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徐府,靜的好似寥無人煙。♚♞ 🐻💝
白若楠匆忙下了馬,一路飛奔到徐穗歲所在院子,顫抖著手推開門。
入目的,是跪了一地的下人。
被一眾下人圍在中間的,是一方被水打濕的木板。
而木板之上躺著的毫無生氣小小人兒,正是讓白若楠一路疾馳,將一切規矩拋之腦後的徐穗歲。
她靜靜躺在木板上,小臉青紫,胸前已經沒了任何起伏。
跪在她周圍的下人一邊發抖,一邊哭道「我苦命的小姐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呢!」 🄲
「滾開!」被他們的話刺激的沒了理智,白若楠推開眾人,踉踉蹌蹌的走到女兒身旁,撲通一聲跪下。
她伸手抓住徐穗歲冰涼的小手,溫聲喊道「歲歲,你別嚇唬娘,娘下次帶你出門還不行嗎?」
回答她的,只有周圍壓抑的哭聲。
白若楠根本不信他們的話,只以為女兒生氣她不帶她出門,又道「是娘不好,不該留你在家,娘以後再也不出門了,天天在家陪你,好不好?」
躺在木板上的小人仍舊不說話。
周圍已經有人壓抑不住痛苦的情緒,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說道「夫人,您節哀,小姐已經去了。」
「你住口!」白若楠猛地轉身,冰冷的眼神嚇得那人頓時閉嘴。
可眼前的事情,是事實。
剛剛幾個大夫才走,診斷出的結果,都是無力回天。
白若楠伸手抱起徐穗歲就要走,一轉身,正好看到快步而來的蘇晚。
看到她的瞬間,白若楠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跑到她面前。
開口的聲音不復剛才的冷靜,已然染上哭腔,「晚晚,你救救歲歲,救救她!」
她是大夫,剛剛摸到女兒手腕時,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可她卻不願意相信。
任何一個母親,都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出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蘇晚伸手撥開徐穗歲的眼皮看了一眼,果斷從白若楠的手裡接過小丫頭,快步朝著房門走去。
一邊走,一邊吩咐道「準備熱水,乾淨的帕子還有衣服,要快!」
白若楠立即吩咐旁邊的丫鬟去辦。
話說一半,又改口道「我去,我親自去!」
她的陪嫁丫鬟拉住白若楠,小聲道「夫人,小姐已經去了,您不能再讓她受折騰啊。🐟🐯 69sh𝓊𝐗.c𝔬м ♠🐨」
看在她照顧自己多年的份上,白若楠沒有直接發火,冷聲道「讓開。」
丫鬟還想說什麼,被兩步上前的嬤嬤一巴掌打得偏過臉去。
動手的,是白若楠的陪嫁丫鬟,秦婆子。
她是白若楠的奶娘,白府的家生子,丈夫是白家的管家,兒子女兒也分別在白家的店鋪和莊子上做事。
偌大的徐府,只有她是真心疼愛白若楠母女。
「小姐,老奴對不住你。」秦婆子淚眼婆娑,作勢要給白若楠跪下。
白若楠伸手扶住她,輕聲道「奶娘,您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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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婆子二話沒說,直接下去準備蘇晚要的東西了。
方才的丫鬟還想說什麼,剛張了張嘴,就被白若楠反手一掌扇倒在地。
她眼含殺意,冷聲道「都給我滾出去。」
「夫人,我……」丫鬟還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卻被白若楠滿含殺意的眼神,嚇得將話咽了回去。
房間內。
蘇晚趁著無人進來,趕緊給床上的小娃娃扎了一針腎上腺素,快速拉出設備,爭分奪秒做著心肺復甦。
這么小的娃兒,若非情況危及,她是萬萬不會選擇動用儀器的。
一下,兩下。
伴隨著電擊的幅度,小娃娃的身體顫動著,看著人心都快碎了。
蘇晚盼望著她脫險的同時,只慶幸白若楠沒有跟進來。
否則她這個當娘的,看到這種場景,還不得哭死過去?
眼看躺在床上的小娃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氧氣面罩下的臉,還越發青紫,蘇晚臉色更難看了。
難不成,真到了要用那個藥的地步?
聽著外頭傳來的腳步聲,蘇晚橫了橫心,趕緊收起了儀器。
心念微動,下一刻,她手心出現了一顆朱紅的藥丸,通體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腥味。
白若楠進了屋,卻不敢說話,眼神慌亂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丫頭,無聲地落著淚。
蘇晚轉身,攤開手心給她看。
白若楠手忙腳亂的抹了把眼淚,小心翼翼地問「晚晚,這可是能治歲歲的藥?」
蘇晚,「是。」
沒等她鬆一口氣,就聽蘇晚繼續道「這藥的不穩定很大,副作用更大,一旦用了,歲歲就算脫險,可能往後都要吃藥。」
霎那間,白若楠臉上恢復的血色,又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一想到原本活蹦亂跳的女兒,會變成整日喝藥的藥罐子,她就覺得心口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剜去血肉一般,疼得她不能呼吸。
可她沒有得選。
無論女兒變成什麼樣,只要能保全一條命,她可以照顧她一輩子。
見白若楠點頭,蘇晚轉身就要餵藥,卻聽門口傳來一聲男人的怒喝。
「哪來的江湖騙子,竟敢招搖撞騙到我尚書府來!」
蘇晚沒理會他,掰開小娃的嘴就要餵藥,只聽那人氣急敗壞道「你若是敢對我女兒的遺體不敬,本尚書必然要了你的狗命!」
背對著他,蘇晚看不清徐金銘臉上的神色,卻聽得出他這話有多猖狂。
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更有京城首富做岳家,要蘇晚是他,也得飄起來。
沒想到蘇晚根本不聽他的,眼見藥丸就要餵到徐穗歲的嘴裡,徐金銘急了,竟然衝過來要阻止她。
白若楠直接攔住他,狠狠一把將人推得後退幾步,滿眼嫌惡,「徐金銘,你別碰我的女兒。」
她說話間,蘇晚已經將藥餵下。
徐金銘目眥欲裂,眼神死死地盯著白若楠,衝上去對著她就是狠狠一巴掌,「賤人,我看你是最近日子太好過,忘了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