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杏花樓出來,迎春就一直拉著蘇晚的衣袖,緊張的不得了。
蘇晚見狀,忍不住逗她,「你現在這麼跟我寸步不離的,往後我若是走了,你可怎麼辦?」
「小姐才不會走!」迎春語調堅定,眼眶卻不由的紅了。
她決不允許,她的小姐出現任何的危險!
蘇晚本就是說笑,見她要哭,趕忙道「哎呀,我騙你的,可不許哭鼻子。」
「小姐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帶著迎春。」迎春吸了吸鼻子,非要她給出個承諾。
眼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蘇晚趕忙承諾,保證自己哪裡都不會去。
聽到這話,迎春這才破涕為笑,小聲道「壞小姐,老是嚇唬人。」
蘇晚剛想否認,餘光就瞥見一道頎長的身影朝著自己快步走來。
是穿著常服的蕭遠,一席竹青色長袍,襯得他身長如玉,氣質更顯溫和儒雅。
還怪好看的。
「晚晚。」蕭遠幾步走到蘇晚面前,目光上下檢查者,俊朗的臉上滿是焦急。
若非在街頭,他這會兒指定要拉著蘇晚的手,仔仔細細看個清楚。
蘇晚明白他的顧慮,輕聲道「我沒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去裕和堂吧。
正好,我也有個人要引薦給你。♝☝ 69ѕ𝔥𝓤Ж.ςⓄⓜ 🐒🍟」
聽她這個時候還想著別人,蕭遠冷著一張臉,應了一聲提步就走。
他本就腿長,一步能頂蘇晚兩步,不過幾步就將蘇晚和迎春甩在了身後。
看著那個直直往前走,頭也不帶回的身影,蘇晚問迎春,「他是不是生氣了?」
迎春搖了
搖頭,又點了點頭。
「害,我問你一個小丫頭做什麼。」蘇晚自己也覺得離譜,搖搖頭趕緊拉著她往前追。
一邊追,一邊感慨道「小嫩草如今身份不一樣了,這脾氣也見長了。」
之前的蕭遠,迎春並未見過,不好發表什麼評論。
蘇晚也就是單純吐槽過過嘴癮,也沒指望什麼,沒想到走到拐彎處,就聽迎春說道「小姐,太子殿下是擔心您。」
「擔心什麼,夜鳶又不能吃了我。」蘇晚摸了摸腰間的九節鞭,只覺得安全感十足。
她出門時不僅檢查了鞭子,還貼身裝了銀針,但凡夜鳶有半點旁的心思,指定一針送她回老家。
迎春原本是想說什麼的,可她看了眼蘇晚,默默閉嘴了。
緊趕慢趕,蘇晚總算在裕和堂門口逮到了蕭遠,剛要罵他兩句,一道身影從旁邊的藥廬竄了出來。⑥⑨ⓢⓗⓤⓧ .⃝ⓒⓞⓜ
「四哥!」顧五牛手上還拿著掃把,整個人興奮的不得了。
蕭遠沖他點點頭,道「你先忙正事,中午一起吃個飯。」
「四哥,我不忙。」顧五牛撓撓頭,直接把掃把扔在一邊。
他們兄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他憋了不少的話,想要同四哥說。
可蕭遠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伸手拉住了蘇晚的手腕,臉色臭臭的,「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想說我就要聽,我不要面子的?」蘇晚下巴一抬,十分傲嬌。
蕭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意味深長道「晚晚若是腿腳不便,遠願意代勞。」
聞言,蘇晚立刻扭頭進屋。
在裕和堂大門口被小嫩草抱進去,那跟站在城門上跳極樂淨土有什麼區別?
她拒絕!
「四哥,我……」顧五牛還想說什麼,被匆忙趕來的顧妍給攔住。
她問顧五牛,「你還想不想讓晚晚姐回來給你當四嫂?」
顧五牛頓時眼前一亮,重重地點點頭。
一口氣穿過前廳走到後院,蘇晚坐下來慣了一杯涼茶,又拍了拍臉,這才覺得熱度下去了一些。
她暗暗在心中罵自己沒出息,都和小嫩草相處了那麼久了,居然還能被他一句話撩的臉紅心跳加速。
不行,下次再碰到這種情況,她得臉皮厚一點。
大不了就抱唄,反正她又不吃虧!
這麼安慰著自己,蘇晚心情好多了。
她瞥了眼站在旁邊冷著一張臉,顯然還在生氣的蕭遠,板著臉拍了拍旁邊的石凳,「坐下。」
蕭遠一動不動。
「你不坐是吧,那我走了。」蘇晚見狀,作勢要起身。
下一瞬,就見蕭遠冷著臉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大有一副要跟她保持距離的模樣。
蘇晚知道他氣什麼,放軟了語調道「是夜鳶主動來找的我,你幹嘛衝著我撒氣?」
「是友是敵尚且未分明,你不該貿然與她獨處。」蕭遠是生氣,可看她這樣,再旺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蘇
晚一臉無辜,「沒有獨處啊,迎春不是寸步不離的陪在我身邊嗎?」
眼看蕭遠臉色更難看,她又道「蘇常大哥就在樓下,還有你派給我的暗衛,喊一聲的事情。」
蕭遠,「那也不該如此冒險。」
「是是是,此事是我莽撞了,絕不會再有下次,阿遠不生氣了好不好?」蘇晚衝著他眨眨眼,抓著他的衣袖晃了晃。
她一聲嬌滴滴的阿遠,喊得蕭遠心都酥了,哪還顧得上生氣?
見他臉上終於有了笑意,蘇晚這才同他說起,今天同夜鳶見面的情形。
聽完夜鳶在夜國的慘狀,他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被蘇晚問起,才不咸不淡的丟出四個字。
「不足為信。」
「她的遭遇應該不假,胳膊上的疤痕最早的,至少十餘年了。」蘇晚把玩著蕭遠修長的指節,分析道。
聞言,蕭遠的面色沉了幾分,「林梟的殘暴,我前世出使夜國時曾有耳聞,卻不知內情。
不過有一點,夜鳶撒謊了。」
「你是指林梟不能人道的事吧?」蘇晚忍著笑問。
只見蕭遠黑著一張臉,反手握住她的手,語調危險,「晚晚怎知我方才所想?」
蘇晚被他逗笑,趕緊解釋道「夜鳶想嫁給你,又想要在我這裡賣慘博得同情,自然要強調她身心乾淨。
她雖同我來自一個世界,但應該來的時間比我要久的多,一部分思維已經被影響了。」
「她想得美。」蕭遠臉色更黑了,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