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信衡只慰問了李子林一番,並且送了些銀子表示心意,就告辭離開了。
李子林一邊擔憂李大娘的同時,一邊也對蕭信衡感恩戴德。
蕭信衡的馬車駛出李家住的小巷,馬車裡卻多了一個人,「蕭信衡,你這是什麼意思?」
「父親是讓你去給那老婦補上一刀的,不是讓你去送溫暖的。」周彥潘的長子周成磊冷冷的盯著蕭信衡,質問道。
蕭信衡抬眸,目光涼涼的看向周成磊,「要不二殿下這個位置,表哥讓舅舅來坐?」
「你……」周成磊咬著牙指著蕭信衡,惡狠狠的說道「父親都是為了你好,你別不知好歹!」
蕭信衡嘴角微勾,輕輕冷哼了一聲。
周成磊看著他這模樣,氣得直接一甩袖就跳下了馬車。
蕭信衡平靜的端起茶碗,吹了吹茶沫子,喝了一口茶,吩咐道「旺兒,不回府上了,直接去宮中,本殿要去給母后請安。」
和車夫一起坐在車轅上的旺兒有些疑惑,忍不住恭敬問道「殿下,天色這麼晚了,瞧著又馬上要下雨了,您這時候要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嗎?」
馬車裡面沒有聲音。
車夫趕緊把車往皇宮趕。
還沒到皇宮,雨就已經落下來了,並且越下越大,將還沒有退去的暑氣徹底壓下。,-*' ^ '~*-.,_,.-*~ ~*-.,_,.-*~' ^ '*-,
與此同時,國舅府。
周彥潘聽了周成磊的匯報之後,臉上的陰狠畢現,「他這是翅膀硬了,想飛啊!」
「父親,蕭信衡他不聽我們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成磊有些著急的問道。
周彥潘睨了大兒子一眼,「急什麼?他想飛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蕭信衡的馬
車剛到宮門口,就看見宮外已經有另外一輛馬車等著了。
旺兒看見那輛馬車,心裡就顫了一下,趕緊向馬車裡稟報導「殿下,前面好像是國舅爺的馬車。」
他話音剛落,雨幕里那輛馬車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
近了以後,國舅爺撐著傘下了馬車,閒庭信步的走到蕭信衡的馬車前,拱手行禮道「二殿下這麼晚了還進宮,可真是好孝心。」
蕭信衡也從馬車裡出來,一雙眸子中沒有了平時的溫潤,冷冽的看著周彥潘,「本殿想念父皇母后,回宮去看看他們。舅舅這麼晚了在這宮門口做甚?
舅舅若是無詔,這麼晚守在禁宮門口可是大不敬之罪。」
國舅爺不以為意的笑笑,「我也好久沒見到你的母后,我的胞妹了。,-*'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還要勞煩殿下進宮之後,替我跟皇后娘娘問聲好。」
「殿下一片孝心至純至善,感天動地。只是殿下也別忘了,自己還是人夫人父。
二皇子妃和小世子還在我府上等殿下去接他們回家呢!」
黑夜裡,雨幕中,蕭信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他舒了一口氣之後,又鬆開,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宮門打開了,一個內侍急匆匆的從裡面走出出來。
內侍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眼睛一亮,立即恭敬的給蕭信衡見了禮,又客氣的跟周彥潘行禮道「國舅爺,您來得正好,皇后娘娘正念著您,命奴才來請您進宮敘話呢!」
周彥潘看向蕭
信衡,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我妹妹還念著我的,看來我可以同二殿下一起進宮請安,不用二殿下帶話了。」
「二殿下,走吧!」周彥潘不甚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信衡臉色變了幾變,最後說道「既然母后跟舅舅有話要說,那本殿今日就不去打擾母后了。
旺兒,去國舅府,接皇子妃和小世子。」
周彥潘看著蕭信衡轉身回馬車中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發出一聲冷哼。
他這兒子,想要跟他斗,還嫩得很!
長樂宮。
周彥潘進去的時候,皇后正在品茶。
周彥潘十分隨意的行了一個禮,也不等皇后發話,他便自行坐下了,「妹妹今日怎麼想起為兄了?」
皇后看著他這囂張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
但她今日請周彥潘來不是為了計較他的禮儀規矩的。
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香印是你派人殺的?」
皇后氣勢威嚴又凌厲,但周彥潘絲毫不懼,「妹妹的消息倒是靈通,就是我派人殺的又如何?
她十八年前就該死,讓她苟且偷生多活了十八年,已經是對她的仁慈了。」
皇后看著周彥潘絲毫不加掩飾的囂張嘴臉,冷聲質問,「哥哥要殺香印,是因為十八年前你換走了我的孩子,卻被香印發現了是嗎?」
皇后本以為這話問出口,周彥潘定然會否認。
但沒想到周彥潘直接應承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經知道了,就請皇后娘娘以大局為重,為周家家族著想,全力扶持二殿下。」
「啪!」
皇后終於忍不住了,猛地起身,一巴掌扇在了周彥潘的臉上,「你換走我的孩子,還想趕盡殺絕,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番話的!」
周彥潘目光陰狠的盯著皇后,「周瑾玉,你別忘了你姓什麼,別忘了你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
沒有了周家,你這個皇后,一文不值!」
「如今你那孩子早已經連骨頭渣子都被野狗吃了,你要是聰明的,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否則……」周彥潘的話沒說完,但威脅意味盡顯。
他直接轉身離開了長樂宮,皇后頹然的跌坐回椅子上,外面一道驚雷照亮了漆黑的雨夜。
也照亮了站在太后西寧宮外的一道身影。
西寧宮內,桂嬤嬤擔憂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溫聲勸說太后道「太后,太傅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了。
現在下著這麼大的雨,太傅那身子只怕是受不住……」
「受不住他自己知道滾!」太后冷冷的說道「他要是有本事吧自己折騰死了,哀家倒是還能將他厚葬!」
桂嬤嬤看著太后冰冷的臉色,不敢再說話。
這時候,太后身邊的大太監秦光匆匆走進來道「太后,謝太傅闖進來了,小的們攔不住!」
倒不是攔不住,只是謝太傅畢竟是太后釀釀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們不敢真的把人給傷了。
謝太傅怒氣沖沖,滿身雨水的衝到太后面前,但太后一個眼神掃過去,謝太傅的神色一頓,隨即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道「臣參見太后。」
太后也沒叫他起來,「你知道強闖哀家寢宮,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