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微微皺眉,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殺死李大娘的兇手。」
蘇晚把她自己的懷疑跟華老說了。
華老眉心狠狠的擰在了一起,略微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他們是江湖上一對頂級的夫妻殺手,因為平時殺人的時候,總是扮成黑無常和白無常索命的模樣。
所以江湖人稱黑白雙煞。
那女人爪子裡用的毒是千日醉,如果不是你師父我之前遊歷的時候,剛好碰到過被她毒死的人,研究過她的毒藥,做出了解藥。
你這會兒不僅已經涼了,而且可能都已經醃入味兒,開始散發酒香了。」
蘇晚「黑白雙煞,那他們不就是順天府大牢走水的時候逃跑出來的那兩個人?
剛逃出來就又敢來殺人,他們膽子倒是不小!」
「你要是懷疑李大娘是他們殺的,我幫你跟你大哥說一聲,讓他叫順天府的人去查。
這兩口子每次作案都會留下他們的無常印記的。
雖說每次落印的地方各不相同,但仔細一點找都能找到。」
蘇晚華老說完之後,微微點頭,「辛苦師父了。」
每次作案之後,留下屬於自己的標記,這倒是挺符合那些變態殺手的心理特徵的。
華老囑咐她好好養傷之後,又叮囑了顧妍好好給她吃藥,這才離開。
月黑風高。
一個漆黑的小胡同里,一身白色的白無常如同真正的鬼魅一般現身。
但她現身之後,立即恭敬的單膝跪地,朝黑暗之中行了一禮,「主人。」
「誰讓你們去殺那個姓蘇的丫頭的?」森冷可怖的聲音傳進耳中。
鬼魅般的白無常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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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立即更加恭敬的說道「主人,是周國舅讓我們去殺的,他手中有您的龍隱令。」
黑暗中,陰沉的聲音傳來,「以後不許再動那個丫頭,否則,殺無赦!」
「是,主人!」
白無常應聲之後,眼見著黑暗中的身影要走,她連忙有些著急的問道「主人,黑無常他……」
黑暗中的眸子盯著白無常,那滿滿的威壓,讓她只想磕頭求饒。
「偷梁換柱。」
黑暗中的聲音傳來,白無常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主人沒有要放棄他。
國舅府。
周彥潘自從跟蕭信衡挑明了身份之後,日理萬機,熬到這時候,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消息都處理完了。
起身正想就在書房的塌上對付著休息一會兒就去上朝,突然看見自己的身後,有一個如同閻羅般的影子。💗😈 👤♦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小心翼翼的轉身,看到身後人之後,他非但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你怎麼來了?」
「你讓我的人去殺裕和堂姓蘇的小丫頭的?」森冷的質問聲,讓周彥潘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一隻鐵鉗般的手已經卡住他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
新鮮空氣被阻斷,周彥潘雙手本能的抓著那人的手,雙腳在空中胡亂的掙扎著,踢蹬著。
喉嚨里只能發出赫赫的聲音。
肺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但在這個閻王一般的男人手裡,周彥潘根本連一點反
抗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周彥潘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那人突然用力的將他往上一提,隨即直接摜在了地上,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上,「周彥潘,你今後若再敢動她,我屠你滿門!」
直到那身影在書房中離開很久之後,周彥潘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咳出了一口血來。
——
蘇晚喝過顧妍端來的藥之後,雖然很想打起精神,但是不知不覺的還是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醒來,守在她床邊的已經不是顧妍和師父了,而是蘇熠陽。
「大哥,你怎麼來了?」
她問完之後,想起來她睡著之前,師父是去幹什麼去了。
她連忙激動的抓著蘇熠陽的胳膊問道「大哥,順天府的去李家查了沒有?
有沒有找到黑白雙煞留下的無常印?」
蘇熠陽看著臉色唇色都還蒼白的蘇晚,滿心的都是心疼和憐愛,「晚晚,你就放心吧,已經查過了。
在李家屋子裡的房樑上面發現了無常印,而且按照李大娘死之前躺的那個位置來看,李大娘死的時候剛好是看著那個無常印的。
我還親自在那裡看著順天府的官差按照你說的辦法,用黑無常的手去對了匕首柄上留下的血手印。
從血手印來看,那匕首的確是黑無常先握過,阿遠再握上去的。」
蘇晚緊繃的臉色終於輕鬆了一些,「大哥,既然都證實阿遠是冤枉的了,為什麼他還沒有回來?」
蘇熠陽溫和的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微微挑眉道「果然是女生外向啊,你大哥我為了這事兒奔走了一夜。
醒了也沒問大哥一聲好
,倒是字字句句都不離你的阿遠,唉……」
蘇熠陽說著便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蘇晚剛才的確是太擔心顧遠了,這才沒顧上問蘇熠陽。
被蘇熠陽這麼一打趣兒,她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討好的朝蘇熠陽笑了笑,「謝謝大哥。大哥的大恩大德,小妹沒齒難忘,來生定噹噹牛做馬……」
「誒,你打住!」
她的客套話還沒說完,蘇熠陽連忙給她叫停。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等你好了之後,再來給大哥扎幾次針就行了。」
他的妹妹,就算是下輩子去做牛做馬,他也捨不得啊!
蘇晚重重點頭,拍了拍胸口保證道「大哥放心,這點小事兒,包在小妹身上。」
蘇熠陽十六歲就開始征戰沙場,身上的舊傷、暗傷無數,之前蘇晚為了給他治那些傷,做了三個療程的針灸和藥浴。
確實如蘇晚所說的那般,現在他身上那些暗傷、舊傷已經不會再因為天氣變化或者別的原因而疼痛難忍了。
按理說,其實已經不需要再治療了。
不過不需要和不想要是兩碼事!
蘇晚答應再給蘇熠陽做針灸之後,蘇熠陽離開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意思到他的嘴角咧得跟二傻子似的。
顧遠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蘇熠陽臉上的笑。
本來蘇熠陽長期在軍中,為了震懾軍中將士,他的臉上常年不見笑容,那股嚴肅的威壓更是讓人不敢靠近。
可這時候……
顧遠甚至有點懷疑蘇熠陽是不是跟晚晚一樣,身體裡已經換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