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蘇晚就猜到今晚會是個不眠夜,所以一回到晚風居,就喊迎春為她準備下酒菜。
迎春猜到她在宮宴上肯定吃不好,都已經準備好了。
冷菜熱菜各三樣,還準備了一個滋補的湯,十分體貼。
蘇晚一臉欣慰的拍拍她的肩,感嘆道「屋子裡有個人就是好。」
迎春俏臉一紅,溫聲問「小姐是在屋子裡吃,還是去五公子那邊?」
她沒說之前,蘇晚就有這個想法,當即點點頭道「裝起來吧,我去看一下五哥。」
見迎春麻溜的轉身,沒有二話,蘇晚更覺得自己當時臨時起意去牙行,太值了。
這哪裡是個丫頭,這分明就是田螺姑娘!
也不知道將來誰那麼有福氣,能娶了迎春回去。 🄲
正想著,蘇晚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蕭遠強吻她時的情緒,心跳抑制不住的亂了節奏。
她趕緊調節呼吸,伸手拍了拍微燙的臉頰,輕聲道「瞎想什麼呢,那就是個流氓!」
蘇晚在心中一再強調著,只覺得吸進來的空氣都是燙的,根本冷靜不下來。
好在迎春很快將食盒送來。
她到時,蘇澤還未睡,正趴在床上念叨著他們沒良心。
大半日了,沒有一個人過來找他說話就算了,晚飯的時候也不見人。💋🏆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五哥不知道今日太后壽宴,我跟爹娘還有大哥二哥三哥都去了。」蘇晚看著趴在床上的蘇澤,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
要不是他在祠堂非要嘴硬,這頓打,其實挨不了這麼狠。
現在怕是要在床上歇個十天半個月了。
蘇澤一聽這話,頓時更激動了,他問「今
日太后壽宴?」
「是啊。」蘇晚乖巧點頭,打開食盒將裡頭熱騰騰的飯菜往外端。
辣子雞,糖醋小排,回鍋肉,蔥潑兔——
每一樣都是蘇澤喜歡的。
但他現在趴在床上,只能通過味道,分辨這一桌的美味。
他突然就沒那麼生氣了,感慨道「還是妹妹知道心疼哥哥,我晚上沒吃什麼東西,早就餓了。」
「五哥也餓了?」蘇晚詫異挑眉。
蘇澤一愣,下意識問「什麼叫我也餓了,這些難道不是特意給我準備的?」
蘇晚……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明白了什麼,蘇澤冷笑一聲,不說話了。
蘇晚趕忙找補,「我來之前不知道五哥沒吃飯,就帶了點下酒菜,要不我讓迎春送飯來?」
「不用。」蘇澤聲音冷冷的,聽著像是真的生氣了。
見他這樣,蘇晚卻突然不著急了,嘆了一口氣道「可憐了我們迎春這麼好的手藝,只能我一個人享用了。」
「那丫頭做的?」蘇澤是嘗過迎春手藝的,自然知道好賴。
雖然他覺得妹妹做的更好吃,但總讓她做飯,他也捨不得。
蘇晚沒接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故意咀嚼出聲音。
為的,就是讓蘇澤能聽清楚。
事物的香味,再加上她故意引誘,已經餓了一晚上的蘇澤哪還忍得住
。
他正要爬起身,被眼尖的蘇晚趕緊制止,「一頓飯而已,不至於。五哥你等著,我這就把桌子挪過去。」
她扭頭沖外頭喊了一句,「蘇常哥,進來幫個忙。」
蘇常力氣很大,不用蘇晚幫忙,一個人就把桌子搬到了床邊。
他看了眼趴在床上不太方便的蘇澤,想了想,問「公子可需要幫忙?」
「幫什麼忙?給老子滾。」蘇澤氣得差點想給他一腳。 🄲
他只是傷了,不是廢了,不至於吃個飯還要人餵。
蘇晚忍住笑,讓蘇常把他往外挪一挪,趴著吃能方便點。
雖然十分不情願,但蘇澤不想傷口裂口多躺兩天,照做了。
幾口吃的下肚,他來了精神,看著偷偷抿了一口酒的蘇晚,「今日又遇到太子了?」
「沒有。」蘇晚下意識開口,說完才意識到不對。
今日是太后壽宴,別說是蕭遠,就算是再不受寵的皇子,坐在邊邊角角,那也得去。
蘇晚尷尬地笑笑,低聲道「見了。」
「還是放不下?」蘇澤又問,清明的模樣沒有半點平日混不吝的影子。
蘇晚甚至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現在的面對的,是她大哥蘇熠陽。
就,怪滲人的。
她不願意說,蘇澤也不著急問,指了指旁邊的空杯子,「不至於連杯酒都不捨得給哥哥喝吧?」
「我是大夫。」蘇晚沒說舍不捨得,但這話已經明顯是拒絕了。
蘇澤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整日在家就知道氣
我,還不如把你嫁出去算了。」
嫁出去?
蘇晚一愣,想到了方才蘇澤問她的話。
若是想絕了小嫩草的心思,找個人成婚,倒是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但她願意這麼做嗎?
想法浮現出來的一瞬眼,蘇晚心中就有了答案。
她並不願意。
之所以不想和小嫩草繼續糾纏,是不想以後他坐上那個位置,為了均衡各方勢力,給她找幾個妹妹入宮。
隨便找一個人嫁了,無論是對她而言,還是對那個人,都不公平。
蘇澤也看出了她的答案,略微思索道「四哥下個月要去一趟齊國,你若是得空,可以跟他走一趟。」
齊國是距大慶最遠的一個國家,即便是快馬加鞭,也需一月光景。
若是隨車隊前去,路上走走停停,最少也要兩三個月才能抵達。
一來一回加上中間耽擱的時間,少說也大半年過去了。
「這倒是個辦法。」蘇晚正嚼著小排上的脆骨,咬的咯吱咯吱響。
要是之前,蘇澤肯定會提醒她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可現在,他只覺得自家妹妹吃東西時,嘴巴兩側鼓鼓囊囊的,很是可愛。
這麼可愛惹人疼的妹妹,怎麼能輕易被人家連盆端走?
那自然是,在家裡陪他們越久越好!
蘇晚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根本意識到,蘇澤暗藏的私心。
他甚至在考慮,什麼時候趁著蕭遠出宮,拿麻袋套著狠狠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