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林滿臉驚愕的抬頭看向蕭信衡,不敢相信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居然會落到他的頭上。♢♦ 6➈รHuˣ.𝕔όᵐ 👽♢
他只是吊車尾得了個同進士出身,能在邊遠地方謀個縣丞的差事就已經很不錯了。
哪裡敢想留在京城兵部任職這樣的好事居然能落到他的頭上?
他醫治不住心裡的激動,當即跪下去,行了一個大禮,「李子林謝殿下賞識,謝殿下恩典。 .🅆.
我願意留在兵部跟隨殿下做事。」
蕭信衡趕緊禮賢下士的把李子林扶了起來。
顧遠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深邃的眸中看不出情緒。
蘇晚卻注意到跟著李子林一起謝恩的李大娘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而且那顫抖似乎並不是因為激動和高興,倒像是忐忑和恐懼。
葉徽平易近人的幫著蕭信衡把李大娘扶了起來。
李大娘這才卑躬屈膝,惶恐的招呼眾人道「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妃、東家,顧公子,你們快請坐,我……我去給你們沏茶。」
李大娘說著,低著頭匆匆朝灶房走去。
蘇晚轉頭對葉徽說道「表姐,你跟殿下先去做,我去幫李大娘的忙。」
蘇晚走進灶房的時候,李大娘正在往灶里添柴燒水。
「李大娘,我來幫你。💢😝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蘇晚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灶前。
李大娘一副惶恐的模樣,張了張嘴,剛想要拒絕,就聽見蘇晚說道「鹿鳴宴那天,我看見您了。」
李大娘拿著柴枝的手猛地顫了一下,隨後溫和靦腆的笑著說道「那天我也看見東家您和侯夫人了。
我擔心我跟你們打招呼,會讓別人議論子林急著攀附權貴,就沒有
上前跟你們打招呼。」
「哦。」蘇晚看著李大娘,恍然的應了一聲,隨即直接問道「李大娘以前可曾去過宮裡?」
李大娘動作如常,但眼神卻頓了一下,才笑著應聲道「東家,您說笑了。
我們這樣的人,一輩子能進一次宮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要不是子林爭氣會讀書,我別說到京城進宮了,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趕集到過鎮上。」
「那天我看大娘您在宮裡行禮做得挺好的,還以為大娘您以前進過宮,懂宮中規矩呢!」蘇晚不動聲色的說道。
李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進宮的時候,怕自己什麼都不會,給子林丟臉。
就使了些銀子,求帶路的宮女教了一些規矩。」
所以那天鹿鳴宴,李大娘明明跟他們一起入宮,卻最後落座,是因為找宮女學規矩去了?
這時候,鍋里的水已經燒開了,李大娘舀水泡茶。♔🏆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
蘇晚跟李大娘閒話了幾句。
李大娘也順勢跟蘇晚提出了辭工。
現在蕭信衡留李子林在京城,定然會給李子林在京城安家地費用。
更何況,李子林以後大小是個官兒,他的娘親在醫館幫工,被人知道了,難免會對他有所議論。
這對他的仕途不利。
從李家出來以後,顧遠和蘇晚坐上了自家的馬車。
「相公,李大哥的能力在這屆進士中真的很出眾?」蘇晚疑惑的看著顧遠問道。
現在的科舉評分全憑閱卷官的主觀評判,若李子林的考卷真的是針砭時弊,言辭太過犀利那閱卷官忽視他的才學,給他低分也是有可能的。
顧遠神色溫和的看向蘇晚,「李兄的確有才學,但這才學在一眾考生中便算不得出眾了。
我也很奇怪,二皇子為何會獨看上了李兄?」
顧遠略微思索片刻之後,也只是說道「或許真的是因為上次向皇上呈遞萬民請願書的事情,讓殿下記住了李兄。」
——
另一邊,葉徽跟蕭信衡回到二皇子府的時候,管家便迎上來稟報導「殿下,國舅爺來了,這會兒正在書房等您呢!」
蕭信衡臉色沒變,但身形卻微微頓了一下。
他轉身,溫和的對葉徽說道「徽娘,你先回去看看哲兒,我去書房與舅舅議事。」
葉徽點點頭,目送著蕭信衡的背影去書房,眸子裡不禁有了些擔憂的神色。
「國舅爺最近到咱們府上走動也太勤了一些。
每次國舅爺一來,殿下就要在書房忙一整夜,就連回房看看小姐您和小世子都是匆匆忙忙的。」葉徽身邊的菊香看到葉徽眸中的擔憂,忍不住抱怨道。
葉徽蹙眉看了菊香一眼,蹙眉訓斥道「菊香,不許胡說!
殿下身為皇子,自當以國家天下為重。」
菊香是葉徽的陪嫁丫鬟,跟葉徽的關係本就親近,此時雖然被訓斥了,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姐,奴婢前兩日聽旺兒說國舅爺有意勸說殿下納謝家小姐為側妃。
這事兒,您可一定得上心啊!」
葉徽腳步頓了一下。
旺兒是蕭信衡身邊最信任的小廝,他如果說出了這話,那此事多半是周國舅真的提起過。
在四皇子出事之前,欽天監都已經在給謝沁潼和四皇子挑選良辰吉日了。
現在周國舅要讓二殿下娶謝沁潼為側妃,是想要借著謝沁潼和謝家收攏之前四皇子在朝中的勢力嗎?
葉徽只想了片刻,便轉頭嚴厲的訓斥菊香道「以後不許再胡亂嚼這些空穴來風的謠言。」
——
蕭信衡走進書房,周國舅早已經穩坐在主位上等著他了。
他臉上溫潤的模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意,「舅舅今日前來是為了李子林的事?」
周彥潘對他的態度很不爽。
要不是有他這個親爹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為他籌謀,憑他一個庶子,又何來現在的權勢地位?
現在他居然還敢對他這種態度!
可不爽歸不爽,他也知道這時候大事未成,萬一真把蕭信衡給惹急了,他魚死網破,最後大家都沒好結果。
周彥潘淡淡的說道「殿下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說說吧!」
蕭信衡拳頭握緊了又鬆開,「李子林已經答應本殿留在兵部做事,他娘也會一併留下。」
「你不是說那孩子早就已經死了,連骨頭渣都被野狗吃了嗎?那你為什麼又要把李子林留在京城?」
蕭信衡問道。
如果李子林是當初跟他調換的那個孩子,讓李子林去外地謀官,再在路上隨便製造個什麼意外,取了他性命,斬草除根,不是更好嗎?