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韻身為相府嫡女,看似擁有他人窮極一生也享受不到的尊榮,私底下,卻是連多吃一筷子菜都會被嬤嬤阻止的人。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左相府培養的提線木偶。
無論是次次在宴會上展露的才能,還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之稱,都並非她本意。
至於嫁給蕭卓,就更不是了。
出嫁前,祖父曾耳提面命的告訴她,身為梁家的女兒,嫁出去之後要如何順從丈夫,孝順公婆。
唯獨,沒提過她若是在
她掀眸看向蘇晚,悽然一笑,「我與縣主不同,你是侯爺夫人的心頭肉。而我,不過是用來穩固梁家地位的工具。
不是蕭卓,也會是其他人。」
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又有什麼必要呢?
還不如守著腹中的孩子,好歹是皇家血脈,又與定北侯府有著親緣。
有這層關係在,保他們母子一生平安,足矣。
梁清韻話說的隱晦,蘇晚卻聽懂了。
她即便成功與蕭卓和離,回到左相府,面對的只會是按照家中父兄的安排,再嫁一人。
至於那人她喜不喜歡,於他們而言,不重要。
察覺到臉頰涼意,梁清韻抬手逝去眼淚,無奈一笑,「讓縣主見笑了。」
她自生下來,便被梁家以中宮皇后的要求培養,琴棋書畫,言談舉止,皆不得有半點差錯。🐨🍟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長此以往,那些條條框框早已融入到梁清韻的骨血里。
所以即便是哭,眼淚也是流的恰到好處,好似一副仕女圖,美的不可方物。
別說是男人,便是女人,也招架不住。
左相
自以為培養了一把鋒利的刀,卻不曾問過刀自己願不願意。
蘇晚壓下複雜的思緒,揚起一抹笑,「王妃的意思,我明白了。」
「縣主……」梁清韻有些愕然。
她心知,仗著之前兩面的交情,讓蘇晚成全她的一己私心,有些強人所難。
可除了她與太子,她再想不到其他人能願意幫她。
只當沒聽懂她的欲言又止,蘇晚從挎包里掏出手枕,淡聲道「王妃,該請平安脈了。」
她只是來把脈,別的,一概不知。
梁清韻最是通透,立即明白了蘇晚的用意。
她感激一笑,輕聲道「縣主的恩情,清韻記下了。他日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直言。」
蘇晚,「行,我記下了。」
難得她有這份心,往後用不用得到,不重要。🎉ൠ ❻➈sH𝕦𝐗.ᑕᵒ𝓂 🐤👤
這邊院子裡歲月靜好,另一邊,正上演一出雞飛狗跳的戲碼。
蕭卓本就好色,與蘇祁月青梅竹馬,卻不耽擱婚後愛上滿腹詩書才情高雅的梁清韻。
更何況,是主動送上門的夜鳶。
一想到她和蘇晚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他就覺得自己像是將蕭遠的臉放在地上踩。
能噁心他一把,他正求之不得。
所以根本不用夜鳶廢口舌,他就自己湊了上去。
兩人乾柴烈火,一觸既燃。
蕭遠等人趕到時,屋內傳來的聲音簡直不
堪入耳。
「殿下。」丁一甚至想以下犯上,捂住蕭遠的耳朵。
這大白天的,簡直是有辱斯文!
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蕭遠臉色冷沉,「撞開。」
丁一毫不猶豫,走上前就是一腳。
「砰!」的一聲巨響後,屋內傳來女子的尖叫。
緊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臉色蒼白的跑了出來。
蕭遠快速別過眼,「攔下。」
丁一照做,在看清女人的臉時,詫異道「映紅姑娘?」
映紅從前在蘇貴妃宮中伺候,蕭遠剛回東宮時,她曾來送過兩次補湯。
東西自然是沒到蕭遠面前,但這張臉,丁一認得。
聽到他的聲音,映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慌忙衝到蕭遠的身旁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太子殿下救命!」
她一俯身,自脖子往下的白皙皮膚上,層層疊疊的落了不少傷痕,讓人為之心驚。
丁一輕咳一聲,提醒道「先先把衣服穿好說話。」
映紅意識到什麼,趕緊攏了衣服,顫聲道「奴婢無意衝撞殿下,還請殿下息怒。」
蕭遠淡淡應了一聲,「三皇子可在屋內?」
映紅遲疑著,不敢開口。
但下一刻,屋內停了的不可言說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女子的歡愉聲,一聲高過一聲。
蕭遠臉色愈發黑沉。
「殿下,三皇子和夜國聖女在裡面。」映紅硬著頭皮開了口。
今日她便是不說,也瞞
不住。
與其得罪太子殿下,落得悽慘下場,倒不如搏一搏。
萬一殿下真如外頭傳言那邊,是仁德之君,定然能分辨是非。
「荒唐!」蕭遠一甩袖,冷聲吩咐道「去請三皇子出來。」
丁一領命,伸手點了兩個一看就是成了婚年紀的侍衛,同他一起進去。
要不是命令難違,他根本不想進去。
他還沒娶妻呢,這算個什麼事?
幾息後,屋內傳來一聲怒吼,「混帳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擅闖本皇子的臥房?」
蕭卓氣急敗壞,還不忘伸手拉過被子遮住他和夜鳶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那畫面,簡直辣眼睛。
丁一忍著作嘔的衝動,冷冷道「三皇子殿下,得罪了。」
他揮揮手,身後兩個侍衛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掀蕭卓的杯子。
「我看誰敢!」蕭卓怒極。
夜鳶從被子下探出一個腦袋,怯生生道「殿下,鳶兒怕。」
她面色緋紅,臉上帶著未褪的情慾,眼波流轉間勾人心弦。
活像個妖精。
蕭卓只覺得下腹一陣燥熱,伸手狠狠捏了把夜鳶的下巴,低喝道「再胡鬧,本皇子讓你哭都沒得哭。」
被他露骨的話刺激到,丁一嫌棄的吩咐道「請三皇子下床。」
話音落地,身後的兩個侍衛齊齊上前。
似是沒想到他真敢,蕭卓毫無防備,就那麼赤條條的被人從被子下拉了出來。
錦被浮動間,夜鳶妙曼的身姿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