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聽完解釋,蘇熠陽率先開了口。
他身上的官袍還未脫,一聽蘇植那麼說,立即就拉著衣服換到一半的蘇洵陽過來了。
他們知道自家妹妹有本事,又有主意,與尋常女子不同。
可她手中掌握的這股勢力太過危險,一旦有什麼不妥,等待她的便是萬劫不復。
沒有任何一位帝王,會允許有人手眼通天,甚至凌駕於他之上。
太后是皇上的母后,尚且不敢讓皇上知道這些,更何況是晚晚。
她這哪裡是疼愛,分明是把一把匕首給了她,還是刀尖朝著晚晚那種。
蘇晚乖乖點頭,知道他們的顧慮,小聲道「大哥,你們是不是生氣了?」
兄弟三人彼此對視一眼,沒說話。
看起來是真生氣了。
在心中嘆了一聲,蘇晚眨著一雙小鹿眼,十分無辜道「那我把東西還回去吧。」
還,怎麼還?
城府深如太后,東西送出手,又怎麼可能會收回去。
這些人手無論放到誰的手中,都是燙手山芋。
蘇洵陽皺眉看著蘇晚手中的令牌,不解道「夜國與我國之前並未有過邦交,太后是何時安插的人手?」
宮中派出的第一批人手,也是在夜鳶要來和親的消息送來時,才動的身。
如今他們雖在夜國勉強紮根,可能探聽到的消息,不過爾爾。🎈🐧 ☺💛
太后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點,蘇晚同樣覺得奇怪。
從相處的點滴里,她確定阿婆並沒有夜鳶那種未卜先知的本事,也不太可能是重生或者穿越者。
在此之前,就連皇上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夜國建立邦交。
這根本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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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熠陽看著蘇晚手中的令牌,嘆了一口氣,「太后既給了你,便收著吧,此事不可讓太子知道。」
他是太子,又是皇上膝下如今唯一一位正當年,又有治國手段之人。
皇位非他莫屬。
怕蘇晚不懂他的意思,蘇熠陽強調道「便是日後你二人成婚,也不可告知他這些,免得生出猜忌。」
皇家非尋常人家,若二人真有嫌隙,他蘇家幾兄弟又手握兵權財力,到時可不是夫妻二人吵架拌嘴那種小事。
蘇晚捧著金晃晃的令牌,沒吭聲。
蘇洵陽看出不對來,緊擰著眉頭問「晚晚,你告訴太子了?」
蘇熠陽和蘇植兄弟倆的臉色同時難看起來。
三雙眼睛,同時盯著她。
給蘇晚一種,她但凡回答,就是犯罪的感覺。
可騙他們,她於心不忍。|!¤*'~``~'*¤!| 6❾𝔰ħ𝓾x.𝕔Ⓞⓜ |!¤*'~``~'*¤!|
蘇洵陽恨鐵不成鋼地一拍桌,「我之前便說他擅謀算!」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蕭遠。
蘇晚想替他說什麼,就聽蘇熠陽冷聲道「帝王家哪有什麼良善之輩。」
蘇植也攥緊了拳頭,臉色冷沉,「虧得我還覺得太子面善,會與其他人不同。」
畫風轉變的太快,蘇晚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明明之前大哥二哥三哥對小嫩草的感官一直不錯,沒少當著她的面誇他,就差直接把明君兩個字寫在小嫩草的臉上了。
這怎麼就一起嫌棄上了?
不等她開口,蘇熠陽冷著臉道「以後再來侯府,攆
出去。」
蘇洵陽,「我親自來。」
蘇植,「我明日便上書一本,參他。」
「不是,三哥你以什麼名義參他?」蘇晚都聽笑了。
蘇植咬了咬牙,冷聲道「夜半偷爬侯府外牆。」
這話一出,蘇熠陽和蘇洵陽多少覺得臉疼。
蘇晚更是覺得臉熱,瞪了他一眼,「三哥莫不是怕我嫁不出去?」
蘇植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氣不過,覺得蕭遠算計了蘇晚。
畢竟在他們的心目中,妹妹雖然性子活脫了一些,卻單純可愛。
定是蕭遠哄騙,她才會對他實話實說。
一定是這樣!
看著他們一個個冒著凶光的眼神,蘇晚趕緊道「是我主動提起的。」
蘇熠陽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不信。
甚至還覺得,她是為了維護蕭遠,把他們兄弟幾個當傻子。
蘇晚那叫一個冤枉,趕忙道「我是想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
蘇洵陽,「所以他不肯接?」
蘇晚點點頭,正要說蕭遠想留著給她傍身,就聽三聲冷哼同時響起。
蘇植替二位哥哥開了口,「就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家的人不收回去,放在你手中給你招惹麻煩。」
蘇晚,「……」
還能好好說話嗎?
蘇熠陽和蘇洵陽點點頭,表示贊同。
解釋不同,蘇晚想哭。
明明小嫩草不是這個意思。
三兄弟才不管,把他們的寶貝妹妹捲入到這些麻煩的事情里來,便是他的錯。
是
太后給的又怎麼了,太后難道不是他們蕭家的人?
難道不是他的皇祖母?
既然是,那這個鍋就老老實實的背著!
遠在東宮處理政務,想著早些忙完,明日好去侯府的蕭遠,壓根不知道這一切。
真——人在宮中坐,鍋從天上來。
——
翌日上朝時,皇上當朝說出了林晟等人前往大慶的消息。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怒聲。
夜鳶身為和親公主,不要臉搞到蕭卓床上,甚至害死了蘇祁月腹中孩子一事,已經惹了眾怒。
這兩日,朝臣中有一大半的奏摺,都是彈劾蕭卓和蘇晚。
罵蕭卓身為皇子太過荒唐,與他國妖女攪和在一起,沒有半點作為皇室子弟應有的自覺。
而罵夜鳶的,花樣就更多了。
文人的筆向來是不見血的刀子,批判起來那叫一個狠。
總之一句話,夜鳶必須被送回夜國。
皇上沒理會這些,已經讓那些臣子憤怒,如今又得知林梟不曾告知便前來大慶,更覺得夜國目中無人。
「他們如此行事,實在是欺人太甚!」左相率先開口。
他身為梁清韻的祖父,雖不是真心疼愛孫女兒,卻也不允許左相府因蕭卓蒙羞。
放著家中的嬌妻美妾不要,非要同那個夜鳶勾勾搭搭,簡直是有辱斯文!
彈劾蕭卓里,他是態度最激烈的一個。
旁邊的大人紛紛附和,要皇無論如何,給夜國點顏色看看。
再這麼下去,非得被人騎到腦袋上拉屎撒尿不可。
皇上沉著臉色,問「左相可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