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曲子從顧遠的唇間傾瀉而出的時候,蘇晚直接拔開了瓶塞。👻♕ ➅❾𝓼ħⓤ𝕏.ᑕⓄm 👺♥
瓶塞剛一拔開,黑色的屍蟞就從瓶子中飛出,蟲子徑直朝一個方向衝去。
蘇晚剛想要拔腳要追。
突然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擋在了面前,「晚晚,你和顧小子躲在這裡做什麼呢?」
「什麼東西?!」
蘇澤話音剛問出口,蘇晚都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一邊皺眉,一邊按在了脖子上。
下一瞬,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把剛剛附著在他脖頸上的屍蟞摸了下來。
「啊——啊——」
蘇澤之前雖然沒有近距離的看過這東西,但是營帳焚燒的時候,那些東西從屍體裡飛出,妄想衝出火海,他還是看清楚了的、
蘇澤當場就嚇得尖叫了兩聲,「怎麼還會有這種噁心的東西,嘔——」
他連忙扶著樹幹的去吐了。
蘇晚趕緊拿了瓶子,把他手裡那隻屍蟞收了回去。
這才體貼的替蘇澤拍背,「五哥,你別那麼大反應,這幾隻是相公好不容易才留下來的。」
蘇澤臉色本來就難看的臉色,在聽到蘇晚這話的時候,又難看了幾分。
他迅速飛退出去,距離蘇晚足有一丈之遙才停了下來,用吐紅了的眼圈兒看著蘇晚說道「你你你……你別過來,也別用你那碰過蟲子的手碰我啊!」
「好好好,我不過去!」蘇晚蹲下腳步。
蘇澤這才鬆了一口氣,黑著臉看著蘇晚夫妻兩人,「我說你們兩口子到底什麼奇葩癖好?
這蟲子全是從屍體裡鑽出來的,噁心死了,你們還拿來玩兒?」
顧遠深邃的黑眸看著蘇澤,「五哥,我和晚晚不是在玩兒,我們在做正事。
而且這件事還要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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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黑著臉,抱緊了自己,恐懼的退後了兩步,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不幫,你們倆玩兒這種噁心蟲子能是什么正事兒?」
不過就是兩個好奇心重的小孩子貪玩兒而已。
就像他們小時候,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爬的,水裡游的,土裡鑽的,各種各樣地蟲子都能拿來玩兒。
但是現在可不行,現在他可是翩翩公子,還玩兒蟲子像是什麼樣子?
蘇晚看著蘇澤抗拒的模樣,悠悠的嘆息了一聲,「阿遠已經學會吹控制這蟲子的葉笛了,我們想利用這蟲子,找到叛軍的大本營,能夠讓大哥、二哥攻其不備,一舉剿滅叛軍。
本想著五哥輕功好,想請五哥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我們找到了叛軍營地,五哥回來報信也快一點。」
「唉,不過五哥素來愛美愛乾淨,這種又累又髒的活兒不願意干也是情理之中。
我還是去請大哥把蘇常派給我吧!」
蘇晚說著,舉步就要去找蘇熠陽。
蘇澤快成了一道殘影躥到她的面前,「晚晚,這點小事,咱們就不用勞動大哥了,我能行!」
蘇澤說著,還拍了拍胸口,一副豪氣干雲的模樣。
蘇晚笑眯眯的看向顧遠,「相公,五哥能行,那咱們現在就出發。」
顧遠點點頭。
這一次,蘇晚在顧遠吹響葉子之前,就把屍蟞從瓶子裡倒了出來,並且在它身上捆上了棉線。
另外又取了兩隻出來,如法炮製。
顧遠吹響葉笛,她手裡握著捆著屍蟞的三根棉線,和蘇澤一
起跟著屍蟞一起前行。
兩個時辰後,他們就到了一個村子,村子裡死寂一片,到處都可見斑駁的血跡。
蘇澤皺眉說道「這是昨晚那些屍體生前生活的村子,這些蟲子不會只能到這裡了吧?」
蘇澤話音剛落下,三人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響。
蘇晚和顧遠立即快速的走了過去。
蘇晚手中九節鞭飛出,一口大缸上的木板被掀開,露出躲在缸里那個瑟瑟發抖的人影!
「別殺我、別殺我……我、我會聽話……」
缸里的人身上還穿著叛軍的軍袍,一雙手擋在腦袋上顫抖著聲音說道。
顧遠上前,語氣溫和但是堅定的對缸里的人說道「別害怕,我們是蘇家軍,我們不殺你!」
那人緩緩的拿開了擋在腦袋上的手,看見顧遠三人的時候,眸中的恐懼變成了一瞬間的茫然,「蘇家軍……」
「嗯,我們是大慶朝廷的軍隊,會保護每一位大慶的子民,不會傷害你們。」顧遠點頭說道。
「哇——」
他的話音落下,那人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蘇晚從空間裡轉移了一些吃食出來,等他哭夠之後,遞到他的面前,「給,吃點兒吧!」
男人從叛軍軍營里逃出來之後,已經兩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
此時看到蘇晚手中的食物,立即接過,狂塞進嘴裡。
等他吃飽了,蘇晚三人才將他帶到一邊問話。
男人低著頭說道「我叫李鐵,我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個村子裡。
這些年,雍王殿下替皇上鎮守在我們這裡,殿下不僅督促地方官輕徭薄賦,還經常與我們一同耕
種,讓我們這些原本生長在邊關不毛之地的百姓也能豐衣足食。」
蘇晚和顧遠對視了一眼,他們在叛軍軍營里見到的雍王明明殘暴不仁,再加上他能因為脅迫普通百姓成為叛軍的事情泄露,就屠了一片村子,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李鐵口中說的那個人。
這究竟是蕭雍之前偽裝得太好,還是他真的就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雍王?
李鐵繼續說道「三個月前,我們聽到消息,說皇上傳召雍王回京城。
我們這些老百姓得知消息後,覺得自己也沒什麼能報答雍王這些年的照顧的。
附近幾個鎮的亭長和各個村的里正就商量了一下,說大家一起擺流水宴,就算是給雍王踐行!」
「大傢伙兒能有現在吃飽喝足的好日子全靠雍王,自然沒人反對。
流水宴過後三天,大傢伙兒一起去送雍王,就得知了雍王要招兵謀反的消息。
亭長和里正們原本還想勸雍王。
以往平易近人的雍王,這次沒跟大傢伙說話,他身邊的人摘了葉子吹曲子,那曲子一響,我們在場所有的人立即疼痛難忍,就好像有蟲子在我們的身體裡,腦子裡鑽一樣。」
「等我們全都在地上痛得滾成一片的時候,雍王示意手下停手。」
「這時候,雍王的那個手下站出來告訴我們,我們身體裡真的有蟲子,如果我們不乖乖聽話,跟著雍王造反,那蟲子就會在我們身體裡把我們的血肉都啃食乾淨。
他還當場抓了一個人,把那個人殺死之後,從他的身體裡挑出了一隻蟲子。」
「我們都怕了,不得不跟著雍王造反。」李鐵說著,又悲慟的嗚咽起來。
一個大男人一臉絕望的抹眼淚的樣子,著實叫人看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