眼裡帶著冰冷的光,居高臨下的睨了三人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這時候,來顧家做工修房子的村民們結伴來了,周圍的鄰居聽到了顧家傳出去的動靜,也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唐氏雖然痛得很,但是看著周圍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還是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嚎道「閨女打老子娘了啊,還有沒有天理啊!」
「蘇晚你沒良心啊,我和你爹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又給你尋了這麼好的人家嫁了,現在爹娘上京城,只是路過你家,借住兩日,你讓爹娘哥哥睡柴房也就算了,還把我們丟了出來。」
「哎喲,老娘這手也被你撇斷了啊!沒天理了啊!」
……
唐氏的哭嚎聲抑揚頓挫,極具感染力,圍觀村民們不由自主的就從心裡對唐氏生出了一股同情。
「這爹娘老子再有什麼不是,那也不能把人這麼往外扔啊!」
「晚丫這丫頭平時看著挺乖巧的啊,怎麼這麼對自己娘家人?」
「這女兒打爹娘,那可是要遭報應、天打雷劈的!」
「這大勇家也真是,日子都這麼好過了,親家來了不好好招待也就算了,不僅讓人住柴房,還把人往外扔,這也太不地道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陳氏站到了蘇晚的面前,像護崽兒的母雞一樣把蘇晚護在了她的身後,她看著地上的唐氏,就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好意思說我家讓你睡柴房,把你丟出來,那你怎麼不說說我家為啥讓你睡柴房、把你丟出來啊?」
「你們這做爹娘的,把晚丫賣給我
家當媳婦兒了,那晚丫就是我家的人了,你們還敢進門就罵晚丫,你們是哪兒來的臉?」
「今天早上,老娘看在你們好歹生養了晚丫的份兒上,坐了一大簸箕的肉包子,還熱了一桌子的好菜,結果我們家的人一個沒上桌,你們全給霍霍完了。
那吃了的也就算了,包子全摳了心兒,皮兒扔得到處都是!
老娘專門給晚丫補身體的蒸的蛋,家裡的孩子們都沒得吃,你們倒是不客氣,霍霍了兩口,說不好吃,又給扔一邊了!
就算是皇帝家也經不起你們這麼霍霍啊!
你們這樣的親家,我們家可招待不起!」
「再說了,晚丫是我買回來的,當初可是寫了契書的,人錢兩訖,你們收了我家的錢糧,晚丫跟你們家早就沒關係了。
你們哪兒來的臉說我家晚丫不孝?
我家晚丫不知道多孝順!
呸!」陳氏徹底的被惹怒了,一雙手叉著腰,把蘇晚護在身後,一張嘴跟火力全開,還說得有理有據。
藏在陳氏背後的蘇晚轉了轉一雙靈動的小鹿眼,也走了出來。
她紅著一雙眼眶看著蘇家三人,「爹、娘,女兒知道你們養大女兒不容易,女兒也想孝順你們,在家的時候女兒當牛做馬,家裡所有的活兒都是女兒一個人干,女兒從沒怨言。
哪怕後來天旱了,你們把女兒賣了換糧食,女兒也心甘情願。
可現在大家都沒飯吃了,我婆婆把家裡最後一點精細糧食全拿出來招待你們了,你們為什麼還要糟蹋糧食啊?
你們還說要讓我去跟我婆婆借上京城的盤纏,我們家修房子的銀子都是我婆婆和三個嫂子回娘家借了湊起來的,我哪兒能那麼沒良心,把家裡蓋房子的銀子借給你們啊?」
蘇晚說著,又抹了抹眼淚。
陳氏並不知道借銀子的事情,現在聽蘇晚一說,只覺得按照蘇家人當著他們的面都敢對蘇晚不客氣,背地裡找到蘇晚要借錢,還不知道怎麼為難蘇晚的呢!
萬氏也拿了一把大掃把站在陳氏的身邊,把掃把往旁邊一立,「你們滾不滾,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時候周圍的人話頭也變了,紛紛指著蘇家三口人指指點點道
「這什麼人吶,還說是什麼秀才老爺,我可沒見過像這樣不要臉的秀才老爺。」
「他們要是要臉的人啊,就干不出賣女兒的事來。前段時間咱村里哪家日子都不好過,你看咱們村誰賣女兒了?」
「包子還只吃餡兒不吃皮兒,遇到這樣的親家,是我我也得趕人,這就算是財主家裡也養不起啊!」
「呸!自己個兒要上京城跑來找賣了的女兒借錢,也虧他們開得了這個口,不要臉!」
……
蘇永元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他身上那破破爛爛泛起了油光的長衫,臉紅脖子粗的瞪著眾人,「以客為尊,方為待客之道,你們這些泥腿子懂不懂?
他家的包子皮兒里還摻了玉米面,那是豬食,只有你們這些卑賤之人才吃那樣的豬食,吾乃秀才,如何能吃?!」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這話,瞬間激起了民憤。
不光是萬氏握緊了手裡的掃把,就連老顧家幫工的人也握緊了手裡的工具,更有附近的鄰居氣得跑回家裡去把自己家的掃把也拿了出來趕人。
沒有人比莊稼人更明白糧食的來之不易,更何況還是這樣乾旱的天兒,浪費糧食在他們眼中已經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更何況蘇永元還罵他們吃豬食,是卑賤之人,現在這年頭,白面裡面摻玉米面那已經是頂好的吃食了,他們這些人家裡甚至是玉米面里摻麥麩、米糠、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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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一個個怒目圓睜,凶神惡煞的看著蘇永元。
蘇永元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在他看來他不僅沒錯,還是顧家沒招待好他,對不起他。
只是眼下形式比人強,他不得不先退一步,破爛油膩的寬袖一甩,「本……本秀才不跟你們這些不知禮義的泥腿子計較!」
「咚!」
不知道是誰先氣不過把掃把甩了出去打在了蘇永元的身上,怒喝道「滾!」
接著,接二連三的一把把掃把都丟向了三人,一聲聲讓他們滾出顧家村的聲音穿透耳膜。
三人抱頭鼠竄。
不遠處,一輛四匹馬拉的馬車正飛快的朝這邊駛過來,馬車停下之後,車夫安了腳蹬,一個圓臉的小丫鬟先從馬車上下來了。
隨後戴著斗笠罩紗的蘇祁月從馬車內伸出了一隻纖纖玉手,那手潔白如玉,指如蔥根,膚若凝脂,當真是保養得一點兒瑕疵也無。
丫鬟小桃扶了蘇祁月下車。
然而,蘇祁月的腳才剛落地,都還沒站穩,抱頭鼠竄沒看清路,更沒看清人的唐氏就「咚」的一下撞到了她的身上。
蘇祁月一個養在閨閣之中的嬌小姐,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再加上又沒站穩。
被唐氏這一撞,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小姐——」小桃驚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兩柄寶劍同時架在了唐氏的脖子上,唐氏瞬間嚇得跟鵪鶉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彈了。
蘇祁月也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把手伸給了要扶她起來的小桃。
手臂抬起來的時候,她穿的寬袖襦裙的袖子自然的往下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只是那截皓腕上卻白璧微瑕,有一個桃心形的疤痕。
唐氏在看到那個疤痕的時候,心臟都停跳了,甚至連對架在脖子上的長劍的恐懼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