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葉氏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周遭的低氣壓嚇得蘇晚跟蘇侯爺兩人完全不敢說話。🐍👹 ➅9รн𝓤𝕩.cσΜ 🍭🐍
兩人用眼神交流著,都恨不得將對方推出去,先替自己踩踩雷。
半響,只聽葉氏嘆了一聲,「或許熠陽的婚事,我真的做錯了。」
蘇侯爺忙道「好端端的,夫人說這些做什麼,為父瞧著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應是可以的。」
「侯爺倒是說說,如何可以?」葉氏眼神幽幽的看著他。
都是過來人,他裝什麼裝?
蘇侯爺被這話一噎,答不上來。
要按照他的意思,老大兩口子相處起來,確實是太過客氣了。
但閨女還在車上呢,有些話他不好說,還是等晚上睡覺時再悄悄說為好。
蘇晚正認真聽呢,沒想到蘇侯爺一個急剎車,還用那種看小孩兒的眼神看著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爹,您就直接說大哥他倆不像夫妻就行了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蘇晚儘量說的委婉。
即便如此,這話在蘇侯爺夫妻聽來,已經是十分不妥了。
蘇侯爺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蘇晚,「……」
她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問「爹,您是不是忘了,我是和離過一次的人。♦👍 ➅9ⓈʰǗχ.ĆO𝕞 💢♘」
老臉一紅,蘇侯爺脫口道「就你們那跟過家家似的,算什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
這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蘇晚哪能忍?
她一把摟住葉氏,湊在她耳邊道「娘,大哥大嫂沒圓房吧?」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但葉氏還是不由的紅了臉,壓低聲音道「你個
小姑娘家,少問這些。」
蘇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行,那我去問我大哥。」
話音剛落,葉氏趕緊捂住她的嘴,「小祖宗,你是想讓你哥羞憤撞死?」
新婚之夜連新娘子都沒碰,這種事情傳出去,別人還不笑話死他們侯府?
葉氏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自己猜測,和從別人的嘴裡聽說,感覺全然不同。
想到齊雅秋在婚前,曾同她說的那些話,再結合她如今的表現,蘇晚想勸自己息事寧人都難。
她握了握拳,「齊雅秋這是純純把我大哥,當怨種啊!」
一想到蘇熠陽母胎單身這麼多年,居然攤上這麼個,心不在他身上,還不一定能和離掉的媳婦,她就窩火。
怨種二字的意思,蘇侯爺與葉氏還是能聽明白的,一時間也跟著心疼自己苦命的兒子。
年紀大又是武將本就不容易娶妻,如今又攤上這麼一回事,以後怕是想再找都難。
再一想平南王府的爛攤子,葉氏就更難受了。
蘇侯爺也不高興,但這件事是他跟皇上一力促成的,現在說後悔,那不是在打他的臉?
他想了想,沉著臉道「等過幾日老齊的情況好些,我來找他說。」
「還是別了。」葉氏是心疼蘇熠陽,但也不能因為他們小輩的事情,將平南王氣出個好歹來。
本就撐不了多久,可別再生出什麼風波了。
想著她大哥的脾氣,蘇晚抓了抓頭髮,「
爹有時間的話,問問大哥看怎麼說。說不定,他們搬出去之後,能處出來感情呢?」
她這話,一多半是為了安慰葉氏。
而另一半,是說服自己,再忍一段時間。
倆人實在是沒有可能,再考慮下一步,也不遲。
葉氏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給了蘇侯爺一個我們相信你的眼神,便不再理他。
——
定北侯府的馬車前腳剛走,齊雅秋後腳就摔了她往日最喜歡的琉璃盞。
「她傲什麼,不過是仗著自己有點醫術,便目中無人。若非我父當年力平邊疆,如今哪有他們的安生日子過?」
一想到奶娘口中往日平南王府的榮光,齊雅秋不由的淚流滿面,開始思念起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娘親。
用奶娘的話說,便是如今京中風頭無兩的蘇晚,也比不上昔日她娘的一根腳指頭。
可她不明白,她娘那般敢愛敢恨的奇女子,又怎會拋下她,成為所謂的楚國皇后呢?
原本齊雅秋聽到這個,是不屑的,覺得對方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小道消息,想著來平南王府討點好處。
可當那人拿出那張畫像時,她信了一半。
畫像上的女子,跟她太像了,若不是她實在熟悉這自己這張臉,甚至會以為那是她的畫像。
如果只是這些,她或許還能說服自己這是巧合。
可當她親耳聽到,她爹見到楚皇后送的禮物時,說的那些話,她不得不信。
那位高高在上的楚皇后,就是她爹心心念念記掛了二十多年的,她的母妃,姜曲。
齊雅秋很想再見
她一次,問問她,為什麼要拋下他們離開。
她怎麼狠得下心?
門外侍女聽的心驚,猶豫了一下,才敲門進去。
背對著她擦掉眼角余淚,齊雅秋冷漠轉身,「何事?」
侍女遞上一封書信,恭敬道「門房那邊送來的,說是一定要親自送到小姐的手上。」
想到今日見到那人臨走前,說有一份禮物要送給她,齊雅秋立刻接過書信,屏退了眾人。
她以為,書信中所寫的,會是對方的所求。
卻沒想到,裡面寫的,竟是她這麼多年藏在心中不敢宣之於口的秘密。
霎那間,齊雅秋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顫抖著手將信紙遞到燭火上,看著上面的字眼一個個被火舌吞噬。
最為醒目的,是為世人所不容那幾個字。
直到被火舌灼傷,齊雅秋才恍然收回手,聲音顫抖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個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
驛館。
聽說齊雅秋連夜去了墓地的消息,林梟陰冷的臉上,總算浮現出了點點笑意。
身邊人不解,忍不住問道「主子,如此隱秘的秘密,王府上下都無人知曉,您是如何得知的?」
林梟難得心情好,把玩著指間的扳指,冷笑道「還要多虧了夜鳶,若不是她,孤還不知道規矩眾多的大慶,也會發生這種被他們稱之為亂了倫常之事。」
他笑,「你說說,孤若是送給定北侯府這麼一份大禮,蘇晚會如何感謝孤?
光是想想,孤都覺得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