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霸氣小嫩草

  蘇晚對位置很敏感,她很清楚的記得蘇祁月原本不是站在那個位置的,是後來專門挪到那裡去擋住她的。✌🎁 ❻9Ŝ卄𝓾᙭.cØм 👍💲

  既然是她自己要給她撞的,她自然不會給她道歉。

  因為顧遠的傷,蘇晚本來是打算找一家客棧先住下來,照顧顧遠的傷好了以後,再去縣學報導的。

  但顧遠卻表示這點小傷不礙事。

  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就要秋闈了,得抓緊時間。

  縣學其實也不在縣城裡,而是在縣城郊外的一座山上。

  蘇晚背著書箱扶著顧遠進了縣學。

  剛進縣學的山門,迎面就撞見一個雖然穿著縣學的院服,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卻一身吊兒郎當流里流氣的公子哥兒帶著一大幫縣學的學子走了過來,「喲,這不是顧秀才嗎?」

  「聽說你之前回去遇到山匪,被山匪給打傻了啊?咱們縣學什麼時候連傻子都收了啊?」 .🅆.🄲

  「哈哈哈……」

  那人的話說完,他身後的一眾學子頓時發出一陣鬨堂的嘲笑聲。

  甚至還有人附和道「泥腿子就滾回村里老老實實的當泥腿子,還想考科舉?山雞是飛不上枝頭當鳳凰的!」

  那些嘲笑聲無疑是給了帶頭那人鼓勵,他一雙老鼠一樣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到了蘇晚的身上,「喲,這就是顧秀才家買來沖喜的小娘子吧?

  長得還挺俊!」

  「小娘子,我跟你說,你男人就是個慫包,現在還傻了,要不你跟我吧?我爹是何員外家的管家,你跟著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何長宇說著,還舉止輕浮的想用扇子去挑蘇晚的下巴。🍓☮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原來就是一條仗勢欺人的狗兒子!」蘇晚淡淡的開口。

  「你個小賤人,你說什麼?」何長宇瞬間惱羞成怒,把原本想挑蘇晚下

  巴的扇子,換了一個手,然後,抬手就想要往蘇晚的臉上招呼。

  他爹雖然是何員外家的管家,但卻是奴籍,他也生下來就是奴籍,只是後來,他爹越來越得何員外的信任,而他跟何鑫的關係也好,何員外家才給他脫了奴籍,他才能讀書。

  像狗、奴這一類的字眼,無疑是戳到了他的痛腳!

  蘇晚目光一凜,本能的就想卸了那人的胳膊。

  可有人比她的動作還要快,顧遠一隻有力的臂膀拉住了何長宇的手,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猛地一拳砸了出去,直接就砸在了那人的臉上。

  那人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他身後那些學子把他給扶住了。

  他怒不可遏的瞪向顧遠,滿臉的不敢置信,「姓顧的,你敢打我?」

  顧遠往前站了一步,哪怕是腿受了傷,他的身軀也站得筆直,少年的身姿雖然還沒有長成,但挺立於天地之間,卻自有一股英氣。💝✋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他深邃而凌厲的目光在他和他身後跟著的那些學子身上掃過,「當今陛下重視農桑,農民乃國之根本,沒有天下千千萬萬的泥腿子,你們豈能大言不慚的站在這裡說閒話,放閒屁!」

  顧遠前面說的話雖然凌厲,但到底還算雅,可最後三個字,卻是讓在場的不少學子都紅了臉,紛紛顫抖著手指著顧遠道「你……你你,你有辱斯文!」

  顧遠身姿傲然,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睥睨著他們,「就憑你們這群枉讀聖賢書、玷污縣學門楣的人,也好意思說斯文兩個字?」

  「當今天下災禍連年,南方大旱,北方水澇,邊境還有強敵來犯。你們自詡讀書人,不思

  為君分憂,為民請命,讀著聖賢書,卻行畜生事!

  在縣學內欺壓寒門學子,在縣學外橫行霸道,現在更敢在縣學之內公然調戲良家女子!

  你們憑什麼配得上讀書人這三個字,憑什麼敢說斯文這兩個字!」

  以何長宇為首的一眾縣學的紈絝學子,被罵得噤若寒蟬。

  準確的說,他們不是以何長宇為首,他們是以何鑫為首,只是何鑫今天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告了假,所以他們才以跟何鑫關係最為親密的何長宇為首。

  顧遠一席話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喝彩聲,「好!說得好!」 🄲

  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看見范大人和縣學的院長朝這邊走了過來,而發出喝彩聲的是范大人。

  縣學的學生大多都是已經考上了秀才的,有功名在身,看到縣令不需要下跪。

  所以,大家都朝范大人和院長拱手見禮,「范大人,院長!」

  顧遠轉身之後,也不卑不亢的朝兩人拱手行了一禮。

  范學儒回了顧遠一禮之後,這才看向在場的學子,「各位能進縣學讀書,都是我縣讀書人當中的佼佼者,是我大清朝未來的棟樑之才!

  顧公子方才說的話也是本縣想跟你們說的,咱們讀書人應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而不是在這裡欺壓同窗,調戲良家女子!」

  剛才顧遠說那話的時候,雖然他一身的氣勢將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但他現在到底也不是官身,那些人回過神來之後仍然不服。

  但是現在這些話換了范大人來說,一眾縣學學子瞬間噤若寒蟬,跟著何長宇地一幫人甚至羞愧的低下了頭去。

  范學儒又轉頭語氣中帶著恭敬的對縣學的院長段宏博說道「段院長,下官認為縣學的風氣近來有些浮躁了,如今正值國家危難之際,縣學作為為朝廷培養人才的地方,除了傳授知識以外,應當更注重人品才是。」

  段宏博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跟院服同款但顏色更深的院長服。

  范學儒剛才說話的語氣雖然恭敬,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兒不客氣,他臉上也沒有半分的不快,倒是微微的嘆了一聲,說道「我已經辭官了,如今只是縣學的院長,范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是我這段時間疏忽了對他們的教導。

  縣學的風氣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段院長說話的時候,目光在以何長宇為首的一行人身上掃過。

  那一行人包括何長宇在內,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段院長在來縣學做院長之前官拜翰林,只差一步便能入內閣,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他在正當壯年的時候,毅然辭去了官職,回到了這個小小的縣城縣學來當一名院長。

  何長宇他們這些人當中就包括今天告假的何鑫在內,之前都是不敢這麼囂張的,只是天災開始之後,段院長一直在外面忙著利用自己的威望籌措賑災的事情,就沒什麼時間管縣學內部的事情,他們的膽子才大了起來。

  范學儒聽到這話,又歉疚的朝段院長行了一禮,這才走向了蘇晚,笑吟吟的打招呼道「蘇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上一次蘇晚幫忙救治痢疾病人的時候,他都還是叫的蘇大夫,這一次,或許是因為他自己發自內心的喜歡,所以自覺跟蘇晚親近了不少,開口的稱呼自然也親昵了不少。

  蘇晚一雙水靈靈的小鹿眼純良無害的看著他,「范大人,是要還我的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