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
雙胞胎惶恐的跪在下方,瑟瑟發抖。
陰沉著一張臉的林梟端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沒了之前的慵懶,如蛇一般的瞳孔中帶著明顯的殺意。
「誰先說?」森冷可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姐妹倆皆是一顫。
妹妹看了眼姐姐,又飛快低下頭。
她們倆都是林梟養大的,想要瞞他,根本不可能。
目光鎖在頭低的不能再低的姐姐身上,林梟薄唇微動,「給孤一個理由。」
姐姐身形一僵,臉色蒼白如紙。
她明白,林梟這是讓她給自己選一個死法。
至於理由什麼的,他從來不屑於聽。
想給自己討一條活路,姐姐遲疑了一瞬,立即膝行到林梟身邊,解釋道「主子,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著您難得有喜歡的玩物,怕她死掉才給她送藥的。」
這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
林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這麼說,孤倒是要賞你點什麼。」
姐姐身體抖得不行,顫聲道「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給的,不需要賞。」
「是嗎?」林梟笑意更濃。
就在姐姐以為,今天只需要一頓皮肉之苦時,脖子突然被人一把攥住。💝✌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近乎捏斷骨頭的力道,疼得她下意識呼痛出聲。
林梟面帶惋惜,「多好聽的聲音啊,可惜了。」
話落,只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截血肉模糊的東西飛了出去,正好落在妹妹的腳邊。
只一眼,妹妹瞬間被嚇暈了過去。
而被割了舌頭的姐姐嘴裡很快被血液灌滿,拼命掙扎著,一點一點在林梟手中沒了氣息。
半響,林
梟抬手將屍體丟了出去,一臉嫌惡的看著手上濺上的血液,冷聲吩咐道「打水來。」
門外伺候的侍女似是早有準備,低著頭端著水盆進來,經過屍體時面色不改。
被伺候著洗完手,林梟陰沉著臉吩咐道「取她身上的一塊肉做成包子,看著她妹妹吃乾淨。」
侍女恭敬應「是」。
在轉身離開之際,忽然被林梟喊住。
他問「夜闌,你會背叛孤嗎?」
夜闌緩緩轉身,面無表情道「夜闌的命是主子給的,此生只會忠於太子,否則必定不得好死。」
林梟臉上終於有了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聲音溫柔似水,「夜闌乖,今晚,由你陪著孤。」
貼身伺候他包括衣食住行,也包括,解決他的生理需求。🐼♡ ❻9şĤǗX.ⓒόⓂ 🍮♪
在夜國時,想要這個資格的侍女比比皆是,選拔之時往往打得頭破血流,都想一飛沖天。
殊不知,那才是踏入苦難的第一步。
夜闌微微垂眸,冰冷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許別的表情,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喊了兩個侍衛將屋內的姐妹倆拖出去,夜闌吩咐了廚娘後,便要了熱水回了房間。
大白天的要洗澡水,意味著什麼,伺候林梟的人再清楚不過。
尤其是想到姐妹花折了一個,夜鳶不在夜鶯又跑了,隨行的人都覺得,夜闌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幸運兒。
在無人看到的房間裡,夜闌回去之後便褪去肩上的衣服,手指在肩胛骨摸索了幾下。
不多時,那裡的皮膚鼓起一個小點,皮肉下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借著銅鏡,夜闌狠了狠心,拿出銀針照著那處凸起狠狠扎了下去。
針落下去的瞬間,那處皮膚底下藏著的東西疼得扭曲翻滾,扯動著皮肉。
夜闌臉色驟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虛弱地趴在了桌上。 .🅆.
約莫過了一刻鐘,敲門聲響起時,她才緩過神。
而她剛剛用銀針扎過的地方,返起一片紅痕,不仔細看好像是一朵栩栩盛開的蓮花。
——
「主人,蓮兒已得手。」白無常進了門,恭敬地跪了下來,頭壓的很低。
她知道,主子不願意被別人看,哪怕多半時間都是藏在黑袍下。
上一個眼睛不老實的,現今墳頭草都已經半人高了。
聞言,躺在塌上的華老緩緩睜開眼,陰冷的眼底總算有了溫度,「做得好。」
頭一次聽到誇獎,白無常一陣心花怒放。
想著步步緊逼的蘇晚和蕭遠,她試探問「主人,大慶太子和小主人那邊,可需要干涉?」
若是再不管,他們可就要查到他們的大本營來了。
「依你的意思?」華老不答反問,陰沉沉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
白無常剛要開口,門外響起黑無常的聲音,「主子,蒼何的情況不大好。」
龍隱門上下,誰都知道蒼何身為兩大護法之一,在門主面前有多重要。
可也只有跟了華老許多年的黑白無常清楚,蒼何之所以特殊,是因為他的那張臉。
若不是那張臉,
單是祭酒平日裡的行徑,他們就得死八百回了。
偏偏他又不識趣,頂著那張臉出去出任務,還被門主曾經的仇家撞見,以為是他兒子,險些釀成大錯。
要不是那張臉,單是險些壞了主子大事那一條,就夠他死八百回了。
華老緩緩支起身子,冷聲問「那老東西的屍骨,還沒找到?」
黑無常快步進屋,果斷跪下,「是屬下無能。」
察覺到周遭溫度變冷,白無常忙道「主子息怒,那老東西手筋腳筋盡斷,多半早就悄無聲息的死在哪個角落了,絕對逃不出夜國!」
夜皇那人雖廢物了些,可手底下,確實養了一群好狗。
找一個廢人,不是什麼難事。
這麼久都找不到,想來,屍骨都湊不全了。
想到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柳工那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的眼神,華老不由地嘆了一口氣,「他不該來尋我。」
對於二人過往恩怨,黑白無常並不知道,見他面上似有感傷,不由地一陣心驚。
還好去解決的人,是蒼何,而並非他們。
要不然,如今生不如死的,怕是他們夫妻。
見華老一點也不關心蒼何的情況,兩人也不敢再自討無趣,趕緊退下了。
遠遠的出了門,黑無常壓低聲音道「傻婆娘,你說什麼不好,非要提那兩個瘟神做什麼?」
哪怕過了那麼久,黑無常一想到當初害得他險些被砍頭的蘇晚和蕭遠,仍覺得肩膀上涼颼颼的。
白無常想解釋,被他打斷,「如今上下誰不之,主子對小主子有多看重,下次再提,當心咱們人頭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