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人同住驛站的一間房間。🍭💜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蕭雲婷讓蘇晚先洗澡沐浴之後,她才去洗。
蘇晚正在絞著濕頭髮,就聽到屏風後面的蕭雲婷倒抽冷氣的「嘶」了一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蘇晚疑惑的繞過屏風,就見屏風後面,蕭雲婷正咬牙忍著痛,把被血黏在了大腿內側的中褲給扯下來。
布料一扯,她大腿內側被馬鞍磨破了皮的地方就一片血肉模糊。
哪怕是見慣了各種傷勢的蘇晚,此刻看著都覺得疼。
想想蕭雲婷一個從出生開始便金尊玉貴的公主,如今為了她二哥跟她一起騎馬千里奔襲,以至於腿都被馬鞍磨破了皮,卻仍舊一聲不吭,甚至還想帶著傷繼續趕路。
蘇晚覺得要是蕭雲婷這樣都感動不了二哥的話,那她都想把二哥的心剖開,看看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
她走過去,蹲下說道「我幫你。」
蕭雲婷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合上了腿,羞紅了臉,「不,不用了。
就是磨破了一點皮,出了一點血把褲子黏住了,我自己扯下來,再敷上藥就好了。」
說完,似乎怕蘇晚不信,又趕緊拿出了一隻藥瓶給蘇晚看,「我帶了金創藥的。」
蘇晚一看她手裡的藥瓶,還挺眼熟的,是她家製藥作坊生產的。
蘇晚剛才其實看到蕭雲婷的傷勢了,那哪裡是磨破了一點皮,整個一片都破皮了,有些地方還潰爛了。✊👊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明顯受傷已經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照你這樣處理,會擴大你腿上的創面,創面過大以後會留下疤痕。」蘇晚一雙沉靜明亮的眸子看著蕭雲婷,「而且,我是大夫,還是你未來小姑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蕭雲婷輕輕咬著唇,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才放鬆
下來,說道「好吧。」
蘇晚拿出工具,替蕭雲婷把褲子剪開,再一點點的把黏在皮膚上的布料撕下來。
然後將傷口清理乾淨之後,撒上藥粉,包紮。
「傷口不要沾水。今晚你就不要沐浴了,待會兒打濕帕子擦一擦就好。
明天早上我們出發的時候,我再幫你厚厚的包紮一層,這樣明天你騎馬的時候,不會磨擦到傷口,會好受一些。」
蕭雲婷聽著蘇晚的叮囑,點點頭,「晚晚,謝謝你。」
蘇晚挑了挑眉,輕輕一笑,「二嫂,你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而且,就算要謝,也是我謝你。
為了我二哥,你辛苦了。」
蕭雲婷看著蘇晚鄭重的模樣,卻是臉色緋紅,小聲說道「晚晚,你別瞎喊,你二哥還從來沒答應過要娶我呢!」
蘇晚正要說話,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
蘇晚連忙走出了屏風,警惕的問道「誰?」
「晚晚,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晚身體都不由得為之一僵。
相公怎麼會來了這裡?
蘇晚打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外一身風塵僕僕的顧遠。
蘇晚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顧遠一把拉進懷中緊緊抱住。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小嫩草的身體好像又結實了不少,手臂也更加有力了,鼻尖下傳來熟悉的冷松香味。
她心裡一時之間感覺暖暖的、滿滿的的同時,又五味雜陳。
「誒誒,姓顧的,你小子收斂一點。我
們當哥哥的,還都看著呢,你就對我們妹妹動手動腳,是想挨揍是不是?」
蘇澤語氣里滿滿的都是不爽。
大部分時候,他看顧遠其實挺順眼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顧遠跟他妹妹在一起,尤其是顧遠跟她妹妹舉止親密,甚至有肌膚之親的時候,他就恨不能一腳把顧遠踢到天邊去。
蘇晚從小嫩草懷裡探出頭來一看,發現不止是五哥來了,就連三哥、四哥都來了。
蘇釀頓時驚訝,「三哥、四哥、五哥,你們怎麼都來了?」
其實四哥、五哥還好說,畢竟他們是沒有功名、沒有官職的平民百姓,只要拿到路引,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是自由的。
但是三哥和小嫩草現在可都是朝廷命官,怎麼也跟著跑來邊關了?
「回屋裡說。」
蘇晚正在疑惑的時候,蘇澤舉步就要進屋。
蘇晚趕忙攔住了他,「等等,我房間裡不方便,你們定好房間沒有?去你們房間裡說。」
蘇植、蘇嘉和蘇澤的目光都落在蘇晚身上。
最後還是顧遠開口說道「我和三個哥哥要了挨著你的兩間房間,那我們去隔壁。」
在去隔壁房間的短短路程中,蘇晚本來是走在小嫩草身邊的。
但蘇澤走在他們身後,伸手拉了她一把,就把她從小嫩草身邊,拽到了他的身邊。
蘇澤壓低了聲音問道「妹妹,你老實跟我說,你房間裡為什麼不方便?」
蘇晚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
蘇澤立即腦洞大開,他唰的打開扇子,遮住了他和蘇晚兩個人的臉,低聲問道「晚晚,你該不會是在屋裡藏了個男人吧?」
「五哥跟你說,你要是膩了姓顧的小子,你換個男人,哥哥們也支持你。
你完全不用帶著男人私奔的……」
「嗚嗚嗚嗚……」
蘇澤的話沒說完,蘇晚一根銀針已經精準無誤的扎進了他的啞穴,頓時,他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了毫無意義的嗚嗚聲。
蘇晚回到相公的身邊,蘇植和蘇嘉都朝蘇澤投來了同情的眼神。
五人在房間中坐下之後,蘇晚有些著急的問道「三哥、四哥、阿遠,是不是京城出了什麼事情?
你們都來了,娘知道嗎?」
蘇植喝了一口茶說道「晚晚,你別著急。京城暫時還沒出事情。
你留下書信離開的那天,皇上把我和阿遠召進了宮中,皇上也不相信大哥會投敵,所以讓我和阿遠來查探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四哥是以給軍隊捐贈糧草的義商身份來的。
至於你五哥……」
蘇植給了旁邊只能咿咿呀呀的蘇澤一個嫌棄的眼神,「他是臉皮厚,自己黏著來的。」
「至於娘,她並不知道邊關的事情,也不知道我和阿遠是到邊關。」
蘇晚點點頭,她當時留下的信里是說的她要外出尋找一種珍貴藥材,如果不及時出發,會錯過藥材開花之時最佳的入藥時期。
不過皇上居然派三哥和阿遠來邊關,是她始料未及的。
畢竟一般的領導者,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考慮到避嫌,會派一個跟大哥毫無關係的人來邊關查探,再把大哥的親眷扣在手中,以防萬一。
萬萬沒想到,皇上居然反其道而行之。
皇上對定北侯府和大哥的信任真的到了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